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邊關路途遙遙,加上談和少不得費很多功夫,這不就意味著魏玠至少一兩個月不在家?

即不用看到那個臭男人,又可以隨心所欲地賺錢!

孟晚溪覺得魏府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擺弄著做木簪的粗坯子,靈感源源不斷地湧上腦海,連飯都顧不上吃,又要開動。

“孟姑娘,”窗外有婆子喚道,“魏大人在門口等您,請您梳洗打扮後過去。”

這會兒臨近晌午,難道喊她去吃送行飯?

她正遲疑著,婆子催促道:“孟姑娘莫讓魏大人久等了,奴婢會被責罰的。”

孟晚溪不願自己連累無辜,隨意地打扮好,由柳茶為自己戴上一頂帷帽,快步來到府門,登上馬車。

魏玠正閉眼小憩,她躡手躡腳,挑了離魏玠最遠的門口坐著。

剛坐穩,馬車就動了。

孟晚溪猝不及防,往車廂內栽倒,幸好馬車足夠寬敞,沒撞醒魏玠。

她手撐著地正要起身,什麽東西忽然箍住她的胳膊,然後被一道難以抗拒的力量拉扯,眨眼之後她坐在了魏玠的大腿上!

十日未見,魏玠的眼睛裏清晰可見血絲,略顯憔悴,但掩蓋不住他如明玉般的溫潤俊逸。

孟晚溪不適地扭動兩下,就聽魏玠沉聲道:“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在馬車裏做點什麽。”

此刻,馬車已經行駛在大街上,兩邊路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如果魏玠真的做點什麽出來,保不齊會被路人聽見。

孟晚溪扭頭望向別處,“你不怕我太重會壓死你就好。”

魏玠壞心眼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確實長了些肉,看來十日不見,孟姑娘不曾想念過我。”

你又不是銀票,有什麽好想的。孟晚溪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魏玠沒有接話,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眼簾半垂著,細密而長的睫毛在眼眸中落下深厚的陰影。

馬車裏陷入寂靜,孟晚溪清晰地感覺到他呼吸間的熱氣,居然輕而易舉地透過厚厚的冬裝。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心生不祥,萬一魏玠病了,豈不是去不成邊關,還得在家裏休養,耽誤她賺錢?

“沒有。”魏玠的手臂收緊,牢牢地鎖住她的腰身。

孟晚溪“哦”了聲,那就是時日不見,對畫中人的思念之情又加重了。

她心想吃完這頓飯,送走魏玠,自己就能擁有快樂太平的日子,暫且忍一忍,別節外生枝。

於是分心去聽窗外的動靜,這一聽不要緊,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魏玠會去的酒樓都是京中最熱鬧的地方,怎麽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被魏玠霸著,距離窗子有點兒遠,她瞥眼沒動靜的男人,伸手去夠簾子。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

她的身體盡可能慢地往前傾,簾子輕擦過指尖,她準備抓準時機抓住之時——

身體被猛地往後一扯,重重地撞在廂板上,麵色沉鬱的惡鬼從天而降,陰冷刺骨地氣息將她團團包圍,叫她無路可退。

“我去江南的路上,居然有人敢來刺殺送死……可惜沒從他們身上找到任何物件,不知是誰派來的。孟晚溪,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