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打算回家的，你要不要……”
張燁話都到了嘴邊，還好及時刹住了車，好客也要有個程度，即便她孤零零的無家可歸，但畢竟她是個靈體。
一個渾身是血，充滿了怨氣的女厲鬼。
滴！
滴答！
滴答答！
張繼雅身體裏的鮮血不斷往下流著，依舊保持著她死前最後一刻的景象，她指了指身後的8號公館。
準確來說，是正門的方向。
“我不能好客，反而她好客啊？”
張燁心裏暗暗叫苦，本來得到了紅色的晚禮服，嚇退了王祥林，他就應該帶著回家去睡覺，等待著銀色手機發放獎勵。
隻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要繼續加碼。
張燁吞了吞口水問：“你的意思是讓我進去？”
他的話剛問出來，張繼雅便消失在了原地，影影綽綽之間，穿過茂盛的雜草，率先飄了回去。
張燁站在馬路上，整個人非常的糾結，按照對方指示的來，搞不好還會遇到更大的麻煩，如果就此離開的話，感覺多少有點對不起張繼雅。
不管怎麽說，剛剛也是張繼雅救了自己，雖然沒有達到他想象中滅了王祥林的地步，但作為人不能忘本，而且整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也是如鯁在咽。
“張繼雅對我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現在已經關係到她死亡的真相，不幫忙好像怎麽都說不過去，而且周隊不是說警察馬上就要來的。”
張燁暗暗想著，最後決定等到警察到場之後，他再進去也不遲，到時候即便警察不進去，看到他進去，自然被迫也會跟著。
“好，就這麽辦！”
他下了決心之後，便緊握著尖頭鋼筋，蹲在一旁的草叢中藏匿著，畢竟他不確定張繼雅追出去有沒有把王祥林怎麽樣，還是要保持著警惕。
過了也就是五六分鍾，兩輛警車的車燈刺破了黑暗，由北朝南雙雙駛來。
張燁立即從草叢中鑽出去，閃爍著手機的光亮，喊道：“我在這裏。”
兩輛警車停在了8號公館門前的馬路邊上，隨著車門打開，六個警察下了車。
帶頭的竟然是周淼。
“周隊，你這速度夠快的，剛才還在檔案室給我打電話，現在就站在我眼前了。”
按照張燁盤算的話，第一輛出發的這時候來差不多，而周淼從警局到這裏的話，至少也要二十分鍾。
“我從檔案室出來，馬上就讓小王開車帶我過來，主要還是放心不下你小子。”
周淼上前打量了張燁幾眼，看到他腿部用草葉綁著，便皺著眉頭聞：“受傷了？王祥林幹的？”
張燁微微點頭，並表示不嚴重，隻是被玻璃碎片紮了一下，不過他看周淼卻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不佳，完全是強撐著的，估計這幾天有在高調度辦案，已經頂上了熊貓眼。
難怪網絡上說十大容易猝死的行業，就有他們這些值得尊敬的人民警察。
張燁說：“我估摸著王祥林還在裏邊，他傷的應該比我重。”
在問到他的傷是不是王祥林做的，他立即就心中一動，發現根本不用找其他借口，更不需要表現出很倔地衝進去，這個理由完全能讓幾名警察和他一同進去。
“虎子！”
周淼一招呼，立即就有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走上前，跑過去看了看門上的鎖，便朝著這邊打了個手勢。
張燁看不懂，但是周淼等警察自然知道，他對身邊的警察說：“小王，液壓鉗。”
小王立即打開了警車的後備箱，取出了液壓鉗，一行人便一起穿過門前的停車場，站在了門口處。
在開門的同時，周淼布置道：“我們兩兩一組，分成三個小組，虎子你們組在外圍房子防止嫌疑人逃走，我們剩下的兩組進去搜尋，小張你就跟著我。”
幾名警員沉聲應道：“是！”
張燁也點了點頭。
周淼問：“小張，你最後一次見到嫌疑人的地方是哪裏？”
“就是在後麵從外表來看，還沒有完工的建築物裏。”張燁實話實說道。
虎子組在負責外圍，另一組負責剛打開的主體建築，剩下周淼和小王就跟著張燁，進去了他之前待過的後麵建築物中。
很快，三個人便前後上了三樓，從對著走廊的門，直接進了換衣室中。
“這裏邊果然別有洞天，難怪有人說……”
周淼自語了一句，他的目光犀利，身上的疲憊之色已經完全褪去，整個人仿佛打了雞血般進入案犯現場，這就是一名出色的老刑警該有的英雄本色。
“我感覺王祥林就在這棟的某個地方藏匿著。”
張燁說著，便走到了那個窗口前，指著之前張繼雅跳下的地方說：“這裏，那個女孩兒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你這小子，我不是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抓住嫌疑人王祥林，他可是殺了好幾個人的，像這樣的人在社會上，隨時還有可能再作案的。”
周淼看著張燁篤定的目光，無奈地歎了口氣說：“至於你說的那個案子，我已經答應了幫你調查，那就一定不會食言的，這點人品你還是可以相信的，現在就是抓嫌疑人。”
然而，張燁才不管那些，現在不再是他一個人，而且還有兩個是警察，他的膽子重來就沒有這麽大過，直接利用手裏的尖頭鋼筋，把那幾個沒有打開的鐵櫃，一個接著一個地嘭嘭撬開。
“你撬人家櫃子做什麽？”周淼不解地問。
照明效果極好的狼眼手電已經朝著裏邊照了進去，立即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這些發潮發黴的櫃子中，竟然全都是衣服，其中不乏有帶著血跡的。
“衣帶血？”
看到這些之後，張燁內心中湧起一陣憤怒，同時還有震驚，看來這裏的案子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離譜。
隻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連人都能殺了毀屍滅跡，而這些帶血的衣服卻沒有銷毀，這是什麽原因？
張燁說：“周隊，很明顯受害人不止一個兩個，應該有很多。”
周淼的眉頭都皺成了川，他說：“檔案裏邊並沒有記載這些帶血的衣服，如果當時有的話，肯定會被帶到證物科的。”
張燁說：“請兩位警官為這些冤死的女孩兒們做主，凶手如此的喪心病狂，搞不好還有什麽特殊的癖好，死的人遠遠不止當年記錄在案的那些。”
“有了這些證據，那就很容易排查了。”
周淼看著塞滿鐵櫃中的血衣，整個人也頗為動容，他握著拳頭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對這個案子追查到底，不論凶手是誰，不管他現在是什麽身份，我一定將他繩之以法。”
隨著他這話一出口，張燁口袋中的銀色手機震動了幾下。
他取出來一看，恐怖大冒險app彈出了一個窗口，內容是：
“恭喜主人，完成附加任務女鬼一見傾心，獎勵女鬼張繼雅對主人好感度瞬間提升百分之八十。”
小提示：可以在張繼雅下麵的空白處，寫出她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幫她完成，讓好感度提升至百分之百（女鬼張繼雅有駁回的權利）。
張燁點開了屬於張繼雅的一個頁麵，發現裏邊的背景是血紅色。
想了想之後，張燁用手指當做筆，在空白處寫了一句話：“希望張繼雅能夠保護我。”
係統提示：張繼雅駁回。
“希望張繼雅永遠不會向我動手。”
係統提示：張繼雅駁回。
“希望張繼雅能聽我的。”
係統提示：張繼雅駁回，並希望你不要變本加厲地隻想著自己。
“隨便張繼雅自己吧！”
幾次的失敗之後，張燁幹脆暫時不予理會，等回家慢慢研究好了。
隻是，當他準備關閉手機的時候，再度彈出一個沒有讀取的對話框。
“恭喜主人，獲得S級血衣女鬼張繼雅的認可，並認你為主人。”
看到這個獎勵之後，張燁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有小小一個他就足夠了，現在怎麽又搞出來一個厲鬼，而且還是S級的，他記得小小可沒有這高的級別。
想著，立即就打開了小小的頁麵。
小女鬼：小小。
級別：E級（具有成長性）。
玩具：布娃娃。
喜好：一切甜食。
而張繼雅頁麵中，也不再是空白。
血衣女厲鬼：張繼雅。
級別：S級血衣厲鬼（不可成長）。
……
下麵則是一串接著的省略號，足足有九行，最後寫著：“女鬼張繼雅不希望主人看到她的所有，她希望保持神秘感，等待著主人自行發現。”
張燁連連苦笑不已，這才多久，他竟然要養一大一小兩個女鬼，也就意味著要一直跟著他自己，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該悲傷呢？
“你笑什麽？而且怎麽笑起來像哭似的？”
周淼在換衣室裏邊轉了兩圈，回來看到張燁的表情，不由地皺著眉頭問道。
張燁連忙擺著手說什麽，問他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周淼說：“另外兩個小組都沒有發現王祥林的蹤跡，而且我感覺這個地方氣息不對勁，環境又這麽負責，我們今晚先離開，等到明天一早，再多調幾組人一起過來勘查。”
“好啊！”
張燁立即痛快地答應，因為張繼雅再度出現了。
隻不過，她僅僅是圍著張燁轉了個圈，最後目光鎖定在那枚魂域戒上，化作一道紅色的煙霧，徹底消失不見了。
一行人撤離了8號公館，臨走時候在外圍拉了警戒帶。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周淼在路上已經打電話在布置任務。
完事之後，他靠在座椅上，伸著懶腰說：“又一整晚沒睡覺，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把自己活活熬死。”
張燁問：“周隊，我能在警車上眯一會兒嗎？”
“可以，不過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等一下你就可以回家去睡了。”
周淼說完之後，見張燁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便開始總結他的問題，接下來猶如審犯人似的，逐一問了出來。
聽完這些問題之後，張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不過最終還是給出了真假參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