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看到來的人,心中大為震動,來的並不是警察,竟然是景泰小區的那個劉管事。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劉管事上一句剛說完,緊接著又神經質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手扶著牆壁,並做出一個伸手的動作,好像要拉著張燁逃走。

不要說張燁見過那麽多神經病,就是一個陌生人伸出手,他也會避開,這僅僅隻是和個人的經曆有關。

從進入靈異協會的那個晚上,在下樓的時候,張燁就看到了劉管事在怒斥金天亮,好像一切的錯都是因為他。

這就不說已經擺明了的精神病了。

就說一共二十一層樓,電梯非要多出一個數字,一層並不存在的22,這件事情或許其他人不清楚、不理解,但是作為午夜的管理人員,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他的理由可能是某一層有忌諱,所以才有了他的可乘之機。

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靈異協會的成員很怪,這些怪模怪樣的成員在小區聚會,隨意可以出進小區,一定是有人在暗箱操作。

綜合以上,可以斷定靈異協會的某位成員,一定屬於景泰小區物業的管理層。

看到張燁質疑的目光,劉管事才意識到剛才的話已經顯露了身份,他立即撕下了偽裝,就是直接轉過了身,露出一張由血絲組成的麵孔。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變得這麽虛偽,但是自從加入靈異協會之後,我身不由己地變成了一個怪物。”

在劉管事滿腔感慨的時候,張燁便是拿出了嚴苛給他的對講機。

摁下了輸入音頻的按鈕,他大聲叫道:“快來,全都是電梯按鈕的22層。”

看到這樣如此的表現,劉管事直接愣住了,他已經知道後麵的那些人的身份,但是沒想到還留著後招。

“你,你竟然是警察?”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即潛意識到感覺到了不妙,而張燁已經收到了一組組長曲輝的響應。

“小兄弟堅持住,我們馬上過去。”

這話剛落音,便已經聽到了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曲輝帶隊就在附近。

劉管事的臉色變了又變,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有受害者選擇報警,但是那些人報警都有一個輸入號碼的過程,誰曾料到張燁身上帶著對講機,拿起來就說話。

一時間,他的氣場和剛剛完全不同。

不論是尖叫、恐懼還是怨恨,全都是厲鬼最好的增加法力的物品,為了不讓身上的厲鬼反噬,隻能忍著去做一些殘忍的行為,別人不知道至少劉管事深有體會。

然而,張燁是一個以自身養了四個強大靈體的家夥,尤其是最為頂級的血衣厲鬼張繼雅,按照靈異協會的劃分,這樣的人身上沒有十條八條性命,絕對不會“厲鬼纏身”。

但是,就這麽一個殺人如麻的角色,竟然在此時此刻選擇了最讓他看不起,還是最畏懼的報警行為,這是萬萬沒想到的。

一時間,劉管事憋了一胸腔的怒火,但是他頭腦很清楚,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經辦砸了,即便他可以殺掉張燁,但他自己這個身份已經無法再保留。

“該死,都是你!”

在城市中的陰霾下,想要躲在黑暗的角落去做一些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總有陽光可以照進去的時候,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且認為靈異協會的成員中肯定是出了潛伏很深的叛徒。

後腦的那張血臉要比劉管事強烈的多,直接就凶猛地撲向了張燁。

這撲來的一瞬間,那一張臉迅速變得和張燁的長相至少有八分相似。

“沒完沒了了?”

張燁暗暗皺眉,隨手就將手裏的東西砸了過去,不是別的就是那部結實的對講機,他是用盡全力的,但是卻好像打在空氣上,完全碰不到對方。

“我隻能殺了你,或者可以控製你的身體,我才能過去這一劫。”

劉管事的真正身份,也隻有張燁自己知道,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讓後者徹底閉嘴,而且是永遠的,如此一來他的身份就可以保全。

當那張由血絲組成的血臉靠近的時候,張燁的瞳孔不由地收縮,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就好像貓眼睛的變換,同時眼神中透著一股驚人的陰寒之意。

“你居然有陰陽眼!”

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說,而這個人也已經算不得人,隻有那些靈體通過仔細觀察才知道這個能力。

張燁並沒有理會,他早就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否則不會其他人看不到,唯獨他自己可以見到靈體,但他還是做了一個衝動的行為。

他沒有讓那張臉撞到自己,而是低著頭撞在了劉管事的胸膛,因為用力太猛,兩個人直接順著樓梯滾落下去。

一時間,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各處骨頭也是傳來劇痛。

但是,令張燁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劇痛僅僅是片刻,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可能是腎上腺素的關係,還不知道明天怎麽疼呢!

等到緩過神的時候,張燁便爬起來準備朝著樓下跑去,但他卻沒有意識到渾身的關節已經被一層不知名的黑色角質包裹著。

“張繼雅?”

除了開始跌下去受的傷,張燁其他地方並沒有受損,導致他和劉管事的情況完全不同,而且是大不同。

那張血絲構成的臉,被數十根黑發刺穿,導致劉管事完全神誌不清,摔得身體都徹底不正常起來。

一陣的茫然,張燁拐角處的時候,身穿著血衣的張燁平靜的漂浮在半空,她好像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一切都是正常操作。

這個正常操作包括她束縛絞碎兩個同級別的血衣厲鬼,還有一個血臉以及瘦高鬼影,滿頭的黑發已經占據了整個樓道。

長長的血衣,腳底下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發,隻剩下那些醜陋怪異而恐怖的怪物在尖銳的嘶鳴,最後它們被吞噬,聲音也被碾壓。

看到這一幕,張燁也不由地心慌起來。

張繼雅一直都漂浮在他的身後,就好像小時候看到一個特別厲害的小朋友,看別人欺負自己,然後小朋友也一磚頭砸破了對方的腦袋。

張燁也是心生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