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拆掉的那塊木板,張燁發現房間裏邊有一些釘子,好像是曾經掛過一些照片或者裝飾的畫,此時上麵隻剩下一些繩子,另外還有大量的蛛網掛在角落。
在房間的正中間,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可以容得下一個人,或者說能把一個人卡在中間,令其無法動彈,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疼!”
跟在身邊的福林愛,再度發出這樣的聲音,她或許正在提醒張燁,這個房間非常的危險,絕對不要進去,甚至連靠近都不要靠近。
“這個房間最奇怪,不但沒有任何桌椅板凳和床鋪,甚至孤零零的建在這裏,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張燁手持大鐵錘,稍微考慮了片刻,他沒有直接提錘砸門:“這樣太過於粗魯了,畢竟人家住著人,這會給韓大爺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雨勢更大了,伴隨著一道閃電,同時響起了一聲轟隆隆的驚雷。
思來想去,張燁放棄了,重新回到了直接的房間中,他左顧右盼,發現裏邊確實沒什麽可利用的東西,想要堵住門也辦不到。
他有些擔心後半夜趁自己睡著,會有什麽東西進來,隻能把唯一的木床搬到門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將背包當做枕頭,大鐵錘立在旁邊,張燁盯著唯一的窗口。
那窗口是正方形的,約莫二十乘以二十,住在這樣的房間中,有一種蹲監獄的感覺。
“現在等著天亮,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那我就再探探韓大爺的口風。”
外麵雨聲大雷聲也大,風更是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畢竟是在這種靠山的密林中,這也屬於正常,但現在聽起來卻好像有無數的手掌,正在拍打房屋的四周。
淩晨兩點半,張燁無聊地翻看著手機,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聲音不是隔壁的韓大爺,而是從另外相近的第三個房間,是那個門被打開了。
“韓大爺沒有離開,開門是其他人,看來讓韓大爺害怕的東西出現了。”
張燁深吸了口涼氣,直接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外麵,是通過那個窗口。
雨勢依舊沒有減弱,但可以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那聲音不像是一個人發出的,而像是好幾個人正在漫無目的地轉悠著,想要進某個房間中。
“真的來了!”
接著,隔壁的房門被抓了起來,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撓門,足足持續了兩分鍾,接著就聽到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求求你,救救我。”
這個女人帶著哭腔,而且從聲音判斷,她的年齡並不是很大。
“韓大爺怕這個女人?”
張燁的腦筋轉的飛快,而隔壁的韓大爺好像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出現,所以蒙著頭在屋子裏邊裝聽不見,不給予任何的回饋。
那聲音足足持續了五分鍾才消失,但很快又響了起來,這次它直接停在了張燁的門口外,不斷徘徊著。
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對方好像發現了他的存在,不斷地用力拍著門,導致整個門都在不斷地搖晃,眼看都快塌了。
張燁暗自慶幸,好在他把床搬到了門口,否則這門已經被推開了。
在一連串瘋狂地抓撓之後,門外再度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求求你,救救我。”
張燁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他緊握著手中的大鐵錘,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門外的聲音喊了幾聲之後停了下來,隨即那抓門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沒有離開的腳步聲,這是在利用我的好奇心,我才不會那麽容易上當的。”
張燁站在**一動不動,他很想通過窗口看一下外麵的情況,但是因為窗口太小擋住了視線,不過當他再去看窗口的時候,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在那個窗口處,正漂浮著一個女性的腦袋,她的雙眼是黑色的,沒有半點眼白,嘴角是有條猩紅的舌頭,一頭亂發在隨風飄動。
“求求你了,求求了,救救我吧!”
女人開口說話,她那條猩紅的舌頭都飄進了房間裏邊,同時好幾隻手都抓在了窗口邊。
看到這樣的情形,張燁雙手握著大鐵錘,直接朝著對方走了過去,他已經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厲鬼。
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看的更加的真切,也更加的猙獰恐怖。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燁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他感覺這張臉和魏巍畫的那個人首蛇身的怪物很相似,而且從年齡來看,也完全符合華朵兒姐姐的年齡。
“我可能就是來幫你的。”張燁說了這樣的話之後,外麵的怪物就不再說什麽,但開始更加拚命地往房間裏邊鑽。
一片片的鱗片,不斷落入房間,不過剛一落地就化作虛無,而女人的那張臉卻愈發的猙獰起來。
“你應該就是朵兒的姐姐吧?我們見過的。”
即便聽到張燁這樣說,但女人完全沒有反應,好像她根本沒有聽張燁在說話。
“就是華陽福利院,現在想起來了嗎?”
張燁想要讓福林愛直接幫忙,但又想到了一樣東西,立即從背包裏邊將那個空的礦泉水瓶取了出來,裏邊隻有後來放進去的那條小白蛇。
“這就是你妹妹給我的。”
看到這個之後,女人終於停了下來,她那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裏邊的小白蛇,與張燁對視一眼之後,徹底把頭伸了進來。
女人的脖頸非常的白,但是長度卻有普通人的兩倍之多。
張燁把那個瓶子遞了過去,女人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她盯著那個瓶子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可以感受到的,我是絕對沒惡意的,隻是覺得你們姐妹倆都需要幫助,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張燁徐徐說道:“你妹妹已經告訴了我一些東西,我也看到了你的處境,你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而我不同於一般人,也曾經有過父母雙雙離去的經曆,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是相同的。”
他這話也不是第一次對厲鬼說,而且也能讓厲鬼感動,他不是一個善意言辭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換位思考,會去考慮到對方的處境。
於是,一人一鬼就隔著一個窗戶,不言不發地雙目相對,氣氛相當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