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異世開荒
“你又來我家做什麽!”
還沒走到門口,遠遠的齊奇就聽到從家裏傳來的屬於獸的怒吼。
腳下的步子頓了頓,他知道那個巫醫又來了。
那日齊奇的拒絕並沒有讓有所圖的巫醫放棄說服齊奇,之後的幾天他依然鍥而不舍的每日到訪,一副齊奇不同意他的要求就誓不罷休的樣子。說實話,那些有恒心有毅力的人齊奇很欣賞,他也沒有因為巫醫的糾纏而感到厭煩,但是如果可以,齊奇還是希望巫醫過段時間再來打擾他,畢竟現在他家還有一個剛醒過來的重傷病人需要調養。
要調養身體,最好不過環境清雅心態平和,可是隻要巫醫在這,沒有一個條件能達到。不說巫醫一來到這裏就會可著勁的攛掇他同意他的要求,就獸一見到巫醫就暴跳如雷的性格,齊奇想想就覺得頭疼萬分。
“嗬!你家雌獸今天怎麽沒跟著你了?”
隻是分神了一會兒的時間,屋裏的兩人的矛盾居然就升級了。原來是獸眼看著自家雄獸要回來了而他還攆不走這個討厭的巫醫就故意挑了巫醫的痛腳擠兌他。
要說這獸為什麽會對巫醫澤澤塔這般厭惡?其實在獸受傷前,隻巫醫曾救過他家雄獸這一點,獸就不應該討厭他,尤其是在他受傷醒來後得知自己又是被巫醫就過來的時候,雖然救人的辦法是他家雄獸想出來的的,獸就更不應該討厭澤澤塔了。不過,怪隻怪澤澤塔高人一等慣了,現在又急切的想要齊奇答應他的要求,於是就忽略了病人的眼色。要知道,因為獸這次嚴重的傷情,而齊奇又剛認了對他的感情,所以自獸醒來後幾乎是他百依百順,兩人可謂是直接的接著傷病的接口過著蜜裏調油的美日子,而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不識抬舉的打擾,可想而知,這樣的人對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心儀之人回應的獸而言,是多麽的十惡不赦,如果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獸真可能將這個礙眼的人團吧團吧的丟門外去。
看這幾天巫醫的表現,不用細想,隻要是心細些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他與他的雌獸之間出了問題。回想起那天自己無意中提起多蒙,澤澤塔就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對獸此刻故意戳人痛處的行為,齊奇皺了皺眉。
好歹別人也是曾經救治過他們的人,獸可以如此行事。
“你家雌獸終於不要你了嗎?也是,你那麽壞脾氣。”
屋裏,隻是隱約知道澤澤塔和多蒙之間有問題的獸憑著自己的臆想隨意的說著他覺得可能會膈應到澤澤塔的話,卻一點也沒注意到,隨著他的話語而越來越僵硬了身體的巫醫。
獸從來不知道,原來打擊人也會上癮,尤其是但你特別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所以隻說了那麽一兩句的人意猶未盡的又張開了嘴,打算繼續說下去。有那麽點得意忘形的人,獨自在心裏偷樂著,卻沒有注意到某個他又愛又怕的人已經進了屋。
“獸!”
齊奇一進屋就看到某個張狂,還想繼續說下去的人。淡淡的一眼看過去,沒有苛責,卻讓那個張嘴欲言的人立刻住了嘴。
這一眼的含義和齊奇在一起那麽久的獸怎麽可能不知道?所謂秋後算賬,沒有比這更悲催的事了。
做壞事被自家雄獸逮了個正著,獸內心那個鬱悶萬分,而表麵上他還得擺正了姿態,怎麽無辜怎麽來,隻希望能減輕自己的罪行。
看著該禁聲的人禁了聲,齊奇便回身看向了巫醫。進屋時的那一瞟,齊奇可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僵硬。
感情上的問題不是一句兩句能撫平的,齊奇對這方麵本就沒有經驗,他又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現在一下隻要他安慰一個受了情傷的人,齊奇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邊齊奇還在糾結怎麽說辭,那邊他剛轉身,他身後的人立刻不安分的用一副凶狠的表情狠瞪了巫醫一眼。不過,很顯然,此刻還沉浸在他無心之語的打擊中的巫醫根本沒看到,這一瞪眼的‘深情’,獸是白表了。
“巫醫大人,你還好吧?”
“嗯?啊!我很好,嗬嗬”
隻是一聲輕語,在澤澤塔聽來卻仿若在耳邊炸開的驚雷將他從自我的沉痛中驚醒,抽搐的勾起了嘴角。
澤澤塔的狀態齊奇隻是進門前的一瞥,現在乍一細看,齊奇狠狠的皺了下眉。那臉色慘白,說很好根本不隻是牽強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在沒看到巫醫的臉色前,齊奇隻是出於對恩人的尊重而阻止獸無禮的行為,現在看清了巫醫的神色,齊奇才知道,獸說的話對巫醫而言的確是過分了。
自家人讓巫醫難受了。齊奇有義務撫平巫醫的心情,而他也確實準備這樣做,但是好強的巫醫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是要答應我的要求了嗎?”
一句話,原本沉重的氣氛似乎就消散於無形了。
齊奇看了巫醫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順勢答應的意思,而巫醫接下來也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再次如同往日一般鍥而不舍的進行自己的說服大業。
而此刻,部落的另一頭,族長的屋裏,今日沒有跟在巫醫身邊的多蒙正在和族長秘密的商量這什麽。
族長屋裏,多蒙筆直的坐在獸皮鋪就的軟皮木椅上,沒有任何贅述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希望你能幫幫他,這件事隻要你開了口,那孩子一定不會再拒絕。”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對此刻正在交談的兩人而言,其中所指的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這可以說是請求的話語,但是由多蒙說出來卻像是陳述。無論怎麽說多蒙曾經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神祗,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現在讓別人做事的話語隻是陳述而不是命令已經是不錯的進步了,隻不過這樣的語氣,對現在真正高人一等的族長而言確是不敬的,隻是現在兩人都沒有在意而已。
麵對多蒙的‘請求’,法利爾隻是端起茶盞微微的抿了一口,嘴裏說的卻是另一件事。
“你和澤澤塔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和澤澤塔之間的問題,你不用過問。”
多蒙沒想到法利爾會突然問這件事,神情有些怔愣,回過神後也隻是淡淡的給了‘不用過問’這種不疼不癢的回答。
多蒙不願說,但是法利爾可不是那種你不說他就真不管的人,尤其現在問題還涉及了他們家曾經最受寵愛,如今依然被他愛護著的弟弟。
從來隻會溫和示人的人,在麵對弟弟的感情問題的時候難得強勢了一會。
即使隔著茶水的霧氣,多蒙也能清楚的感受的對麵法利爾銳利的目光。他知道,這隻是族長出於對自己弟弟的關心,但是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問題何在,在這一刻,多蒙隻能無奈的繼續保持沉默。
“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我隻能說我也不知道。”
無法承受法利爾的目光,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出於對親人的尊重,多蒙最後還是給出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畢竟,他是真不知道的。
“好吧,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
又看了一會,難得嚴厲的族長終於收回了放在多蒙身上的眼神。再次抿了口茶,法利爾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小子弄出來的東西確實都不錯。不舍的放下茶筒,法利爾終於將話題引回了多蒙的來意上。
“奇奇小子確實不錯,這次又在醫術上表現出了非凡的本事,會引起澤澤塔的注意也是當然。不過,醫術畢竟是很私密的傳承,現在本就因為文字一事還在麻煩著人家,如果又讓老頭子我去開這個口,確實很讓人難為啊~”
齊奇的到來為部落裏帶來的利益,身為族長的法利爾可謂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為讓法利爾大大的感概的同時也十分的看重這個雄獸幼崽。獸人一族的傳承雖然沒落了,但是通過族長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零星文字讓法利爾深刻的知道,要從新創建一個可用的文字體係是多麽的艱難,他並不想因為一己私欲而交付太多的任務給一個孩子。法利爾可是還記得前段時間齊奇的病,如果又累壞了該怎麽辦?
“如果你隻是在顧忌文字的問題,那麽就沒有必要了,想必隻需要一段不長的時間,獸人一族的文字就能再現了。”
沒有給法利爾拒絕的接口,多蒙還記得上次自己將獸族的字譜交給齊奇的事,立刻就打消了法利爾的顧忌。現在想來,多蒙不由有點慶幸當初自己並沒有一時的挫折而推後給那個幼崽字譜的事。
多蒙肯定的回答讓法利爾的眼睛不由的一亮,沒有多想為什麽和齊奇不怎麽熟悉的多蒙會知道這麽私密的事,法利爾隻是單純的為可能再現的獸文而興奮。獸人,無論法利爾如何突變的精明幹練,屬於獸人的淳樸還是存在的。因為腦子裏沒有什麽陰暗的彎角,法利爾沒有將多蒙的話陰謀話,也因此他錯過了和自己的神明相認的機會。
對部落有益的事身為族長的法利爾從來不會嫌多,既然文字已經不再是困擾齊奇的問題,給予他新的任務也是可以的,而且也可以間接幫助自己的弟弟,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文字問題沒有了,那麽老頭子我就厚著臉皮讓人請那孩子過來一次好了。等問清了他確實沒有問題後,我會幫他組建一個巫醫進學班,當然,這件事情我也會同大祭司商量一番。”
法利爾不愧是族長,既有了打算立刻就想出了一些列謀劃。好在法利爾也不是獨斷沒有腦筋的人,沒有聽任多蒙的話直接給予齊奇任務而不事先詢問齊奇自己的意思。不過,法利爾雖然不是獨斷的人,但是卻是實打實的行動派,早上才有了這樣的想法,下午早早的就派人將人請了過來。
被族長請見多了,齊奇早就見怪不怪。不過這時候被族長請,想到之前的神諭,再想到這次為了慶賀而舉辦的春狩,齊奇猜測著族長找他的原因,心裏隱隱有毛毛的感覺。
齊奇來的時候,慣例的先候在屋子外麵,路那聽了消息早早的就跑了出來,而齊奇也好不見外的直接以眼神求問路那族長召見的原因,不過,因為這次的決定是臨時起意,路那也不知道就是了。
能這麽快再次見到齊奇,路那很高興。路那和木沙不同,他們家裏齊奇家並不近,這次如果不是獸受了傷,路那聞風來探望,在事物繁多的春天,幾人可能要到春末才能見上。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齊奇心裏完全沒有譜,而很快就出來的族長更是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留給齊奇,直接將人引進了自己的話頭。
“孩子,在你家裏還有人需要照顧的時候將你請出來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原諒一個老頭子的急切,我聽聞文字一事你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不知道這個傳聞是否是真的?”
法利爾的語氣是複合一切老人形象的溫和慈祥。而法利爾的話也讓齊奇想起了那本來自多蒙的卷軸,那上麵雖然隻有文字,但是熟悉的語言確實讓他沒有了創造文字的煩惱,換句話也確實可以說文字問題得到了解決。
麵對族長的溫和,齊奇沒做他想,和誠實的回答了“是”。
“嗬嗬,真是太好了!那麽,孩子,你不介意在文字完成後再接一個小小的任務吧?”
法利爾的笑聲是真實的源自內心的喜悅,聽到這樣笑聲的人都會不知覺的心情輕鬆起來,齊奇也不例外。但是,聽著族長那個轉著性的‘那麽’的字眼,齊奇瞬間就炸起了頭皮,再輕鬆不起來。
直到這一刻,齊奇終於知道族長找自己來是為了什麽了。原來又是要向他下達任務啊,這次隻是單獨見了自己,難道是什麽隻有自己能做而木沙做不到的事?
說實話,如果可以齊奇很想說‘不,他很介意’。但是想到族長最開始的那段話,原來那就是個坑,就是等著讓人跳的,而那個時候他回答了‘是’,現在他又怎麽能給予否定的答案?所以,最後的最後,齊奇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族長口中的那個‘小小的任務’,在這之後他也知道了任務的具體內容,所以的所以,到了最後,澤澤塔還是達成了他的目的,雖然據後來所知,這件事其實是由多蒙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