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孟家滿門的性命在你手裏,她不敢!可萬一她說動刺客,讓他們背後的人庇護孟家呢?還有她罵你的話,我聽著人家可是真心實意的咒你死呢!”賀輕容抓住這一點不放,勢必要讓魏玠對孟晚溪再起疑心。

“你還沒鬧夠?”

冰冷刺骨的聲線,如張開一道無形的大網,罩住賀輕容整個人,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魏玠哥哥……”

魏玠轉身往外走,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值得你幾番費心,最後辱沒的是你自己的身份。”

賀輕容滿心委屈,“都說見色忘義,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魏玠沒有回頭。

看著男人踏入夜色裏,賀輕容氣得發抖。

她會和孟晚溪那等賤人一般見識,還不全是因為他?

不明白她的關心愛護也就罷了,嘴上無情無義,實則是在護著賤人!

她絕不會縱容下去,招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靠近,“叫你辦的事如何了?”

“屬下去了一名書生家裏,在湯藥中加了點東西。”

“很好。”賀輕容冷笑,“孟晚溪,你逃不掉的!”

魏玠走出偏院小門,看到地上一道斜長的倩影。

“魏大人。”孟晚溪現身,她沒回廂房,守在此處等魏玠,“我想問問抓到刺客了嗎?”

魏玠徑直往前走,“這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

孟晚溪不得不快步跟上去,“因為刺客,我被魏大人懷疑利用,受了一肚子委屈,我還要找刺客算賬呢,為什麽不能問?況且,這樁官司也得了結。”

魏玠斜眼看她,嘴角掛著一抹惡意的笑,“是謝端親手下毒,孟姑娘大可以把他推出去。”

孟晚溪停下腳步,“我不會這麽做。”

“哦?”

孟晚溪道:“那些人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做出這麽大的事,隻會質疑我推卸責任,拿不懂事的孩子出來頂罪,更認定錯在我一人,整件事會鬧得更大。”

魏玠審視的目光像毒刺,孟晚溪泰然以對。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謝端不是被逼,而是他自己願意,你該如何處置?”

孟晚溪不願意往最壞的方麵去想,生硬的答道:“依律法而定。”

沉默片刻後,魏玠道:“抓到刺客,會送你一個。”

孟晚溪暗暗鬆口氣,行禮道:“多謝魏大人。”

“要謝我,就盡快養好傷。”魏玠的視線落在她低頭時,露出的白皙秀頎的脖子,喉頭微微顫抖幾下。

孟晚溪感覺到他的目光變得熾熱,咬牙應道:“我會的。”

天色剛亮,歪倒在樹下的事主們被鳥叫聲猛然驚醒,麵麵相覷。

“我們怎麽都睡著了?”

“別不是迷暈了我們,趁機跑了吧?!”

“快看看姓孟的是不是逃走了!”

眾人一窩蜂湧到房門前,踹開門。

“姓孟的,死哪裏去了!”

孟晚溪半躺在**,麵色不悅,“逃什麽逃,我還要找害我之人算賬呢!”

說著,她掩著嘴,連連咳嗽,心肝都要咳出來似的。

事主們被她的氣勢唬住。

大夫大步進來,推開所有人,指責道:“你們嚇死了孟姑娘,一個銅板也別想拿到!還不給我滾出去!”

事主們被罵的像是做了虧心事,縮著脖子退出去。

剛到門口,一名少年闖進偏院,看到年輕婦人就衝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嫂子,大哥要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