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京似乎已經徹底告別了冬末與春初,河山大好的溫暖陽光開始與眾人蒙麵,春風沐浴在大多人的臉頰上,宣告著新的生機與溫暖的及時降臨。

是馬海超回來的第四天,暗地裏風起雲湧的燕京城並不是非常太平,至少一些原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都開始睜大眼睛看著齊武夫的動靜了。不論知道或不知道消息的人,也都明白馬海超這個不起眼的人物回到這塊地的時候,齊武夫離開燕京的日子也不遠了。

其實,誰都會眼饞東北那不知多少口煤礦裏的好處,是天大的好處,相比東北現在僵持不下的三角關係,如果誰啃了這個頭,拿下這裏頭的十分之幾,也能站在東北遼寧的疆土上頭當撒一泡尿拍拍屁股就能走的瀟灑猛人。

當然,凡事有前提,在三強鼎立的“不毛之地”上頭試圖有所獲,自己沒有好幾個半斤八兩還是趁早打道回府省的死的好生難看。

馬海超聽從齊武夫的建議,在這段日子裏沉澱自己,除了必要的晨跑外,就沒離開過趙檀的屋子,迄今走的最遠的地方,也是和齊武夫一起走出萬科公園五號去邊上的早飯攤點上吃些餛飩包子什麽的。

在“狼牙”的習慣已成自然,早起晚睡雖然在齊武夫的強迫下扼製了一些,卻也沒多大轉變,約莫夜裏十二點睡著,早上五點準時起床的樣子,比起在“狼牙”裏每天隻有三小時睡眠的瘋狂歲月好了不少,畢竟到了中午馬海超也會在酒後飯飽的時候小憩片刻,眯上二十分鍾一小時的,整個人也神采奕奕。雖然短短的四天時間沒可能讓他蒼白的臉龐馬上紅潤起來,但大體是在朝著一個好的方向走著,總不是壞事。

因為趙檀有翻齊武夫讀完的書的習慣,所以趙檀也自個兒特地搗鼓了一個書架子,上頭零散地放了三十幾本書,或是他主動從齊武夫那搶來的,或是齊武夫看完丟他床鋪的,至少都是值得一看的書。畢竟齊武夫這個萬金油閱讀機已經在閱讀的過程中把那些沒必要給趙檀看的書分類到一邊了,於是一些個腹黑學著,外文的資本論也沒有例外地被趙檀啃完了。

馬海超也會相應的翻閱起來,其實讀起來相對乏力,可以說大多東西都不太明白,還特地拖趙檀搞來一本詞典查一查,因為外文翻譯過來的很多中文詞匯相對生澀。對於馬海超的埋頭苦讀,趙檀有點自愧不如,他這個寧願多睡一會兒也不肯多看一分鍾書的家夥,骨子裏的懶惰屬性就相應的高許多。

齊武夫飾演著超級好丈夫的角色,大清早起床同馬海超一起晨跑完以後,回到家便開始悉心準備沐夏花的早餐,因為最近總會看一些關於寶寶的書籍,於是這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學會了做精致的早餐,什麽椒鹽煎蛋,色拉玉米烙。特地買了一個被稱之為不粘鍋的西洋貨,這口買來的鍋子也確實像那麽一回事,沒讓齊武夫失望,至少搗鼓出來的東西還算入味,不似狗血電視劇裏哪個角色燒出來的東西必定慘不忍睹猶如毒物。

幾乎是一種雷打不動的生活定律,沐夏花九點出頭些起床的時候,從房間走出還未踏進廁所的時候,就能聞到一些淡淡的香氣,除了豆漿的那份清香,便是麵包雞蛋諸如此類的不那麽油膩卻讓人鼻尖時刻受到撩撥的氣息。可能骨子裏還是更傳統些,齊武夫更喜歡晨跑完去邊上買上兩袋豆漿,也不喜歡從冰箱裏拿出牛奶放進微波爐裏轉上一轉。這些個稱不上大男子主義的大男子主義在沐夏花眼裏全然是這個好丈夫的偏執,她早已習慣,悉聽尊便地跟著齊武夫的脾性略有改變。倒不是沐夏花真那麽隨遇而安,隻是她早早的在正確的時間遇上對的人,自然,在齊武夫的麵前,任何的戒備心都理應扔下才是。

感情這東西,不似生活,會被一把刻刀改變最初的模樣,隻會醞釀再醞釀,無關矛盾與憎恨,純粹是生來的一種最原始的感官與本能。如同我們會哭會笑會流血一樣。至於男人,懂的關心她就好,至於女人,能夠毫無保留不留心眼地接受他的關心就好。

可能也正是如此,早已在感情這條路上不知經曆多少風風雨雨的沐獒得以欣慰地看著齊武夫與沐夏花在一起。而遠到那個吊兒郎當實則城府深不可測的趙北虯,也知道趙檀在上海那門子無疾而終的感情,隻是暗自感慨趙檀這個犢子的運氣沒這麽好,注定不能像齊武夫當個從一而終的好男人。

等沐夏花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齊武夫基本也起身給沐夏花推開座位,爾後坐到她的正對麵去,當然,這時候的齊武夫早已狼吞虎咽過一番,雖說作為一個好丈夫理應陪著自家媳婦一起吃早餐,可在吃這個“死門”上,沒誰能阻止齊武夫。

沐夏花了解齊武夫的脾性,自然不會在意,小雞啄米般地拿起小片麵包咀嚼起來,不忘喝幾口不熱不涼的豆漿。

齊武夫的目光焦距重心還是放在電視裏頭,這個點放的電視劇還挺讓他喜歡,因為是關於家庭情感的電視劇,年代又停留在六十年代初那個說不上動蕩又談不上安寧的時候,如此故事總有一點可看的東西,齊武夫又是個內心情感色彩不如何濃重的家夥,於是適當地雕琢填色對他而言未嚐不可。

沐夏花有時會鼓腮幫子抬起好看的眸子瞧齊武夫一眼,但凡想生氣的時候,看到齊武夫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本就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怒氣便也煙消雲散了。在沐夏花的潛意識裏,誰都不是認真嚴肅的齊武夫的對手,包括她自己。

因為齊武夫多次叮囑的緣故,沐夏花一改早餐隻吃個半飽的習慣,近乎是半強迫地多吃了以往一倍的早餐份量。按照那個時不竄門來看望沐夏花實則跟齊武夫在某些方麵取個經的趙檀的原話來說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肚皮裏的孩子著想。每每想到這裏,沐夏花心頭總沒由來的覺得好笑。

其實在大多數人眼裏,沐夏花懷孕的事實都有些出乎意料,私底下難免有一些非議,在某種程度的危言聳聽下,即便久居小屋的沐夏花也能聽到一些風聲,其實以齊武夫的能耐,完全能把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風聲掐斷,但他可能也了解沐夏花,聽之任之,頗為泰然,而事實沐夏花確實沒有任何心情波動,每天都能保持足夠好的心態。對她而言,給齊武夫生孩子,隻是早晚的事,即便能早些了卻她心裏的一個疙瘩,那不論是誰,也沒任何理由來阻撓。

見沐夏花已經吃完,齊武夫的目光從電視裏挪走,起身簡單地收拾一下桌子,以前這些事倒都是沐夏花順手做的,但如今齊武夫非但懂得憐香惜玉,也知道適當的給予分擔,用清水把碗筷和餐盤衝了一陣兒,放回櫃裏又坐回沙發上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沐夏花則自己回屋裏看會書,雖說因為肚子裏那個小生命的緣故要停學一年,卻也不能一點課業知識都不管,溫故知新談不上,至少不能把以前的東西給忘了。對此,齊武夫沒有反對也沒表示什麽讚同,倒是趙檀有次掃見沐夏花在房間裏勤勤懇懇不忘調侃著說:“嫂子,你這麽認真,等以後小武夫生出來了,你是不是也得帶著小武夫一邊給予母愛,一邊聽課啊。”當時的沐夏花有些啞口無言,而趙檀的結局也談不上多舒坦,基本是被齊武夫一個起身幾手沉橋夾雜著八極拳的狠勁給撂倒在地。雖然有留手,但後背撞在地板上的那一下卻是實打實的,當時趙檀差點沒別過氣。

沐夏花輕輕帶上門,窗戶那頭的光略微有些刺眼,拉上窗簾,依然抵禦不了春光明媚的熱度。好在心靜如水,很快平靜下來,翻閱著課業資料,時不完成著離開學校前便還沒完成的一些作業。

齊武夫全神貫注,即便看一部談不上有太多營養的電視劇,他也不免繃著自己的神經,都是歲月積累出來的“壞習慣”。

直至十點半,齊武夫起身關了電視,其實這檔節目能放到十一點,但齊武夫絲毫沒有將心思留戀在劇情上麵,出門去了。

坐在屋子裏的沐夏花聽見關門聲,心下知道齊武夫是準點買菜去了,心頭總有些甜蜜。

下樓前,齊武夫瞥了一眼隔壁趙檀的屋子,也沒什麽動靜,本想喊著馬海超一起出來透透氣,但想到昨天這個點喊馬海超的時候,他正看書看的興起,如是,齊武夫也斷了念頭,徑自下樓了。

通常情況下,但凡一個人,齊武夫還是喜歡徒步下樓,可能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危機感,他總覺得電梯這種人為操縱的東西不那麽安全,即便知道周遭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都會被沐獒手底下那些個能耐不低於中南海保鏢的精英所扼殺。

下了樓,齊武夫沒往地下車庫走,菜場距離萬科公園五號也就一站路多一些,齊武夫更喜歡走動,也算是變向的環保,況且真讓他開一輛寶馬750Li去菜市場買菜,不談對這輛車的大材小用,可能旁人看了都會把齊武夫當作哪個挖煤的暴發戶,雖然這個說法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現實,但齊武夫的臉皮不及他的身子骨來得厚實。

出了萬科公園五號,齊武夫一路走的不快,步履平穩,期間也注意路邊的行人和幾個路口拐腳,大多都有沐獒手底下的人在,對此他並不排斥,畢竟出發點是對沐夏花好,況且不是因為齊武夫的觀察能力太過變態,其實也壓根影響不到他和沐夏花的正常生活。

十來分鍾,齊武夫站在東非菜市場門口,撓了撓頭,換了一個相對無賴的表情,進了菜市場,這是他最近的一個樂趣之一,當個討價還價的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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