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一直不得大梁皇帝的重視皇長子突然起兵,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大軍直逼行宮。

他在打什麽算盤,其他皇族之人會不知道?

他們坐不住了,不服氣皇長子奪下皇位,頓時紛紛起兵,硝煙四起。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龍椅,大梁陷入戰火之中,誰也沒有閑心提起攻占楚國的事。

魏玠帶著使團以及大部分貢品,悄然全身而退,回到大楚境內,用從淑平公主那裏騙到的大梁堪輿圖,加強邊疆防守,伺機反攻大梁。

這一趟出使大梁之旅,唯一滿載而歸的是孟晚溪,除了在大梁賺的盆滿缽滿,買到大楚沒有的香料之外,還收獲了一顆世間無與倫比的真心。

她寶貝似的摸著裝滿香料的盒子,已經盤算好等救出家人後,怎麽壯大自己的生意了。

馬車輕輕地顛簸一下,她猝不及防,跌進魏玠的懷裏,一瞪眼,正對上魏玠的笑臉。

“話說……”孟晚溪遲疑了一下,“淑平公主怎麽辦?”

大梁皇室紛爭,身為大楚和親公主的她和年幼的兒子恐怕很難存活。

魏玠不緊不慢地擺弄著她如墨的長發,修長的手指纏繞來纏繞去,“我給淑平公主留下幾個錦囊,可助她活的長久一些,否則大梁的這一出鬧劇結束的太早,豈不是對大楚不利?至於能否如願以償,且看她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到底對淑平公主手下留情了。

孟晚溪也不生氣。

如果魏玠對淑平公主完完全全的絕情無義,那才是可怕。

她伸手捧住魏玠的臉龐,“最幸運的是攪起大梁腥風血雨的你,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魏玠俯身,笑問道:“晚晚開不開心?”

“開心。”孟晚溪認真點頭。

魏玠輕輕舔了下她的嘴唇,“有多開心?”

孟晚溪知道他在想什麽,仰起頭,主動吻住魏玠的唇。

唇齒纏綿,甜蜜的滋味無窮無盡地彌漫。

使團一路向南,路過榕州時,魏玠特意轉了一圈。

寺廟已經人去樓空,唯有院落裏那一座座土灶,無聲地講述這裏曾經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再去刺史府,出來迎接的不是賀敬,而是圓圓臉,看著挺和氣的官員,魏玠認得,姓劉,原本在吏部任職。

“賀大人被禦史台彈劾,被押解回京城了,下官是新任刺史。”劉刺史笑嗬嗬地解釋道。

孟晚溪與魏玠對視一眼,從魏玠的眼神看來,賀敬被彈劾與他無關。

“長樂公主?”孟晚溪猜測。

魏玠道:“有這個能力的,必然是她。”

劉刺史仿佛沒聽見他們說話,比了比手,“魏大人奔波辛苦了,下官已經安排好了接風宴與住處。”

魏玠攥著孟晚溪的手,“你累了,熱水沐浴好消解疲勞。”

“好。”孟晚溪點頭。

兩人跟隨劉刺史進府,身後傳來打罵聲。

“攔住那個小賤人,抓回來打斷她的狗腿!”

“大人救命!”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消瘦女子撲到台階上,向劉刺史伸出滿是血汙的髒手,“隻要你救我回京,必讓你加官進爵!”

沙啞的女聲,略顯耳熟。

孟晚溪回頭望去,透過女人油膩長發間的縫隙,認出她竟然是賀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