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柄銀箭直直地射穿了的白綾,白綾撕拉一聲,許輕雪整個人失去了拖力,猝不及防地摔入地上,痛的整個人都叫了起來。
這一箭來的太好,太妙!
孟晚溪抬眼去看那射箭之人,隻見府門外黑甲衛排成兩列,那穿著緋紅圓領官服的男人,風卷起了他的官袍,他節骨分明的手指扔扣在箭弦上,長風浩**,眉眼肆意放縱,麵容若三月豔桃般熾豔,邪氣風流。
他將弓箭扔回了黑甲衛,立於雪鬃寶馬之上,眉間朝著孟晚溪輕微一挑,翻身下了馬。
魏玠……孟晚溪正在原地。
他怎麽會在這?
眾人見是首輔大人,忙得連忙跪下,不過幾秒,整條街的人都跪成了兩排,此刻一片死寂,唯恐發出一聲得罪了這位爺。
誰不知道這魏玠是如今權傾朝野的大權臣,就連陛下都禮讓三分。
此人性情多變,手段殘忍,是京城內活著的閻王,得罪的他皆是沒有好下場。
許輕雪本要嚎啕大哭,卻見到魏玠那張臉,嚇得臉話都說不出來,“魏,魏大人。”
魏玠那雙桃花眼微微投下視線,那薄唇翕動,含著幾分譏誚,“我竟不知,我大楚律法是靠著一個女人去求,便可以網開一麵的。”
許輕雪嚇得哆嗦,睫毛亂顫,“魏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讓嫂嫂幫幫忙而已……”
“是嗎?”魏玠眸底落在許輕雪身上,“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許輕雪麵色煞白,這赤,裸的輕賤更是不加掩飾。
她向來心高氣傲,怎受得了這般!
一旁的成嬤嬤見狀,連忙上前,“魏大人,這是我們府中的四夫人,她年少氣盛,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就去學,如此作態,叫人厭惡。”魏玠冷笑,那熾豔的眸底露出幾分厭煩。
所有人都不禁為許輕雪默哀。
得罪了這位爺,恐怕今日在京城的日子怕不好過了。
成嬤嬤連忙附和,“是是是,魏大人說的極是。”
魏玠眸光一抬,對上孟晚溪那雙清淩淩的眼睛,她不動聲色,就這麽望著他。
魏玠淡聲道:“大夫人也應當多加管束才是。”
孟晚溪上前一步,點了頷首,“魏大人所言極是,從今往後,我會好好教導四弟妹什麽是規矩體統,還請魏大人看在四弟妹是初犯的麵上,暫且饒她一次吧。”
這話一出,寬容大度,長嫂風範,顯得淋漓盡致。
與許輕雪的作態完全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輕雪臉色更為煞白。
魏玠不再言語,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孟晚溪後,快步離去。
魏玠一走,百姓們心有餘悸,也不敢多逗留,就這麽一哄而散。
許輕雪像是劫後餘生,嚇得魂都險些飛了。
孟晚溪看了一眼許輕雪,“四弟妹如此,看來是暫時不適合管賬掌家,我會從宮裏請個嬤嬤好生教教你規矩。”
許輕雪咬牙。
孟晚溪正要離去,旁邊的成嬤嬤攔住了孟晚溪去路。
孟晚溪冷眼看向成嬤嬤。
成嬤嬤道:“魏大人向來薄情掛衣,如今卻願意出手幫大夫人解圍,看來昨夜並非我們想的那般,毫無進展,夫人這莫不是欺瞞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