氣氛冰冷而沉默,遠遠望去,齊武夫車子的車頭已經將孟桃花的車子側麵撞變形了,用慘不忍睹四字形容毫不為過。

齊武夫對於這種蠻橫霸道的小女人行徑很不感冒,比耐心,對他這個可以將近二十年隻跟齊二牛每年說幾句話的猛人而言,壓根就是沒有懸念的較量。

孟桃花雙手環胸,片刻過後,徑自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很快接聽,傳來沉穩的聲音:“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紅香山前頭的小徑,我快被人強奸了,派一隊人過來救我。”孟桃花語氣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模樣,電話那頭很快應聲,多少都知道孟桃花的脾氣,在不是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他們的大小姐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很快便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孟桃花咬牙切齒,切沒有再去看那個閉目養神的齊武夫,心裏覺得必須給這個裝深沉故作高深的漢子一點教訓才行。

遼源市軍區分局部隊裏頭,掛上電話的上校一臉正色,看了下時間,已是淩晨12點30,自己迅速穿上衣服,很快給助手打了個電話,話裏無疑是讓一隊特種兵全副武裝迅速集合。

12點35分,部隊的操場上站著整整二十號站姿筆挺的大漢,有高有矮,可大多身材強壯抑或勻稱,整隊完畢,坐上兩輛越野車,一路**,往本就不遠的紅香山那會兒行駛。

期間僅僅一刻鍾左右,兩輛越野車已經遠遠出現在孟桃花的視線裏,她嘴角不經意上揚些許,爾後轉過頭去看了眼齊武夫,發現這廝還處在閉目養神,心中稍有詫異,難不成還真這麽睡著了。至於在後座的大龍,聽見動靜,立即警惕起來,對齊武夫道:“齊哥,有點情況,要不先撤吧,我掩護你,這裏荒地多,雜草也多,一紮身子別人找不到你。”

齊武夫睜開眼,瞧見遠方的兩輛越野車,上方約莫站著二十號人,一個個穿著背心迷彩褲,在這個還算有點冷的晚上也算牛叉,兀自笑笑,對孟桃花的身份感到有趣,至於後頭的那二十號人,他遠遠瞧見這群人也都赤手空拳過來,不知是太有自信還是別他的原因。

楊凱偉下車,看清了眼前的狀況,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他知道孟桃花的脾氣,自己這個小姐打小就被將軍寵慣了,雖能猜測出是孟桃花想要攔著齊武夫,可齊武夫卻也沒吃這一套跟她撞了個對麵,兩個人僵持不下,倒也挺尷尬。上前幾步,到了孟桃花窗口邊,微微鞠身。

孟桃花拉下車窗,輕描淡寫道:“把他拉出來,給他一點兒教訓,也別太過火。”徑自給點上一根女士煙,吸了一口,吐出漂亮的煙圈,微微側了側頭,用眼角餘光打量著齊武夫。

所謂土皇帝不怕外來漢子,遼源市有點名氣的公子哥孟桃花都有打過交道,齊武夫是不是這個圈子的外來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即便齊武夫跟大龍都有點身手,也不可能是一隊特種兵的對手。當然,她自然不會過分去想象齊武夫能帶給她的驚訝。

若是光大龍一個,麵對二十號特種兵,可能除了逃跑還是逃跑,畢竟數量龐大,對手又和自己相差不多,讓他勉強對上三五個還不在話下,可三五個的三四倍,這就是壓倒性的一種不成正比的較量了。

“齊哥,我知道你幹架無敵,如果你真不打算退讓,那我這馬前卒就先替你分擔幾個人了。實話實說,五個人是極限了,對麵一看就是遼源分局特種隊的,裏頭的人談不上特別精英,可大多身體素質都很不錯,抗擊打很強,我沒法在幾個照片就放倒他們。”大龍畢竟跟齊武夫接觸了三五天,多少了解這廝的脾性,但凡不想退讓的東西,九頭牛拉不回來,牛脾氣太濃,可也不算壞事,心裏多少有點揣測,畢竟他還沒親眼瞧見齊武夫動過手。畢竟是個和範中流交手自己未用權利卻讓範中流這老一輩吃了不小虧的猛人呐。

齊武夫打開車門,道:“現在有點後悔了,今天這麽折騰幾下,我忘記給我媳婦打電話了,快點把這些小兵放倒,早點回去。”

大龍應聲,一齊下了車,齊武夫走在前頭,格子襯衫,寬鬆的運動褲,有些破舊的回力鞋,乍一看跟個普通人沒兩樣,誰又知道這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猛人。

楊凱偉已經給那二十號漢子傳達命令,這群人雖然覺得有點以多欺少勝之不武,可誰都沒有反對,大龍微弓的姿態和神情自若多少讓他們知道對手不是輕易放倒的選手,估計都是單挑一對一自己這裏被完虐的主。至於在大龍跟前的齊武夫,大多人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都被其中深邃埋藏著的生猛氣息震懾到,這是一種很無形的力量,真要追憶摸索,如同以往他們去東北叢林裏遇見會拍人肩膀的大狗熊一般,而不同的是,齊武夫的眼神比那幾百斤的大狗熊更可怖。

二十號人都不是尋常的小混混,很有紀律性的分成四個小隊,五人為一隊,分即便各自向齊武夫和大龍包圍過去。

而齊武夫與大龍的待遇是相同的,各自兩隊人包圍過來,大龍一臉苦笑,在這個時候還能調侃一句:“齊哥,我是倒黴了。”

齊武夫沒回答,身形已經動了,腳掌發力,地麵傳來一陣悶響,身形猶如雷動,眨眼便跨過五米有餘,不等對麵包圍,先去擾亂對方陣形,而讓大龍大跌眼鏡也心下暖心的事是,齊武夫並未衝向包圍他的兩隊人,而是包圍大龍的兩隊人中的一隊,無形之中是在將這群人的大部分注意力牽扯到齊武夫身上。雖說出發點是好的,可這夥人都明白各個擊破的道理,仍舊有兩隊人往大龍那邊圍過來,靠近六米距離,便圍衝過去,包圍的趨勢滴水不漏,大龍除了硬打硬抗別無選擇。

齊武夫見勢如此,心裏知道大龍多少得挨不少拳頭了,低哼一聲,雙腳踏二字馬,身形僅在方圓三米間遊動,如靈蛇出洞詭異,雙手或拳或掌,悶擊聲不絕於耳,而縱然十號人圍著齊武夫,齊武夫出拳緊打,小念頭,又夾雜著左右破排手扯著兩人的身軀為他抵擋拳腳。風馳電掣間,齊武夫已然打出近百拳,拳拳暗含寸勁,腳下追馬二字馬不斷變換,撩、掃、踩、戳不斷,而腳力同樣十足,以上盤下盤對十來號人各個擊破,僅僅一分鍾,幾個眨眼間隔的功夫,三人被放倒在地,兩人被齊武夫的拳勁震退打退,還有五號人或多或少挨了齊武夫三拳兩腳,而齊武夫卻像泥鰍,縱然有幾拳打在齊武夫的身板上,可平日裏打沙袋猛然有力的拳頭作用在齊武夫身上,卻像作用在鋼筋鐵板之上。

三人倒地不起,大多捂著喉嚨一陣吃痛的咳嗽,被齊武夫掌擊切在喉嚨間,胸口又連挨數百斤力道的緊打攻勢,換作常人當場休克也不為過,一群人還能倒地掙紮也多虧出色的抗擊打能力。

剩餘七人多少有些畏懼,情急之下他們目光多少都能看清另一邊的狀況,大龍雖然也有還手之力,可沒少挨拳頭,此刻已經有些狼狽,兩邊的狀況呈一個反比,這七人多少有些畏懼,可平日裏的狠勁還是給自己添了份勇氣,各自低喝一聲衝上前來。

齊武夫微揚嘴角,目光冷不丁地掃向此刻正看著他的孟桃花,冰冷而生猛,讓孟桃花不敢正視。

步伐與拳路同時兜轉,不再小步方圓移動,以纏打之勢收縮,變得大開大合,拳路貌若瘋狂,身軀如狂獅咆哮,拳路似黃河決堤,拳浪一波接著一波,但凡哪個倒黴的漢子被齊武夫貼近身軀,便是倒地不起的下場。八極近乎變態的貼身搏鬥能力,配合劈掛掌的鬼神刁鑽攻勢,七人圍攻也落得個不攻自破的下場。

三十多個回合,七人倒地不起,最慘的吃了齊武夫的一招閻王三點手,好在最後足以斃命的戳喉齊武夫收了餘勢,改為打臉,否則這次交手會鬧出人命。圍著他的七人倒地,齊武夫當下沒有停留,欲幫大龍解圍,可感受到身後有所異樣,橫踏一步,扭腰胯轉身,出拳又抹臉,迅雷不及掩耳,偷襲不成的楊凱偉尤其驚訝,齊武夫這近乎本能的反應力與回打的強猛勢頭讓他不得不退。

連退兩步,齊武夫也連進兩步,本是平淡的臉龐稍許露出怒色,楊凱偉知道齊武夫使的是八極拳配合劈掛掌,那是被傳送的神乎其神的兩個拳路,配合起來,但凡登峰造極,神鬼都要退讓三分。

若是讓齊武夫近了身,他難免要吃大虧。

可齊武夫的身勢卻如黑豹狂奔般驟然貼近,楊凱偉似乎沒有絲毫閃躲退讓的機會,隻得硬打硬抗迎麵而上,欲提膝膝撞,齊武夫扭腰躲閃,繼而右掌拍打楊凱偉膝頭最脆弱的神經上頭,楊凱偉隻覺得身軀一陣發麻,大半個身子的重心已經把持不住,心中暗道不妙,齊武夫步步緊逼,貼著他的身軀,扭腰胯,提肩頭,驟然發力,混然一身的力道由肩頭傳來,砸在楊凱偉的胸口,鮮血從嗓子眼吐出來,倒飛三米,近乎被齊武夫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