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拐角處,這才是真正進入了恩慈醫院。

牆壁上有幹涸的噴濺式的血跡,上麵有一些難看的血字,寫著我想活著,我的器官不想給別人,能不能救救我之類的話。

“這個劇本的劇情有些稀碎啊,最好的方式就是玩家自己探索,固定的模式和那種自動打怪在旁邊看著的遊戲一樣,完全沒有可玩性,應該讓玩家自由,剩下隻要把大主線把握好就行。”

張燁走在醫院的修長的走廊中,兩側有一些詭異的日式壁畫,再結合著光影效果,仿佛這些東西會活過來似的。

這個劇本的創作者有著豐富的經驗,兩邊的窗戶有的真有的假,張燁走到不知道第幾個窗戶的時候,忽然就有一隻手伸出來。

那竟然是一扇真的窗戶,更加離譜的是,頭頂的天花還有機關,隨著他被抓住之後,藏在天花的上麵的什麽東西,直接落了下來,被張燁下意識接住。

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顆假人頭。

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此時早就驚叫起來,但是張燁卻極為淡定,他輕輕掂著那顆假人頭,當做籃球一般地玩著。

“當見過了真正的恐懼,假的始終是假的,它嚇不到人的。”

在窗戶另一邊的NPC,聽到張燁自言自語地話,卻好像說給他在聽似的,不由地有些莫名的臉紅。

於是乎,這個NPC緩緩地鬆開了手,縮了回去。

手電的光不太亮,好像快沒電了似的,應該是鏡頭的鏡片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布景場中的光線昏暗,每隔著五六米才有一盞昏暗的黃色聲控燈,而走廊則變得更加狹窄,兩把出現了醫院應該有的各種科室。

“解剖室?要不要一來就這麽重口味啊?”

張燁站在一個科室的門前,朝著裏邊看了看,或許這是他不斷完成試煉任務養成的習慣,不管進去什麽地方,他都會先觀察地形和環境。

轉過頭去看,是因為聽到了有動靜,發現那名保安大樹,把那個鐵櫃中穿著病號服NPC攙扶著。

“也沒‘殺掉’你們,按理說正常的鬼怪,不應該繼續追擊,這樣才符合正常的設定嗎?這就有點業餘了啊!”

事實上,鐵櫃中的NPC已經嚇癱瘓了,隻能依靠著攙扶的方式,保安大叔也極其的尷尬,好好搞得恐怖氛圍,變得有點搞笑了。

“除了他們兩個,應該還隱藏著第三個我看不到的人,我沒那麽好嚇到的。”

張燁雖然並沒有看到,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不僅僅是第六感,而是他經常待在這種環境產生的獨特感知。

解剖室中。

桌椅都堆在一起,一具具假人的模型上麵滿是血漿,隨意地丟棄在屋子中,場麵顯得極其的血腥。

“這樣的場景,也隻有日式或者歐美那邊會采用。”

張燁自己追求的恐怖和驚悚,而非血腥暴力,就像是有的小說在講故事,有的小說在講哲理,這就是兩者不同的地方。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罷了。

仔細掃了一眼解剖室,張燁最意外的是,這裏竟然沒有NPC的存在,隻有那些殘破的人偶模型。

隨便擺弄幾具之後,便會發現每一具上麵都少了一個器官,最為詫異的是,在所有的病號服上麵都寫著和吊著女屍一樣的名字。

福利愛。

“這個名字有什麽含義嗎?”

張燁回想著在保安室外麵看著新聞,全程並沒有提到過任何名字,忽然想到那個猙獰的麵孔,疑惑道:“難道她就是福林愛?”

走出解剖室,卻已經看不到保安和鐵櫃中兩個NPC,他們應該是先出去了。

“即便他們走了,我也應該聽到聲音,可什麽都沒有聽說,隻能說明他們不是出去了,而是找地方藏起來了。”

張燁微微地眯著眼睛,有手電的光亮,這裏的昏暗環境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正準備離開,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地麵上有鐵鏽,是門掉下來的,張燁回頭看了一眼裏邊:“這不是做舊的,而是從廢棄多年的地方搬過來的,廢物再利用的不錯嘛!”

做這種布景場,最好就是用真實的東西,一般就會選擇去舊貨市場等地方淘換,再進行簡單的二次加工。

比如牆角處的那個鐵櫃,還有解剖室裏邊的手術床和心電儀,畢竟都是有編號的,懂行的人都知道它們是來自國內或者國外的哪家醫院。

“怨念通常會附著在致死物,或者距離最近的東西上,如果這家體驗館的道具是從廢棄的地方淘換來的,搞不好上麵真的殘留了什麽。”

張燁也僅僅是猜測,並沒有掌握什麽證據,當然也不排除這家體驗館有這樣的設計,畢竟就算是他沒有選,那個負責人也會給他最高難度的挑戰。

在解剖室的旁邊有另外一間病房,裏邊掛著一條條白布,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張燁也沒有想進去體驗一番,直接繼續朝前而去。

走廊中昏暗的光芒,隱約可以看到盡頭是一扇閉合的大鐵門,門上掛著鎖。

“我去,看來沒有鑰匙是過不去了。”

張燁無奈地感歎,那間解剖室他已經搜過,隻能原路返回,看看那個掛著白布的房間裏邊是不是有開鎖的鑰匙。

那些白布都是從房頂上的鐵欄掛下來,上麵依稀可見血跡,好像是戰場那種晾曬洗過的紗布,等著二次使用的。

隨手撥開那些白布,裏邊的光線相比較走廊更加昏暗,好在他有手電用來照明,但這裏的布置,還是令人不舒服。

解剖室的那些模型有些缺了器官,有些少了四肢,其中還混雜著幾顆人造的假頭。

“有點意思了。”

張燁屬於開業第一個來冒險挑戰的,地上的人造血漿還沒有完全幹,踩在上麵依舊可以感受到,就好像剛剛有人在這裏留過血似的。

“這個房間挨著解剖室,而保安室裏邊的電視機新聞中說,這家醫院有黑心的醫生販賣器官牟利,估計這裏就是非法的交易場所。”

這個來源於東邊國家團隊打造的體驗館,他們追求的視覺衝擊是沒什麽下限的,如果換成國內頂尖的劇本殺創作者,絕對是不會弄出這樣的場景。

走到那些殘肢斷臂和器官堆處,張燁掃了一眼,並沒有什麽特別,也沒有發現他需要找的必要物品。

“我記得在解剖室的手術**,有一具女性模型是沒有心髒的,其他人偶雖然少了其他器官和肢體,但好像沒有少心髒的,有可能那要是就藏在那顆找不到的心髒中。”

那麽問題來了,人偶模型心髒哪裏去了?

張燁看著那些肢體和器官堆了一大堆,想著有可能就藏在裏邊,於是便是彎下腰,開始去扒拉起來。

但是,他剛剛扒拉了沒有幾下,忽然在那堆道具中,有一顆人頭猛然睜開了眼睛,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