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笑道：“老婆婆，我和我家老爺都是男人，哪來的夫妻相。”
“小姑娘。”老婦人篤定地喊道。
孟晚溪佩服老婦人的眼力。
她這身打扮，刻意粗魯些的走姿，說話時壓著嗓子，聲音低啞與少年人一般，很難被看出是女子，沒想到這個雙眼渾濁的老婦人居然一眼看穿？
老婦人打量一圈他們，又道：“不過很奇怪，你們雖有夫妻相，相遇之後卻未能成為夫妻……想不想算一算姻緣？”
“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孟晚溪婉拒，輕輕地扯了下魏玠的衣袖，示意快走。
她哪配和魏玠有夫妻相，也不想有。
而且所謂的“夫妻相”，是老婦人為了兜售香料才這麽說的吧，哪裏知道麵對的是個陰晴不定的可怕家夥，一個不小心會引來殺身之禍。
不料，魏玠居然沒動。
不會是想殺人吧？！她猛地抬頭，魏玠的神情漠然，卻問出與之不符的一句話：“你算一算。”
“老爺？”魏玠真幹這麽無聊的事？
老婦人爽朗地“哈哈”笑，探究的視線在孟晚溪與魏玠的臉上停留片刻，“送你們兩句話，古來萬事東流水，不如憐取眼前人。”
意思是叫魏玠放棄對畫中人的思念，轉頭來心悅於她？早知道是這樣兩句話，孟晚溪一定會死命拉著魏玠離開。
“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她提醒道，真怕魏玠殺心暴起，老婦人老命不保。
魏玠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誰也看不懂他眼眸深處是否有喜怒哀樂。
“無趣。”魏玠叫護衛買下那盒增添情致的香料，轉身順著人流而去。
孟晚溪鬆口氣，冷不丁地對上老婦人的視線。
老婦人道：“姑娘，老婆子的話並不是說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勞。”
孟晚溪肩頭一震，“老婆婆，您……”
老婦人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孟晚溪隱約意識到老婦人話中的深意，心底深處那團顫動的火焰頓時升騰而起。
“謝謝您，我明白了。”她欠身道謝後，趕緊追上已經走遠一些的魏玠，看相的事不宜再提起，她看看手中的盒子，想起一件事，“老爺，我的馬車上出現過萬寶閣的檀香，是您送來的嗎？”
到最後隻剩魏玠這一個最不可能的人，但她還是想問問清楚，不想欠他的人情。
“是。”魏玠回答得很快。
真的是他……孟晚溪道：“多謝老爺，但是……”
“不用謝。”魏玠打斷她的話，“既然已經被謝端扔了，沒在你手裏過，不必道謝。”
孟晚溪很想問他，為什麽要送自己香料，可是魏玠陡然加快腳步，如果不專心點抓著他的衣袖，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流衝走，隻好按下疑問，默默地繼續跟在他身邊。
兩人從黑市的頭走到尾，清單的物件沒有一樣出現在攤子上。
原路返回的路上，孟晚溪道：“市麵上沒有，可能藏在暗處，需要餌料才能釣上來。”
魏玠問道：“你想怎麽做？”
孟晚溪道：“我倆再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