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將三口棺材全部打開,沒有一具半具屍體,是如出一轍的三件紅色壽衣。
用手機照著這三件壽衣,映著棺材底全都是血紅色,仿佛滲血似的。
“這三件壽衣唯一不同就是尺寸,看著像是一家三口。”
張燁在三口棺材附近來回徘徊:“按照韓大爺的說法,這村的風俗是棺材停在家裏就有死人,現在沒有看到屍體,但是壽衣在這裏,本來該在這裏的屍體哪裏去了?”
他轉頭看向韓大爺問:“我記得,活死人村還有一個習俗,家家戶戶都會在活的時候就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
“沒錯,是有這麽個風俗,孩子你想問什麽?”韓大爺不解地看著張燁。
“現在棺材裏邊沒有屍體,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一家人並沒有死。”
張燁扶在棺材邊緣處,眯著眼說:“既然沒死的話,那麽你們覺得這裏的主人今晚會不會回來?如果回來的話,看到我們這些外來人在人家的家裏,又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本來他就是這麽隨口疑問,但是聽在韓大爺和老李耳朵裏邊,感覺渾身直冒寒氣。
“回來的話,我們也正好向人家打聽打聽這村子裏邊的具體是個啥樣的。”
韓大爺年輕的時候接觸過活死人村的村民,他認為這裏的人還是向以前那樣善良,是可以談可以聊的。
“在農村一般這樣的地方不應該半夜三更不回家,這不是正常現象。”
張燁從事實考慮問題,說:“我認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先在門口埋伏起來,等到有人進來的時候,直接先把人給拿下,一人對付一個肯定沒問題,如果是正常人就給人家賠禮道歉,如果不對勁的話,直接給他們塞棺材裏邊,等我們占據上風再慢慢把情況問清楚。”
聽到他說出這個臨時起意的計劃,旁邊的老李和韓大爺神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孩子這樣不好,這玩意就是是普通人家,你這一下把人給嚇出個好歹來,我們可是好人,千萬不能做壞人的事情。”
韓大爺隻是以普通人的思想方式在考慮問題,他愈發的覺得張燁不靠譜,於是身體不由地朝著老李身邊靠了靠,這樣才覺得安全一些。
“我見過太多的這類事情,覺得還是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隻要我們心中無愧,倒是真的冤枉了人家,給人家賠禮道歉,送點溫暖什麽的。”
張燁不想多說其他的利害關係,他隻能用這兩個人聽得懂,沒有再解釋什麽,開始布置起來行動計劃:“李叔,你就潛伏在窗台下麵,韓大爺躲在第二口棺材的旁邊,我已經仔細觀察過,這樣正好卡住了進來人的視線。”
“你說的沒錯,我很好奇你是和誰學的?”
老李隨便一掃,自然觀察到了這兩個點屬於視覺盲區,但還是按照計劃,他和韓大爺去指定的位置進行埋伏。
“我畢業之後就進去體驗館工作,在裏邊有很多布景場,自然會利用地形優勢,給顧客帶去最好的體驗感。”
張燁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院子裏邊的情況:“你們先休息,累了一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人,我們隻能這樣做,變向的以逸待勞。”
“好,那我們一人一個小時盯著,到了時間換班。”
老李對這個太熟悉了,以往抓犯罪嫌疑人,他們一蹲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幾天,早就習慣了這種工作流程。
韓大爺也點頭:“不要看我年紀大,但我身子硬朗的很,不要說一個小時,就是一晚上不合眼,我也沒啥事。”
“那倒不用,而且沒這個必要了。”
張燁通過門縫看得清楚,瞥了一眼另外兩個人,他掀開了雞籠上麵的黑布,一看大黑公雞的毛都炸起來了:“如果我感覺的不錯,已經到了。”
聽到這話,老李和韓大爺不再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
張燁已經伸手從背包裏邊取出了石工錘,全程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門縫。
通過房門的門縫,再到院門的門縫,可以看到一抹冷光從外麵打了進來。
“來的是什麽?”
咯吱!
在張燁內心犯嘀咕的時候,院門被推開了,卻沒有看到人,空****的。
但是,之前掉在地上燒掉的白紙燈籠,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又重新掛在了門口兩側。
看著看著,院子裏邊沒有人,但是白紙燈籠卻照著地上多出了三道人影。
一個高,一個略低,還有一個中間的是個小孩兒模樣的影子。
這三道人影在院子裏邊晃著,好像並沒有發現房間裏邊早已經躲藏著三個人。
一陣陰風吹過,剛剛敞開的大門猛然合上,白紙燈籠的光也跟著消失。
那三道人影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不過可以看到人影都低著頭,腳跟微微踮著,走路的方式非常的詭異,就像是港片電影中的僵屍似的。
影影綽綽的,看到三個人影的頭發都很長,遮住了麵孔,而且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爛,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這味道和之前在精神病院第四棟聞到的很相似,難道它們是從異世界來的?”
張燁頭也沒回,打了一個準備的手勢,讓老李和韓大爺隨時動手。
那三道影子從地麵上站了起來,立在了院子中間。
一切都和張燁猜想的差不多,是一對夫婦帶著一個孩子,它們的站姿特別的奇怪,身體在朝前傾,仿佛隨時都要撲進屋子裏。
空氣中氣氛顯得凝重,時間一秒一秒地過著,但外麵的三個人影仿佛察覺到什麽,直勾勾地盯著房門那條縫,以詭異的方式朝著門走了過來。
隔著一扇門,張燁逐漸看清楚對方衣服上麵有一道道的奇特花紋。
三道人影沒有直接推門進來,而是站在了門口。
兩個大人低著頭,再沒有多餘的動作,而中間的小孩手裏拿著個白紙紮的人,不斷地用指甲扣著,那紙人仿佛有生命似的,表現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表情有點扭曲,無聲地痛苦求饒著。
小孩兒完全沒有住手意思,臉上還掛著滲人的笑容,繼續扣著手裏的紙人。
“紙人身上好像寫著名字。”
張燁的眼力非同一般,勉強可以看清楚,這個名字他感覺在官亭村見過:“不會是官亭村失蹤的人口吧?”
門外那三道影子停留了差不多兩分鍾,好像在確認屋子裏邊是不是有人,有一道影子竟然到了窗口邊往裏邊打量。
官亭村那些從這個村子裏邊逃出去的村民,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應該不太可能知道逃出去的原因是不是鬧瘟疫,還是有什麽其他的隱情。
低著頭貼在窗戶上,緩緩地頂開了木窗,伸長了脖子把腦袋探了進來。
此時,老李正蹲在窗戶底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頭頂上麵,從外麵頂出一顆人的腦袋來,並不是他警惕性不高,而是對方是悄無聲息做的。
張燁轉過了頭,他做到了麵不改色。
老李發現張燁在看他,以為還沒有時候,繼續保持著那個半蹲著的姿勢。
一縷頭發耷拉了下來,落進了老李的脖子裏,他感覺很癢,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老李的手差點碰到那顆腦袋的下巴,躲在棺材旁邊的韓大爺看到了,他的臉色已經青了,拚命地搖著牙,對著老李不斷地比劃打眼色。
沒過多久,老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把視線從張燁身上轉移到了韓大爺身上。
韓大爺伸出了手指頭,朝著上麵指了指,動作幅度有些大,差點戳到棺材蓋沿兒。
“上麵怎麽了?”
老李滿臉的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並沒有什麽發現,但看著韓大爺還是不斷朝上指,而且越指越高,意思已經很明顯。
門後麵的張燁緊握著石工錘,他本來是打算等進來的一瞬間動手,現在看到這樣的情況,知道也不等再等下去了。
果不其然,老李在韓大爺的示意下,手又往上抬高了一小段,這時候他的手指尖碰到了東西,感覺濕噠噠涼哇哇的。
一時間,老李的脖子就僵了,但身體不受控製地朝上看。
他抬起頭一看,一瞬間和那把腦袋伸進來的男鬼腦袋四目相對。
饒的辦案經驗豐富的老李,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動手。”
按下了光碟機的開棺,張燁直接就抓起了石工錘,對準了老李頭上麵的窗口砸去。
在同一時間,門口站著的一大一小兩道鬼影,也不再杵著,直接推門衝了進來。
距離老李最近的那個男鬼,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滿嘴帶著尖勾的獠牙,對著老李的就狠狠咬了下去。
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等到老李意識到危險的一瞬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唰”地一聲,一柄石工錘都擦著他的頭皮砸了過來。
砰!
張燁完全沒有留手,結結實實的一錘子過去,直接就砸在了那男鬼的臉上,連同木製的窗框也一起被砸碎砸飛出去。
“那是?”
老李驚訝的下巴都沒有合攏,張燁已經衝了出去,他麵前站著一個穿著滿是血點的男人,凶惡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