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臥室,把門反鎖了,誰也進不去。”
石宇沒有任何反思,一臉無所謂地說著,好像他有理似的。
王彪說:“把門打開,找你家的備用鑰匙。”
“你們警察真的那麽閑嗎?有罪犯不抓,跑的我們家裏管我們小兩口的閑事,過分了吧?”石宇眉頭皺著,拳頭暗暗緊握著。
“我是警察,事無巨細,主要犯法的事情我都要管。”王彪指著石宇的鼻子,喝道:“現在馬上開門。”
他態度堅定,石宇無法搪塞過去,隻好起身去翻找鑰匙,很快臥室的門打開了。
相比較客廳的狼藉一片不同,臥室裏邊整整齊齊,不知道是沒有被弄亂,或者還是已經打掃過。
一個女人隱隱約約的哭聲,雖然很低,但充滿了委屈,卻又不敢大聲哭泣。
“家暴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報警。”
王彪對著整個人捂在被子裏邊的女人直言,畢竟他也不好直接掀開人家的被子去檢查傷勢,隻能這樣說。
但是,根據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他還是覺得很是古怪,便圍繞著床,想要通過另一邊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
根據心理師對於罪犯的畫像,挖眼珠的凶手一共有以下幾個特征:
此人手持一種非常特殊的殺人工具,力氣不是很大,相貌很美,看起來非常親和。
這次特征王彪死死地記者,但是他想要走過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起了電話,真是嚴苛打過來的,那邊說已經發現了五起凶案的嫌疑人,讓他立即帶隊過去協助抓捕。
接到上級的命令,王彪瞥了一眼**的女人,對方好像想要探出頭來看看,不過又立即縮了回去。
出於對於嚴苛的信任,他又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立即離開了臥室。
“發現嫌疑人了,我們馬上過去。”王彪拿著手機就準備往外跑,但被張燁攔下來。
“王警官,這個人沒有說真話。”
王彪都快要讓女人出來的時候,恰好接到了嚴苛的電話,對於張燁來說是不正常的。
最讓他疑惑的是,警方一般都是通過對講機聯係的,除非超出範圍才會使用電話,為什麽現在會用手機打給王彪呢?
“不要急,你們看這個摔碎的花瓶。”
張燁指著地上的花瓶碎片說:“如果是不小心撞掉的,那花瓶應該是從櫃子的邊緣滾下去,就應該碎在櫃子邊才對,但你們看這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很明顯是有人高高舉起來,狠狠摔在地上的。”
換做普通人肯定覺得打架也是正常的,但是王彪作為警察,而且是一名刑警,他的警惕性還是比普通高太多了。
“剛才進臥室的時候,我看過了裏邊的情況,絕對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亂的地方,這就和客廳的情況完全不同,我很奇怪一個憤怒的男人,而且還會家暴,怎麽可能就破壞客廳而臥室裏邊什麽都不動呢?”
張燁繼續看著,說:“除此之外,廚房、餐廳和衛生間都很幹淨,隻有客廳是亂的,這樣的亂太過於刻意了,或者換句話來說這是故意破壞的,是有意為之布置出來的。”
他拉著王彪朝後退去:“如果他們兩個是無辜的,那麽為什麽要在這樣的夜晚,營造出這樣的假象呢?他們應該是為了掩飾什麽,還有剛才這位先生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以及那個直播錄像,裏邊隻有他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女朋友的身影,我現在懷疑那段視頻也是故意錄製的。”
聽張燁這麽一分析,王彪也愈發的覺得蹊蹺,他讓物業工作人員離開之後通知他們的人,而他自己和張燁則是堵住了房門。
在張燁說這些的時候,石宇起初很冤枉的表情,漸漸這樣的表情不見了,整個人變得陰沉而沉默。
“不要想反抗,舉起手來。”
麵對王彪嗬斥的話語,石宇緩緩地低下了頭,過了好久才抬了起來,他好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心,開口道:“我承認,那五個人都是我殺的,眼睛也是五挖的,這些都是我做的,我不反抗,願意自首。”
“你是凶手?”
王彪和張燁麵麵相覷,不過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裏邊看了出來,這個男人想要替他的女朋友被鍋認罪,或者是想要提供逃跑的時間。
“我讓你舉起手來!”
王彪正準備用對講機匯報情況,但此時他的手機再度響了,一看竟然是嚴苛又打過來了電話。
“喂,嚴局,我這邊發現了嫌疑人。”
但是,在王彪說完之後,手機那邊的嚴苛卻發出了陰測測的笑聲:“嘻嘻嘻……你朝臥室看看啊!”
王彪歪頭去看,正好看到了臥室裏邊,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頭發很長,就像是一個女鬼似的,但是他並沒有害怕,而是眼神出現了恍惚,仿佛被催眠了似的。
“我要殺的不是你,可是你卻來找死。”
女人的聲音充滿了詭異,隱約覺得她的年紀不大,但是隨著她抬起頭來,便會發現這個女人令人心悸。
那是一種死亡的美,同時還夾雜著病態和瘋狂,宛如地上被踩過的玫瑰花一般。
張燁第一次見到這樣不正常的美,心中也是驚駭不已,那容貌是無法挑剔的,但這也是極為恐怖的。
他回想著關於韓寶兒的病例,這個住在六號病房的精神病患者,總覺得他的身體有缺陷,覺得有些部位不夠完美,所以采用了極端的方式進行自殘。
病例中提到,眼前這個完美的女人,曾經在住院的時候因為指甲長了,便想要砍了她自己的手指。
她擁有最為完美的外貌,但是心早已經和正常人大相徑庭,與其說她是一個外貌美麗精神有病的女人,還不如說她是披著畫皮的怪物。
從她出現之後,整個房間裏邊的氣氛截然不同,瞬間所有的燈都關掉。
黑暗中,一個個個體型嬌小的孩子從她的腳下爬出,它們的身上全都有一條條血色細線連著,而相連的正是女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