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借鈴

我不知道李福是什麽意思,對於風水我不懂,李福到是弄得明白。

“別等一個星期了,現在就處理掉。”

“這是定數,你真是什麽都不懂。”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那天李福走後,我去了正飛那兒,正飛正和秘書長商量著什麽,我進去,秘書長就瞪著我。

“我們有事,你出去。”

我真想上去煽他兩個大嘴巴子。我沒有動,正飛擺了一下手,讓我坐下了。

“那鎖鏈子是鎖水的,有一節竟然是直的,這樣會出事的。”

“能出什麽事?”

秘書長插了一句,那意思我是胡扯,我一下就站起來了,秘書長也站起來了,但是躲到了一邊。我瞪了他一眼,就走了,這屁事我也不管了。

正飛應該明白。

我沒有想到,正飛竟然也沒有理這事,那麽就等一個星期吧!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一個星期後,是二月份,北方正冷的時候,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停了。誰也沒有想到,渾河突然就炸冰了,整個河三個小時就被拉開了,一點冰也見不到了,我的汗都下來了,我站在橋上看,河水變紅了,還有難道的味,那肯定是上麵造紙廠放出來的水。

到晚上,水量竟然在急劇的上升,過了水位線一米多了。市防總的人來了,看著這種現象也有點發蒙了。

市長到了渾河邊,秘書長也在,我一直就在橋上看著。

正飛沒有來,秘書長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我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孫子,這回我不把這小子弄回家種地,算這事沒有完。

市長給我打了電話。我接了,我告訴他,我就在橋上,衝他揮手,他就帶著一個人上來了,是秘書長。

在橋上。

“那件事秘書長和我匯報了,不會這麽邪性吧?”

“這事也不是在好講的。”

“你看有辦法嗎?”

“如果在一個星期前,會有辦法的。但是,現在恐怕是不行了,有點晚了。”

“會有什麽後果?”

“你現在就是把所有的橡膠壩打開,都晚了,河水會衝出堤壩,什麽樣的後果你也很清楚,七二九那年的洪水,造成的損失你也是清楚的。”

市長的汗就下來了,把我扯到一邊說。

“你有什麽要求?”

“讓那小子回家種地,我會盡力的。”

市長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我給李福打了電話,他竟然在渾河的南岸。他過來,問我。

“你想管這事?”

我點了點頭。

“倒黴的可是都是老百姓,你不想死人吧?”

李福點了點頭。

“我們去鎖鏈那兒,這事有點成定局了,這就是水風,有的時候是死結,無法解,隻能是挺著,就像本命年一樣,那是太歲頭上坐,不死也有禍,正是這個道理。”

其實,二爺也跟我說過風水學,這都是《易經》上所講的,二爺說,讀懂《詩經》會說話,讀懂《易經》會算卦,這兩本書是最難讀懂的,所以到現在,我既不會說話,也不會算卦。

我和李福到了鎖鏈那兒,李福看了半天說。

“這真是有點麻煩。”

“你想想辦法。”

李福突然抬頭看遼塔。

“我要遼塔上那個最大的風鈴。”

我看了一眼,在遼塔的頂上,有一個最大的風鈴,估計得有二三十斤得,四五級風的時候它會響,聲音傳遍整個城市,那了遼遠的聲音。

我給市長打了電話,他帶著人過來了,不家幾名專家。

專家不同意,說那是文物,不能破壞。

李福轉過身,走到一邊,我看著市長。

“這事,是關係到人命的事情,不要忘記了,渾河水一決堤了,那後果你可以想出來,現在是冬季,後果會比七二九還要嚴重。”

市長猶豫了一下問。

“完事可不可以再把風鈴掛回去?”

“借用七天。”

市長點頭同意了,遼塔在山頂,車上不去,隻能是搭架子,這樣速度就慢得很多了。但是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渾河那邊是十分鍾一報,情況越來越急了。

一直到半夜了,風鈴才被取下來。

我和李福抬著到了那節鎖鏈那兒,掛上。

“找一個人搖鎖鏈,讓風鈴發出聲響來。”

風鈴的聲響一直在響著,渾河那邊的水位竟然還在上漲。一個專家就火了說。

“這是迷信。”

李福瞪了他一眼,市長也有些惱火,其實這事我要是市長,我就不會相信,想其它的辦法,這事要是傳出來,你一個市長迷信,恐怕這事就不太好玩了。

我把李福拉到一邊問。

“水怎麽還在漲?”

“就是靈妙藥也要等上一段時間。”

“如果渾河決堤了,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這小子一翻臉,非得把我們兩個弄進監獄呆上幾年。”

“我當初就說,不要跟這些人玩,他們一翻臉,我們就倒黴了。”

看來,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得等著了。

一直到兩鍾,渾河那邊的人報告說,挺不住了,看水情,最多就五分鍾了,不行就炸壩,把水引到西邊。我心裏一驚,西邊人雖然少,那可都是平房,也住是十幾萬人,水一下去,恐怕活著的人就不多了。

我再找李福,他竟然沒有影子了。市長陰著臉,指點了我一下,就上車往渾河那邊去了。

我坐在那兒發呆,這回李福可以我害慘了。

一直到天亮,我才去了陰村,我一直睡到下午,市長來電話說。

“到帝王酒店,慶功。”

我沒有去,但是我知道,市長那天到了渾河邊上,水位就開始下退,速度非常的快,然後就開始結冰。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看來李福到底還是有一些辦法。

李福一直沒有露麵,打手機也關機了,去他家,門也鎖著。

二爺依然沒有出現,隻是貢文不時的給我打電話,說貢敏的一些表現有些不一樣,和原來的貢敏有些變化。

我沒有說什麽,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擔心的是,貢敏已經不存在了,而是另一個人替著她活著。我是這麽想的,我無法確定。我去貢文家裏的時候,正是天剛黑的時候。

我進去,貢文就讓貢敏炒菜。

貢敏做出來的菜,我都愣住了,貢文臉色也有些異樣,顯然,這些菜都是滿式的菜,那麽那家就是滿人,而貢文絕對是漢人。

這讓我有些害怕,那天,貢敏一直看著我笑,那是那婉的那種笑,貢敏很少這樣笑。

那天,我和貢敏出去,拉住貢敏的手去了陰村,進了小樓後。

我摟住貢敏的腰說。

“那婉。”

貢敏一下掙脫了,愣著看了我一會兒,轉過去身去說。

“你到底還是猜對了。”

“你不應該害貢敏。”

“我隻是借有她的身體。”

“可是,她在這個世界不存在了。”

“其實,貢敏在昨天會有一場車禍,必死,我隻是提前一些日子讓她走了,換了一個位置。”

我不知道那婉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可是,你真的不應該這樣做。”

“你愛上了貢敏?我們是道路不同,可是我再過一年,就可以到路上來走了,那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再說什麽看來也沒有用了。

“我愛的是你,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做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麽樣,她自己死是自己死的事,可是你竟然這樣做……”

“對不起。”

那婉抽泣著。我走過去,拉過她的手上了小樓。

那天,那婉早晨回去的,她告訴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了。

這事竟然會這樣橫生而出,我猜測到了,但是我一時半時的還接受不了,那婉到底是貢敏還是那婉呢?我不知道。

這個冬季我一直想起和二爺打獵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起打獵的事情。

那天,我自己去了二道白河村,進了地窨子,找了二爺的獵槍進了山。我沒有想到,沒走是一公裏,我就被幾個人給攔住了,他們舉著手槍對著我,我慢慢的把槍放到地上,然後舉起手來。

我被帶上警車,我才知道,我犯法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是違法的。我被帶到公安局,在要求打電話,他們不讓打,最後我說給市長打電話,他們猶豫了一下,告訴我,給我十分鍾時間。

我給市長打了電話,他告訴我沒事。

那天晚上我被放出來的。這事我沒有和其它的人說,也許再打獵那已經是一個夢了。

我一直在陰村小樓裏住,有的時候會去古董店裏,大多的時候,我自己呆著。我過了一個孤單的冬季,一直到春天來了,小草綠了,我才去了新拉城一次,看孩子們,他們都在慢慢的長大,我不知道,他們的將來會怎麽樣。

我和那婉的接觸還是很少,那婉也告訴我,盡理的少接觸,一年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至於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

我去水陵那邊兒坐著,就這水陵,讓二爺,讓張家的人,守了千年。我不知道張家到底有多少守墓人,他們的生活都是怎麽過的,二爺從來沒有提起過。

我一到春天,思緒都亂七八糟的。

我正瞎想著,水陵通道那邊就出事了。人一下就亂套了,我衝過去,看到兩個黑水人也往外跑,玩命的跑,倒下不少人,慘叫聲不絕於耳。

我等著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我往進衝。我知道裏麵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進去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的人,把地麵都撲麵了,他們臉色都鐵青,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我慢慢的往裏走,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你是骨頭發出來的聲音,我站在那兒,拐角處有影子晃過來,走路的姿勢是晃動的。

我緊張到了極點,肯定是這東西了。

隨後,就看到了一個綠色的人,說是人,不如說是鬼,這是綠屍,千年成綠,成年成紅,一千成的毒屍,二爺告訴過我,碰到這樣的屍體,讓跑多快就跑多快。

我轉身就跑,我出來的時候,警察,還有市裏的領導都來了。

我跑出來,就大喊。

“上車,上車,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他們上了車,都撤離了這裏,一公裏外,他們停下,戒嚴了,我不知道他們能控製住這個綠屍不。

我給李福打電話,依然是打不通,給正飛打電話,正飛的電話竟然也不通,我有點亂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