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不可能……”
郭大夫掙紮慘叫著,不肯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藥方沒用,居然敗給一個靠美色依附男人的下賤女人。
他可是要去京城太醫院,給聖上看病的太醫,他不可能輸,不應該死!
“賀姑娘救我!是賀姑娘讓我來這裏治病救人的,你們不能放任我去死啊!”
賀姑娘是公主與刺史之女,魏大人都要給三分薄麵,隻要他搬出這麽一層關係,魏大人肯定會手下留情,叫人盡心盡力地給他治病!
孟晚溪一聽,看向魏玠的臉色。
平靜的眸光中,似有暗潮湧動。
果然,再深厚的情誼也經不住再三碰觸底線。
她舒口氣。
沒有人會縱容他撒潑,護衛強橫地將他拖走。
寺廟門前,隻餘下郭大夫的慘叫聲隱隱約約的回**。
魏玠牽著孟晚溪的手往回走。
百姓們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而去,孟晚溪心裏頭的疑問到回到民宅,才問出口:“魏大人,您剛才對郭大夫做了什麽?他……那些紅疹子,不是怪病引起的,對嗎?”
魏玠指著路上的荊棘,“那些毒刺劃破皮膚,便會引起紅疹瘙癢和疼痛,乍一看與怪病相似。”他冷冷笑了笑,“隻要一時能唬住人就足夠了。”
孟晚溪撫了撫胸口,由衷地誇讚道:“幸好魏大人反應迅速,不然叫郭大夫挑起民憤,後果不堪設想,您小小一記妙招,又救了無數人呢!”
誰能想到活閻王會屢屢救人於水火,隻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瞧著她眉眼彎彎,燦若繁星,魏玠的嘴角勾起又很快壓下去,板著臉道:“鬧起來麻煩。”
孟晚溪感覺他在端著架子,還挺有意思,“魏大人,以後……”
“這樣有意義的事要不要多做點”這話還沒說出口,有護衛回來了。
“魏大人,往北的兩條路都被崩塌的山石堵死,挖通道路至少需要七八天,或是翻山越嶺,開辟出一條野路,但極有可能遭遇猛獸襲擊。”
魏玠沒有思考,答道:“同行的女人太多,走野路礙事。”
孟晚溪伸手到火堆上,假裝烤火取暖。
護衛又道:“昨天隨行的病患家屬,他們走得慢,避開了山石崩塌。押送他們的人連夜審問了那幾個可疑之人,稍稍用刑嚇唬便供認是有人指使他們鼓動百姓,圍堵孟姑娘,要求她醫治病患。”
說著,護衛從懷中抽出一張畫像。
“根據他們的描述,畫下的指使之人的畫像,是長樂公主身邊的一名宮女。”
魏玠掃了眼畫像,確實是這個人。
“我卑微之身,竟得公主殿下牽掛,真是三生有幸。”孟晚溪怪裏怪氣地笑道。
魏玠抓住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裏,淡聲道:“公主也沒有用你的祛穢香。”
孟晚溪的瞳孔猛然放大,“但是聖上與皇後最寵愛的嫡出公主,在使團中出事,會不會怪罪你……”
魏玠嘴邊的笑意快要藏不住,“那必然是有替罪羊,頂在前麵的。”
孟晚溪看著他如墨玉般的眼眸,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