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的王肖那二十年的過去之後，張燁覺得要保護他的那個人，應該是他的生母。
作為母親，不論是人還是鬼，她絕對不會去傷害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當然，確實有非常罕見的個例，那也是母親患有精神類的疾病，處於某種不想丟下自己孩子的想法，才會做出極端的行為。
王肖的生母應該不是個例，否則也不至於等到他七歲。
至於想要害他的，估計就是這個404室曾經的住戶，可能是在找替死鬼，又或者其他什麽原因。
張燁進門之前就注意到，單元的入戶門上貼有黃色的符咒，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跡象，這個單元裏邊有髒東西，至少曾經有過。
此外，再加上他和401室那個邋遢男人的交談，以及恐怖大冒險app的提示，這就更加印證了張燁的猜想。
“隻有弄清楚夢中的那些人，尤其是想要加害王肖的那個，才能幫助他好起來，那就必須要到404房間中，而且那也是恐怖大冒險app的任務。”
能在夢中害人，想必404室裏邊的髒東西決非善類，估計又是那種厲鬼級別的。
“唉，又要對上了！”
人分善惡，靈體也是如此，對於一些邪惡的髒東西，張燁想來不會心慈手軟，能滅就盡可能滅掉，以免為禍這個世界。
“那個男人說404室中死過人，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租客，說明滯留在這棟樓內的髒東西，就是那個曾經死的人化作的。”
接觸的多了，見得多了，張燁心裏對於這些靈體也有個初步了解。
最普通的靈體，也可以成為殘念，它最多也就會讓人出現瞬間的幻覺，或者托個無關痛癢的夢。
中等級的靈體，那就類似於小小，即便她是可成長性的，但就目前來看，就是這樣一個級別。
高等級的靈體，自然就是像鏡子那個怪影，它不但擁有自己的意識，而且還能輕易附身、操控活人，覺有很強的攻擊性。
噩夢級別的靈體，現在就在張燁的魂域戒中，紅衣厲鬼張繼雅就屬於這個程度，絕大部分的靈體都不是她的對手。
神魔級別的靈體，張燁也擁有一個，便是那到現在素未謀麵的碟仙，雖然不清楚她自身的攻擊性強弱，但單憑一手可以看到過去和預測未來能力，就排得上這個級別。
“當時我是一個人，現在我們有三個，相對來說陽氣肯定是增加了，自然更加沒有那麽畏懼。”
張燁走到王肖的麵前，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到房東的聯係方式，便是推門走出了404。
到了樓下一樓，他敲開了101房間的門。
一個像是星爺電影中包租婆打扮的女人打開了門，正如她長得那樣，她確實也就是。
“租房？”
包租婆稍加打量了張燁片刻，感覺他是學生或者打工族，便問道。
張燁說：“我想在這個單元的四層租一個房，我朋友就住在404。”
“四樓沒有房子了，你換個其他樓層吧！”
包租婆沒給張燁說其他話的機會，道：“如果不想換，就算了，你再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她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計是我提到了什麽忌諱。”
看著包租婆關上了門，看來也不想細談，張燁本也沒有租房子的打算，他隻是想要了解點事情的真相。
這個方式行不通，他隻能回到四樓，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住戶的口中得到一些什麽。
敲了敲401室的門，很快門就從裏邊推開。
那個渾身散發著煙酒味的男人，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想搞什麽啊？”
“老哥，我有點事情想向您谘詢一下。”
張燁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視線準備好的一百塊錢遞了過去，說：“耽誤不了你多大一會兒，這是谘詢費。”
男人微微一怔，立即搶似的把他拿了過去，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我想要了解一些關於404曾經發生過什麽，越詳細越好。”
“這個啊……”
男人朝著樓下看了一眼，朝張燁招了招手說：“你先進來，外麵說話不方便。”
張燁走進了401，房間裏邊的結構和404的不同，而且裏邊地上丟的亂七八糟的，隻剩下中間一條窄窄的過道。
把門關上之後，男人打開了家裏的電視，又故意把聲音調大了一些。
“看不出你小子會來事啊，就衝著這錢而，我也不能害了你，抓緊時間帶著你朋友離開這裏，這地方你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我要不是看在房租便宜，我早就搬走了。”
“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單元有什麽問題嗎？”
“說起來，是和那個404房間有關係。”
男人隨手從破舊的茶幾上，摸起了一包劣質的香煙，給張燁遞了一支。
張燁接過手之後，立即掏出打火機給對方點燃。
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你肯定不知道以前那個房間裏邊住著誰！”
張燁苦笑道：“嗬嗬，我第一次來這個小區，肯定不知道啊！”
“以前的住戶叫王德江，這個小區就是他開發的。”
“不是吧，我聽說這個小區至少有三十年了吧，而包租婆看起來最多五十出頭，這個王德江二十歲就能開發房地產項目了？”
“有錢人嘛，三十多歲娶個十八二十歲的小姑娘不也是常有的事情。”
將張燁還想質疑，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斷他，繼續說：“王德江家裏就有錢，他自己又掙了不少，即便娶了小媳婦兒，但還是和其他女人鬼混，結果被人家外麵的給騙了，從此王德江也得了精神病。”
“這一日夫妻百日恩，說到底還是原配的老婆好，他的老婆就是包租婆把他從精神病院接了回來，就把他安排在了你朋友現在住的404房間中。”
“住過一個精神病？”
聽到這個消息，張燁不由地想起了恐怖大冒險app的提示內容。
男人壓著聲音說：“王德江從精神病院出院之後，他整個人的狀況就和正常人不同。”
“哪裏不同？”張燁好奇地問。
“這樣說吧！”
男人連著抽了兩口煙，說：“那家夥經常大半夜有腦袋撞牆，聽他說是腦袋裏邊進了什麽蟲子，而且還會發出鬼叫，還能自己和自己說話，很多時候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誰說也不好使，警察來了好幾次呢！”
“用腦袋撞牆？腦袋裏邊有蟲子？”
張燁思考著男人說的話，感覺王德江的情況，雖然和王肖看似不同，卻又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他認為，這兩個人都是被惡鬼附身了。
一天十二個時辰，子時的陰氣是最重的，也是那些靈體最活躍的時間段，王德江所以才會大晚上的犯病撞牆。
張燁覺得這是一個關鍵點，便繼續問：“那王德江除了晚上會發瘋撞牆，還有其他什麽異常的行為舉止嗎？”
“有啊，他從精神疾病院剛出來的時候還挺正常，就是不怎麽喜歡說話，過了一段時間他就開始不對勁了，尤其是到了晚上，感覺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能對著鏡子大罵一兩個小時，有時候還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我們這些住戶都覺得他早晚不是把自己撞死，就是把自己掐死。”
通過男人的敘述，張燁也大致了解了這個王德江的一些事情。
王德江被外麵的女人騙了錢，導致他得了神經病，住進了精神病院，如果這不是設的局，那麽王德江在進入精神病之前就一定是正常的。
如果一個正常人進了精神病院，不但沒有治好，反而更加嚴重了，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這也就是說，王德江身上的髒東西是他從精神病院裏邊帶回來的。”
張燁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答案之後，說：“老哥，您再詳細說說這個王德江是怎麽死的。”
男人把煙丟進了一個易拉罐中，又打開一個新的罐裝啤酒，狠狠地喝了一口說：“小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對一個死人這麽好奇，但我好心勸你不要去調查，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到頭來把自己再害了，那個房子邪的很。”
“這個您不用管，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些這件事情。”
聽到張燁如此的堅持，男人猶豫了片刻，終於把實情說了出來。
“王德江住在404可折騰了一陣陣，我經常聽到他撕心裂肺地亂吼亂叫，我們作為鄰居隻能去幫忙，幫不了隻能報警，但是在他出事的那天，我們誰都沒有聽到他叫喊，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包租婆給他去送飯，屍體都已經僵了。”
“您去看了死亡現場了嗎？”
張燁緊跟著問，他感覺自己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樣有利於他幫助王肖。
男人再度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張燁，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年輕人怎麽會對這個感興趣，便是點了點頭說：“看了，王德江的腦袋上撞了血窟窿，房間裏邊的牆上濺滿了血，他的臉色白的嚇人，脖子卻有勒痕，後來警察來現場，說是王德江自己掐的自己，勒痕就是他自己的手指印。”
“這麽說的話，他最後是把自己又撞又掐，自己弄死了自己？”
“案發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門窗也是完好的，警察也說是這樣的。”
男人喝著大半罐啤酒，隨手把易拉罐捏扁丟在了桌麵上，說：“好了，問的差不多了，趁著時間不是太晚，我要抓緊下樓買些煙酒去。”
“您這話裏有話啊！”
張燁瞥了一眼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立即就說：“那我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從王德江出事之後，這裏有沒有新的奇怪的事情發生？”
他這話剛一出口，男人的臉色立即變了，他握了握拳頭，咬著牙朝著張燁說：“聽其他的住戶說，頭七那天王德江回來了。”
“回魂？”
不等張燁再問，男人就拉著他把他推到了門外，直接就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