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還沉浸在敵意裏的魏玠,沒有反應過來。
孟晚溪認真道:“他自小隱姓埋名,跟隨鶴大夫在外學習,逢年過節也隻是偶然回來。”
她覺得再不把真相告訴魏玠,隻怕那股子醋意反倒要壞了事。
“因為孟家如今是戴罪之身,所以我沒敢告訴你。”
魏玠鬆口氣,輕撫孟晚溪的臉頰,“你啊,嚇我一跳。”
孟晚溪嘟囔道:“難道你沒發現我和堂哥的相貌有一點相似嗎?”
魏玠啞然失笑,“我看一個男人幹什麽。”
孟晚溪跟著笑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寺裏看看,”魏玠給她掖好被角,“看完了就回來告訴你,也好叫你放心。”
“嗯。”孟晚溪點點頭,“早去早回,你也很累了。”
“好。”魏玠一口答應。
他離開後,困意沉沉襲來,孟晚溪什麽也不想,先睡好了養足精神才行。
等她睡醒,已經天黑了,屋子裏燈火暗淡,但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是那麽的清晰。
孟晚溪望著魏玠,不由地感歎人世的奇妙。
她不忍吵醒魏玠,悄悄地靠近他懷中,又閉眼睡去。
一連休息三日,孟晚溪徹底病好了,魏玠才同意放她去寺廟幫忙。
長樂公主和她的人被嚴格看守,掀不起風浪來。
她聽孟俊明說,才知道長樂公主染病之處未得到重視,求醫遲了,且病症發作的格外厲害,加上情緒一直起伏不定,所以她臉上身上的紅疹子就算消下去,也會留下疤痕。
“那些疤痕很難祛除。”孟俊明比劃著,“她的臉算是徹底毀了,而且會留下病根,身體比從前虛弱不少,氣血虧損,難以調理。”
孟晚溪望著被燒毀一半的倉庫,山裏本就吃喝短缺,這麽一鬧下來,眾人的飯食都減少和粗糙了不少,很不利於病人們康複。
因為下雪導致山路泥濘,外麵的人想要送糧草進來,十分困難。
加上她和魏玠差點命喪懸崖的遭遇,對於長樂公主,孟晚溪一點兒同情也沒有,“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孟俊明點點頭,斟酌著遲疑開口道:“你和魏大人……”
“孟姑娘和魏大人一定會喜結連理!”花青突然冒出來,興衝衝地對孟俊明叫道。
她不知道孟晚溪和孟俊明的關係,見他們在一起,免不了要強調一下孟姑娘和魏大人的關係。
孟晚溪臉頰發紅,嗬斥道:“花青,沒事做了嗎?”
花青笑嘻嘻地跑了,還不忘回頭對孟俊明做鬼臉。
“晚溪,”孟俊明臉色嚴肅,“你和魏大人究竟怎麽回事?”
孟晚溪覺得不該再對他隱瞞下去,便道出自己與魏玠已經互生情意,“……經曆了謝家的事,我格外慎重,是再三考慮之後才決定的。”
“但是,”孟俊明擰緊眉頭,“你要知道魏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和他的名聲!”
“我知道……”孟晚溪差點折斷手裏的藥材。
她沒有忘記魏玠上一世的結局。
她扭轉了自己的悲劇,那麽魏玠呢?
能逃過一死嗎?
孟晚溪這幾天思考過這個問題,她輕鬆地對孟俊明笑笑,“阿兄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