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

張燁剛一上車,這個熟悉的麵孔就做出了一個深呼吸,長籲一口氣的真是謝誌華。

“華子,果然是你報的警。”

張燁坐在警車上,往靠背上一靠,感覺整個人都徹底放鬆下來,一時間就有些困意來襲,他正想馬上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

見謝誌華點了點頭,他便問“為什麽我的直播間被封了?最高人氣最後是多少?我看到自己的關注我的粉絲,已經快二十萬了。”

“你可真牛,還有心情想那個。”

謝誌華朝著張燁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不是說那都是你請的演員嗎?你真的哥們是怎麽向人家警察叔叔保證的,你這不是坑我嗎?”

“裏邊確實有員工,隻不過你分辨不出哪個是員工,哪個是凶手而已。”

張燁並不是說話,他為了這次直播內容,可是動用了魂域戒的三個靈體,還有旁邊已經臥著的大黑公雞,這幾乎可以算得上他“全家”總動員。

“我不是怪你,隻是想……”

謝誌華一臉的鬱悶,最終歎了口氣道:“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是我沒想到會那樣,不過很多水友還是被你劇本給嚇得不輕,不愧是搞劇本殺創作的。”

“呃……讓你擔心了。”

張燁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大黑公雞的雞冠,這家夥今晚也沒少出力,想著應該回去該它喂點什麽飼料才好呢?

謝誌華聳了聳肩道:“一般情況,你一個人進入廢棄的精神病院,當看到有被秋困的受害者,而外麵又有人拿著利器靠近,你覺得正常反應是不是應該要特別害怕呢?”

“是啊,是人都會害怕,我也不例外。”

“可是你做了什麽?你竟然提著刀就追了出去,一路地狂奔,不管誰看到都知道那是假的,因為太扯了,太不切實際了,我看了那麽多年直播,也沒有見誰敢追著殺人凶手亂跑,你不應該害怕嗎?”

謝誌華的意思是告訴張燁,本來可以做的很好,吸引很多的觀眾。

“其實,我也是頭腦一熱,不過總的來說結果是好的,我是見義勇為,絕對是滿滿的正能量。”

張燁很有底氣地說道:“咱們同學一場,我什麽性格你不知道,就是個正義感爆棚的人,當看到弱者受到傷害,便忍不住會出手,怒火直接竄上了腦門,腎上腺素飆升,那裏還想過怕不怕,直接就追了上去,在正義的麵前,任何的邪惡隻能畏懼而逃。”

他的聲音很大,不要說坐在主副駕駛的兩名警員,怕是連警車附近的都聽得清楚。

“現在說這些沒什麽用,隻能說你不按套路出牌,發現了不是劇情就馬上報警嘛!”

謝誌華有些頭疼地捏著鼻梁,說:“你剛剛開播不久,有人就開始舉報你的直播間,我以為是同行搞的鬼,所以也沒有在意。”

“等到你人氣漲到三十萬的時候,直播間就有人帶節奏要報警,還是我和虎姐、你直播間的管理員,我們用小號,管理員禁言,這才幫你把節奏壓了下去。”

“之後直播間的人氣快要突破七十萬時候,直接破了平台新人的記錄,那時候我就覺得不正常了,你就是發神經似的對著空氣叫喊,還揮刀亂砍,我以為你在表演,加上想要幫你,這才讓虎姐幫你繼續推的。”

“最後,當所有人都看著你進入那個四號病房,直播間直接黑屏了,我知道不是你關播了,而是出事了,所以立即選擇報警。”

說到這裏,他拍了拍張燁的家肩膀,慶幸道:“還好,總算人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給張燁說話的機會,兩粒口香糖已經被他摁進了嘴裏。

坐著警車到了市局,張燁和謝誌華被分到不同的審問室。

警員們對他們進行了詳細的盤問,每個細節都扣的很深。

張燁不能說實話,那樣估計出了警局,他就該進精神病院了,便是把情況說成是意外發現的,為了保護受害者不再受到傷害,不得不予以反擊。

這個直播首秀,是成功的。

但是不可否認,也造成了一定的負麵影響,畢竟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警方最為無奈的是,根據所有的資料來看,張燁確實算得上見義勇為,隻是太過於激進了,不應該拿著利器追殺犯罪嫌疑人,而是立即報警處理。

“張先生,我們需要進行開會討論,你先在這裏等一等。”

問完之後,警方沒有直接放人,畢竟需要給公眾一個交代,否則人人效仿的話,那就會影響到社會治安問題。

“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家人裏也很擔心我。”

張燁怎麽可能有家裏人,他隻是想打給周淼,這次和以往不同,影響範圍太大,換句話來說,事情鬧大了。

“稍後會讓你給家裏報平安的,稍等。”然而,警察沒有答應,拿著審問記錄離開。

從天剛亮就被帶到了局裏,一直快中午的時候,審問室的門才再度打開。

當第一束陽光照進來,張燁依舊老實巴交地坐在椅子上,看向了門外。

門外站著一個短發,個頭不高,目光深邃,腰板極其筆挺的中年男人,他的警銜明顯和尋常可見的不同。

“閆副局長?”

張燁微微一怔,眼前的中年男人,真是他破獲了826、905和918三起案件之後,親自為他頒發了“城市優秀青年”稱號,另外還有錦旗和一萬元現金的閆珂。

如果他沒記錯的,此人應該還是周淼的同學,畢竟那件事情讓他記憶深刻。

“小夥子好記性,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和上次給他帶來榮譽不同,此次的閆珂人如其名,顯得極其的嚴苛。

張燁應了一聲,便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要見自己,而且還能讓嚴苛連親自傳話。

這個要見他的人,絕對不簡單。

走出去,跟著嚴苛的步伐,穿過了走廊,最終停在了一間房子的外麵。

玻璃窗有護欄,但可以看到裏邊,發現是那個被關在鐵籠中的年輕女人,她不知道披著哪位好心警員的外套,正握著一瓶礦泉水縮在牆角。

年輕女人身體在微微發抖,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精神不正常。

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但是,讓張燁最為吃驚的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中年男人淚流滿麵,止不住地哭。

中年男人應該是年輕女人的家人,他不斷地喊著女人的名字。

然而,不論他怎麽喊,年輕女人仿佛沒有聽到,眼神不斷閃躲,充滿了畏懼。

“你進去,她的父親要見你!”

果然不出所料,兩者隻見有非常近親的關係,隨著門被推開,張燁便走了進去。

當中年男人看到張燁之後,他立即走了過來,情緒極為激動,甚至連話都說不出。

過了三分鍾,中年男人才終於開口。

等到嚴苛帶著張燁重新走出去的時候,那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