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脫離魏玠談何容易,萬一發起瘋來,連命都得搭進去。
孟晚溪搖頭拒絕,“曹王一派至今不肯放過孟家,一直在找機會謀害,我需要魏玠的人來保護他們。況且魏玠權勢地位擺在那裏,人脈廣,通過他來打探消息最便利。”接著,她岔開話題,“阿兄,你有什麽營救家人的想法?”
雖然和堂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孟俊明知道她骨子裏的倔強,便是打定了主意,不回頭的人。
他不在離開魏玠的事情上多說什麽,答道:“我跟隨師父行走五湖四海多年,認識不少人,從皇親國戚,到鎮守一方的大將軍,我先向他們打探,一有消息會告知你。曹王這狗賊陷害我們孟家,我定饒不了他!”
“好。”孟晚溪看到了更多希望,心跟著舒展開不少,“對了,魏玠是如何找到鶴大夫的?”
孟俊明道:“大約十天前我們聽聞到的消息,說是有金主高價尋找治療時疫的大夫。師父和我一直未曾聽聞這一代有瘟疫發生,好奇之下便尋了過來,遇到魏玠方知那種怪病又出現了。”
孟晚溪怔怔,“十天前?”
“對。”
看著孟俊明很肯定的點頭,她抿緊嘴唇。
她以預防為借口,但魏玠當做真的會發生,早早地準備起來。
他要是再問起,繼續嘴硬是巧合吧。
孟晚溪眼見離寺廟越來越近,不想浪費短暫的家人團聚時光,主動問起孟俊明這兩年在外麵過得如何。
但孟俊明更是關心她,勸道:“如今我知道消息了,回來籌謀安排,你自己量力而行,畢竟魏玠仇家無數,指不定哪一日也會遭殃,所以你須得早早做好打算。”
孟晚溪淡淡地笑道:“阿兄,我會的。”
孟俊明假裝沒好氣地瞪她,“若是哪裏吃虧了,一定要叫阿兄知道。我做兄長的,理應為妹妹出頭。”
“好好好,一定!”孟晚溪開懷大笑。
說話間,車廂忽然顫動起來。
她瞬間聯想到那晚駿馬受驚,衝向河邊的驚險。
鶴大夫的馬車狹小,沒有大量的軟墊被褥可做保護,顛簸兩下,腦袋便磕在車圍子上。
孟俊明一手護著鶴大夫,一手拉著孟晚溪,透過飄起的窗簾子望向外麵。
與此同時,巨大的轟鳴聲充斥在眾人的耳中,震得腦子發疼。
“不好,是兩邊的山滑坡崩塌了!”
塵煙衝破簾子,彌散在車廂裏。
孟晚溪彎下腰,連連咳嗽。
崩塌還在繼續,如千軍萬馬向他們奔襲而來,隻要幾個眨眼之間便能將他們吞噬!
孟俊明叫他們扒緊固定在車廂上的座位,自己準備去外麵駕車,不想馬車陡然加快速度,一路狂奔而去,他來不及反應,身體往後栽倒。
想到身後師父與堂妹,他急忙強行腳脖子一轉,身體扭向旁邊,腦門撞在堅硬的木板上。
“阿兄!”孟晚溪擔憂地叫道。
“我沒事。”孟俊明抬起頭,對她笑笑。
他知道車夫的本事,按說沒有能耐駕車如此之快,他不敢告訴孟晚溪自己的擔憂,又撐起身子往外麵去看。
可是剛起身,一個顛簸又把他顛回去了。
馬車在快散架的邊緣徘徊,直到震動與轟鳴聲離他們遠去,終於漸漸放慢了速度。
“轟——”
馬車一停,門板直接傾倒,砸在車轅上的人的後背上。
門板砸的細碎,車轅上的人側頭望來,“孟姑娘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