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發現嗎？”

劉天佑第一次見做賊像張燁這樣理直氣壯的，見他重新翻回來，也好奇地問道。

“好像隻有這個。”

張燁從口袋裏邊摸出了找到的那把鑰匙，遞給了劉天佑問：“劉醫生，您醫院那邊有沒有需要這樣型號鑰匙打開的門？”

劉天佑打量著手裏的鑰匙，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沒見過，至少在我的記憶中，醫院沒有什麽鎖是需要這樣的鑰匙。”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張燁隻能先把鑰匙重新揣起來，準備以後有機會去王德江待過的精神病院一探究竟。

劉天佑詫異地問道：“這麽說，你在隔壁房間中翻找了半天，結果隻翻出來這麽一把不知道開哪裏的鑰匙？”

“雖然我還不知道它是開哪裏的，但我感覺它相當重要。”

張燁並非是隨口一說，而是他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見王肖已經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便問：“他進去睡了？”

“我不沒讓他在這裏睡覺，這地方是他發病的空間，擔心他會被自己心理暗示，繼續做噩夢。”

劉天佑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說：“我現在認為他是因為童年的遭遇，從而形成的心理陰影，我們接下來除了要對症下藥，還要對他進行這方麵的心理疏導，也許隻有這樣他才能慢慢好轉。”

“可是，我通過自己看到的想到的，感覺他的病情不止如此。”

張燁沒有向劉天佑解釋，畢竟很難讓一個無鬼神主義者，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那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體，他換了一個方式說：“如果王肖僅是因為他的母親遇害，從而留下的心理陰影，那麽他早就應該發病，而不是租房住在這裏之後，精神和身體才出現的情況。”

然而，作為專業的精神科醫生的劉天佑，其實對這個問題也一直心存疑慮。

“劉醫生，我認為童年的不幸充其量就是一個誘因，根本的問題還是這個小區的這個單元這個樓層，是這裏存著的一些東西刺激了他，導致他得了這樣奇怪的精神類疾病。”

張燁盡可能用常人能夠理解的方法，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而且不讓一般人覺得他也是個精神病患者。

劉天佑微微地點頭，雖然他感覺張燁是個離譜的年輕人，但有一點是他親眼所見的，那就是從他上一個病人和這個年輕人單獨呆了一會兒，然後病情就好轉了。

站在醫生的角落來說，他非常好奇張燁治療這種精神類疾病所用的方式，但是站在病人的角落來說，不管張燁到底做了什麽，能治好病的都是好醫生。

張燁看出了劉天佑的擔憂，他也明白不可能這麽輕易說服對方。

“他就算是去了其他地方，同樣還會做那個夢，這些都是您之前告訴我的，與其一味的逃避，那就不如讓他睡在當初發病的房間，我和您守在，隻要發現他不對勁，立即就把他叫醒，我們嚐試一下這樣的方式。”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心理疾病的治療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而且即便看起來短時間沒事了，但搞不好哪天還會重新爆發的，必須要連根拔除，才能以絕後患。

考慮到這些之後，劉天佑才緩緩地點頭同意。

兩個人進入臥室的時候，王肖已經爬在**。

或許是他實在太困了，下巴托著下巴，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沉沉睡去。

張燁想要去檢查一下王肖的頭部和頸部，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這是他心中一直都在想，但卻一直都沒好意思做的，畢竟他並不是真正的醫生，那樣隻會加重對方的心理負擔。

隻不過，劉天佑把他攔了下來，說：“小張，既然我們都決定了用那樣的辦法，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張燁也同意了，他從外麵搬進來椅子，說：“我們不確定他什麽時候難受，隻能一個人堅守半夜，隻要發現他有異常的情況就叫醒他，沒有的話最好。”

“可以，你先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好了。”

劉天佑讓張燁到客廳的沙發上去睡，而他自己則留在臥室連照看王肖。

白天，張燁忙了一天，晚上又爬來爬去的，他自然是有些困了，把手機鬧鈴調到了午夜時分，自己便枕著一個抱枕，很快就睡著了。

口袋裏的手機在拚命震動，張燁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是午夜十二點整。

他直接走向了臥室，發現劉天佑盯著王肖，還不等他開口，後者就朝著他輕輕地擺著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也不用做什麽。

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盯著**的王肖。

在差不多五分鍾之後，很明顯還在睡夢中的王肖，他的雙臂忽然直了起來，整個人也有想要坐起來的意思。

隻不過，幾番嚐試之後，他也沒有成功，緊接著他就翻了個身，還拉了一個呼嚕長音，就好像剛才的行為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這是夢遊嗎？”

張燁用非常非常輕的聲音，在劉天佑的耳邊問了一聲，後者緩緩搖頭，接著就指著王肖的眼睛讓他看。

順著那手指的方向，張燁看向了王肖的眼睛。

這是，他才發現王肖的眼睛竟然是睜開的，隻不過和正常不同的是，他的眼眶裏邊眼白完全大於眼黑，就像是處於翻白眼的狀態。

如此的也眼神，著實非常的嚇人，感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似的。

又過了五分鍾，他的雙臂再度收攏，看似要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支撐起來。

重複多次之後，終於王肖從**坐了起來，還是那樣的眼神，整個腦袋微微低著。

“劉醫生，他這是醒了嗎？”

兩個人距離王肖不到一米，但他就像是看不到他們似的，隻是翻著白眼朝前盯著。

“沒有。”

劉天佑的聲音也很輕，仿佛也擔心王肖聽到似的，兩個人就貼緊了牆壁，以免無意中和王肖碰上。

“那是夢遊？”

“夢遊屬於比較常見的睡眠性障礙，隻是單純的夢遊，他的瞳孔不會變成那樣的。”

兩個人低聲交流著，而此時的王肖終於坐了一會兒後，他動了。

沒有任何的預兆，整個人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