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被崩塌的山路終於清理完畢。

行車通暢之後,糧草很快送到寺廟,解決了食物日益稀缺的困境。

有一半的病人已經大致康複,他們留在廟中再做觀察,幫忙照顧那些病重一些的人,一切都井井有條,充滿希望。

而魏玠他們一行人,也該出發了。

臨走前,一直昏睡的長樂公主罕見的清醒了點兒,叫魏玠站在屋外,自己有話要說。

“魏郎,你此去大梁一定要萬事小心……”長樂公主的聲音格外虛弱無力,“我不能陪伴在你身邊,我們隻能在京城再會了……我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隻要你開心就足夠了,但要記住,不許她們生下你的孩子!”

魏玠嗤笑。

長樂公主的聲音陡然變得嘶啞可怖,想尖利的指甲刮擦著耳朵,“不然,我會把她們和孩子當著你的麵剁碎了喂狗!”

她不知道,魏玠根本沒有聽到這句話,早已轉身離去。

“魏郎,魏郎……”長樂公主喚道,可是久久都沒有回應,她痛苦地捂著臉龐。

為什麽魏郎就不明白她的一片癡心呢?

魏玠走向馬車,遠遠地看到孟晚溪正在和鶴大夫、孟俊明告別。

他們要繼續留在寺廟為重病之人醫治,且以鶴大夫逍遙慣了的性子,絕不可能與官府打太久的交道。

“我們會在京城團聚的。”孟俊明和聲說道,他明白自己現在肩負著的重任,怎麽可能更讓堂妹一個人為全家的清白奔波勞苦,“你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特別是……”

他冷眼掃向魏玠。

“若我妹妹有個好歹,定拿你是問!”

“我會保護好晚晚。”魏玠道。

孟俊明對孟晚溪點點頭,“天色不早了,快上路吧。”

兄妹倆依依不舍地道別,馬車即將踏上旅程。

“孟姑娘!魏大人!”

一大群百姓從寺廟裏跑出來,跪在路邊向孟晚溪和魏玠道謝。

“二位是救苦救難的大菩薩!多謝你們相救,我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孟姑娘和魏大人!”

魏玠微愣了一下,隨即板著一張臉,端著架子,冷漠地鑽進馬車裏。

雖然他冷淡無比,但澆不滅百姓們的熱情,千恩萬謝,高呼聲不絕於耳。

“快走。”魏玠吩咐車夫。

一行人瞬時絕塵而去。

魏玠瞟眼正掩嘴偷笑的孟晚溪,“笑什麽?”

“魏大人還不太習慣吧?”孟晚溪笑得眼睛都散發著明亮而柔和的光彩,“往常百姓們見到你,要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要麽四散而逃,哪裏見識過這等架勢啊?”

“還不是你招惹來的?”魏玠抱怨道,可語氣裏藏著寵溺與愉悅。

和孟晚溪在一起,在真正的體會到了人生意義。

孟晚溪撇撇嘴,“魏大人還不高興了。”

“所以,怎麽辦才好呢?”魏玠靠近孟晚溪,彼此呼吸間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馬車裏隻有他們倆,那四個丫頭全被“趕”到另一輛馬車上了。

可麵對魅惑十足的魏玠,孟晚溪還是臉頰微微發燙,身子往後傾倒。

魏玠伸手一勾,輕而易舉地把人帶回到自己的懷抱裏,“隻有一個辦法,才能讓本官高興……”

溫柔的吻落在孟晚溪的唇齒之間,他們的氣息糾纏得更深。

“魏大人!孟姑娘!”

外麵又響起熱烈的呼喊聲,兩人茫然地對視,有種走了半天卻還在原地踏步的錯覺。

“怎麽回事?”孟晚溪竊笑著,輕輕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魏玠不耐煩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將窗子推開一道小小的縫隙,向往張望。

道路兩邊,聚集著無數榕州百姓,歡呼著向馬車揮手。

孟晚溪從他肩背後麵冒出頭,下巴抵在魏玠的肩膀上,笑道:“魏大人真受百姓們喜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