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張燁眼前的鬼新娘,身穿著血色的嫁衣,隻不過並不是完全血紅,還有破損的地方,露出了內襯的藍色底衫。

在紅色蠟燭散發著搖曳橙光之下,將整個宅院映照的更加陰森詭異。

臥室的門前,站著身穿殘破嫁衣的女人,她正直直地盯著張燁,猩紅的嘴唇微微動著,一個仿佛隻會在張燁腦海中響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籠罩全身。

“聽著好像在叫我。”

張燁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些靈異傳說,據說有一種厲鬼,會在夜深人靜的街頭喊叫過往路人的名字,聽得人都會在腦海中出現思念的人,從而放鬆警惕,最終被迫害。

“難道這個女鬼有這種能力?”

來的路上,那幹擾的聲音不斷在張燁的腦海中,他一直都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卻沒有完全做到。

他目視著眼前這個危險的鬼新娘,逐漸發現她的麵部輪廓出現了變化,他也慢慢感受到了逐漸強烈的親切感,好像麵對的是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那個人。

張燁很明確地告訴他自己,除了父母之外,不可能再有什麽最重要的人。

鬼新娘用寬鬆的衣袖遮著半張臉,她緩緩地走了過來,每一步的動作都特別的輕盈,宛如在飄似的。

她穿著繡花鞋,踩在那些白紙喜字上麵,她的嫁衣愈發的明亮,輕輕地放下了衣袖,原本恐怖猙獰的臉,變得柔和了許多,也精致了許多,五官更是變得清晰起來。

“我無法形容她是誰,但她一定是我生命中極為重要的某個人。”

鬼新娘相貌的改變,聲音的入侵,就像是從內到外編織一個金絲籠,把張燁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令他心中滋生不出任何想要反抗的念頭。

漸漸地,他的身體不再受控製,不由地朝前走了一步,腦海中不斷有人在告訴他,一定要朝前走,否則將會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她的聲音也變得熟悉起來,可我為什麽就想不起來她是誰呢?”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回憶被勾動,張燁感覺他的靈魂都快要離開軀體。

腦海中的聲音不斷地響著,恐怖陰森的環境也完全忽視了,在那個誘導的聲音下,張燁一步步地朝前去。

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女鬼放下了衣袖,她那張慘死的恐怖臉早就發生了變化,好像是在翻閱張燁記憶中所有重要的女人,直到找到那一刻為止。

五官開始變得極其清晰,完全沒有半點瑕疵,令人不由地感歎人間難得一見的美女。

熟悉的五官,精致的臉頰。

隨著女人緩緩地抬起了下巴,用滿是深情的眼眸盯著張燁,在那一刻的四目相對,張燁整個人就像是被雷擊了似的。

他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心髒也是狂跳不止,一種恐怖的浪漫記憶,徹底在他的腦海中複蘇。

“怎麽可能會是張繼雅?”

在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下,張燁身體本能地後退,任憑他怎麽呼喊,全都不管用。

忽然,搖曳的橙色燭光被風吹滅,在極度的恐懼之下,腦海中那個來回徘徊的女人聲音,再也對張燁起不到作用。

她使用的這種特殊能力,把她自己變成了張燁記憶中最深刻的女人,想要通過編製好的陷阱,讓張燁自己自投羅網。

起初其實非常的順利,眼前的男人也確實被控製住了,可是眼下她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麽這個男人看到記憶中最深刻的女人,竟然反應這麽大,這完全是不正常的。

不斷地喘著氣,張燁從進入活死人村之後,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恐懼,他沒想到自己會看到沉睡中張繼雅的臉。

腦海中的聲音徹底消失,宛如做了一個驚悚的噩夢剛剛醒來,他擦拭著鬢角流下的冷汗,整個人很快恢複了冷靜。

這個鬼新娘的特殊技能果然不一般,她的聲音中帶著牽動記憶的能力,可以悄無聲息地侵入活人的腦海中,讓人對她產生熟悉感,進而是認同感,逐漸放下了防備。

這樣的手段確實太難防了,一百個人怕是有九十九個人會中招,但是張燁就是那裏邊的唯一一個,當然這也是因為特殊的意外。

鬼新娘的控製被擺脫,她自身也受到了傷害,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記憶中出現了張燁腦海中的恐怖記憶,同樣張燁的記憶裏邊,也有了這個女鬼曾經的一些記憶。

這個即將脫變成為血衣厲鬼的鬼新娘,張燁也算是明白了。

她生前是上一任村長的女兒,在她大婚當天,最厲害的女厲鬼出現了。

全家人全都魂飛魄散,連靈魂都被女厲鬼給吞掉了,隻有她莫名其妙地躲過一劫。

由此怨恨積澱的越來越多,隨著一年又一年的時間,她的實力也逐漸變強,一直到遇到了和一般人不同的張燁。

身穿著紅色嫁衣的女鬼和張燁相距幾米遠,她的麵目又變成了之前猙獰的模樣,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

福林愛已經和她的鬼新郎已經交了手,完全占據了上風,拿下隻是時間的問題。

剛開始,這一男一女兩個厲鬼本來打算先對付張燁這個活人,然後在一起吞掉福林愛,隻可惜最有把握的女鬼這邊出了問題。

看著張燁恢複了理智,女鬼變得格外的憤怒,她一雙手伸了出來,手指上麵是長長的指甲,還纏著一條條血絲般的紅線。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那些紅線脫手而出,朝著張燁直奔而來。

石工錘對於這些紅線起不到什麽作用,不遠處的福林愛好像意識到張燁麵臨的對手強大,在撤扯掉了鬼新郎的一條胳膊之後,轉過身就朝著鬼新娘衝了過來。

那些紅絲線鑽到福林愛的身體裏,但是也無法阻止她的行動,好像靈魂的疼痛會激發福林愛更大的潛力,渾身冒著血光,幾乎要把她的外套染紅了似的。

鬼新娘和福林愛都是大半身的血衣,兩者可以說是勢均力敵,動起手來絲毫不怵對方,動起手來極其的殘忍血腥。

張燁再次感受到手裏石工錘的重量,他在外圍開始尋找幫助福林愛的機會,同時也警惕著一旁少了一條胳膊的鬼新郎。

很快,鬼新郎就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