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衣櫃,藏三個五個普通人完全不成問題,不知道裏邊會不會有人?”

張燁打量了幾眼麵前的五門衣櫃,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提著殺豬刀就走上前。

櫃門用警方專用的封條貼死,從上麵淡淡的灰塵來看,應該是從貼上之後就再也沒有撕下來過,貼的非常的平整。

“為什麽要把這個櫃子封起來?難道曾經在裏邊發生了什麽?”

最為詭異的是,除了封條之外,櫃子的所有縫隙都有透明膠帶,貼的嚴嚴實實,此外還有和警方辦事完全不同的東西,也同樣貼在上麵。

黃符!

張不認識上麵幾張黃符畫的意思,但是他隱約感覺有點像鴻翔城單元門上的那種,至少看起來沒什麽不同的。

“這櫃子裏邊究竟有什麽?”

他看了一眼跟著身邊的大黑公雞,見這位雞兄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便就覺得更加奇怪,索性便給周淼發了一條信息。

張燁告訴周淼,他要將封貼揭開,他要把這裏的秘密公布於眾,除了自己的私心之外,他也希望可以幫助警方。

完事之後,他便是將封條撕了下來,把櫃門挨個打開。

然而,如此嚴密的櫃子中,竟然沒有任何恐怖的東西,裏邊隻是一個個的牛皮紙袋,每一個上麵都打這紅色的蠟印,此外還有幾個信封。

隨便打開了一個信封,竟然不是空的。

展開信紙,剛看了第一行,張燁不由地心驚肉跳起來。

“四號病房那孩子又發病了,他是整個醫院第一位看到‘它’的人,在那孩子之前也沒有人看到過,我懷疑那孩子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

四號病房?

不是說那間病房沒有住病人嗎?

這怎麽又跑出來一個孩子呢?

張燁帶著疑問,繼續往下去看,在這個衣櫃中,封存著大量的資料,記載著關於那個所謂的“它”,也是因為這個“它”醫院倒閉廢棄。

華陽第四精神疾病康複中心,修建於二十年前,前後蓋了六年,竣工後又兩年開始啟用,原名為晨光精神疾病康療養中心,屬於華陽城比較早的一批私立精神疾病醫院。

原來這個醫院最早叫晨光精神疾病療養中心,隻是一家療養機構,並非醫院。

這個療養機構一共四棟樓,雖然地方偏了一些,但因為收費比尋常公立醫院便宜,而且住宿環境也不錯,所以是一般普通患者的首選。

但是,這僅限於第一棟樓。

第二棟和第三棟則比公立醫院要高一些,但配備了專業的護工和值班的醫生以及護士。

第四棟則是為極少數患者裝備的,裏邊是一應俱全,不比在家裏差,以至於收費要比普通病房高出兩到三倍。

從這短短的一封信可以看出,這家療養機構從起初構建,再到後來是完全不同的。

在剛開始,第四棟不但不是什麽封禁區,反而是整個機構裏邊收費最為昂貴,服務和環境最為好的所在。

營業三年後的一天,這家康複機構迎來了一位極為特殊的病人。

這位院長很是詳細地記載著,說明這在他心中極為的重要,以至於他在發生了事情之後的某一天,寫了這樣的信,或者說是他個人的筆記。

那天,有兩輛豪車開進了機構,從前車下來兩個男人,將後車的一個女人拖下了車。

女人五官漂亮,氣質高冷,卻是一個大肚子的孕婦。

我親自下樓接的人,通過交談得知,這個女人患有嚴重的精神性疾病。

處於對方是孕婦,我是拒絕的。

一個青年男人,他戴著墨鏡,可能是個男星或者在社會極有影響的富二代。

多金青年告訴我,他會付高於我們機構二十倍的療養費,並一次性付清一整年的。

開這家療養機構就是為了賺錢,當我看到那麽多現金擺在麵前,我不可免俗的心跳加速。

普通病房人滿為患,但第四棟絕大部分都空著,這些年得病的不少,有錢的卻很少。

我親自帶著這位孕婦辦理了住院手續,按照約定把她安排在第四棟,環境最好的第四號病房。

安排好了一切,多金青年給我了他的名片,當我和他要結婚證的時候,他卻無法出示,並恐嚇我收錢辦事,剩下的不要管太多。

事已至此,我收了錢也無法反悔,當然也不想反悔,他給的實在太多了,於是就想著好生照顧孕婦,不讓她出事就好了。

經過我們機構最權威的醫生診斷,孕婦確實有精神疾病,她不喜歡和人交流,會隨時都哭起來,偶爾脾氣相當的,什麽東西都隨便摔,她還會自我傷害。

我為了保證她的安全,特意把四號病房的一切用具換成了完全沒有棱角的,所有地方都是柔軟的。

孕婦的情況相當不穩定,她又有身孕,無法大量使用資料藥物,更多是由我們的醫生對她進行心理疏導。

到了預產期,我更是每次讓至少兩名以上護士全天不斷人進行輪流照顧。

她即將臨盆,忽然變得不再那麽神經質,我認為是孩子喚醒了她的母性,而我們的醫生也以為是治療的成果。

不變的是,孕婦依舊不許除了醫護人員之外的任何人靠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病**自言自語。

那天,孩子出生了,女人的病情也愈發惡好轉。

我認為她可以離開了,便給那個多金青年打電話,電話是打通了,但沒有人接。

我們所有人都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於是專門去調查了男人的身份,結果發現他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

我和醫生們開會決定,預付的錢用完之後,如果那個男人還是不接電話也不出現,我們就選擇報警處理。

當時因為考慮到女人剛剛生下孩子不久,而且病情又有所好轉,所以我們並沒有把這樣的事實告訴她。

孩子的出生,讓女人重拾自信,她主動配合治療,還向我們打聽關於男人的情況,她認為隻要她的病好了,她就會過上全新的美好生活。

這一等就是一年。

預付的錢已經用完,而那個男人卻猶如人間蒸發了似的,還是沒有出現。

很快,我們結構就有了異樣的聲音,醫生和護士都認為該將女人送走,畢竟照顧一大一小太過於費心費力。

我當時是不忍的,便讓等一等,按照正常的費用,我自己自掏腰包。

但是,一個照顧女人起居的女護士,在不經意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女人。

女人找上我,要求和男人通個電話,然而才發現那個號碼已經暫停服務。

在把女人送進來治療的時候,她或許和男人有某種約定,現在卻沒有兌現承諾,本來就沒有根治好的女人,情況陡然變得糟糕無比。

她對於身邊的人全都充滿了敵意,而自身像是掉入了無底的漩渦,越陷越深。

為了防止她發病時候傷及嬰兒,我們隻能把她和孩子分開。

她真的徹底瘋了,無法溝通的那種。

孩子是無辜的,我們一直小心好生撫養著。

同時,我們的醫生也在積極治療女人,另外我想通過女人得到那個男人的有用信息,從而讓他補齊剩餘的費用。

沒想到,一晃就是三年,那個嬰兒在滿是患有精神疾病的機構中長大,他學會了說話,也學會了走路。

我覺得是我害了那孩子。

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過了三年,也是人生啟蒙階段最為重要的三年。

有超高的費用還好說,但我隻拿出的隻是普通費用,一天兩天還好,但是時間長了,自然免不了有人抱怨,甚至看那小孩兒的目光也不再像以前。

我覺得我有罪。

三年期間,小孩兒隻能由幾個護士抱著,通過窗戶或者門縫,偷偷地看上女人一眼,告訴那是媽媽。

當孩子學會走路之後,他經常會跑到四號病房門口,默默地盯著那扇門看著。

外麵的世界充滿了色彩,這裏的世界隻有黑白灰,以及數不清的患者。

我能感覺到,那孩子的思想逐漸變得畸形起來,從而出現了同齡人不該有的行為……

看到這裏,這封信便結束了,張燁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現在看來這孩子因為年齡的關係,比他還要可憐,甚至可以說是淒慘。

張燁又看向另外幾封信件,不知道這些信,院長是準備寄給誰,但應該是許多年前寫的,信封和信紙都已經嚴重發黃,應該是寫好沒來得及郵寄出去。

接著,張燁又把剩下的信逐一打開,一封封地仔細讀了一遍。

看一封,他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一分,看到最後整個眉頭都皺成了川。

如果不是寫的,而是編的,那麽這個院長也一定能出一本詭異錄之類的書。

或者如果不是張燁知道除了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異世界的存在,他就會以為是病人出了院,結果院長瘋了。

他把所有信都看完之後,又給它們排了序,信件中的內容大致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