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茶的嚴密監視中,孟晚溪神態自然,與任夫人母女說笑逗趣。
後來長史夫人來了,她的傷已經沒大礙了,能跑能跳。
幾個人坐在一塊兒就算是閑話家常也是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等告別了她們,從院子裏出來,放眼望著幽靜無人的小道,她心裏陡然間空落落的。
以前在家時,與家人玩笑嬉鬧的場景似乎就在眼前。
她從任家母女的身上感受到“家”的溫暖,因而更思念自己的家人們。
算一算日子,他們尚在前往南疆的路上,而她往北去大梁,天南地北,漸行漸遠。
孟晚溪歎息一聲,悵然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花青看著她的背影,急了,拉著柳茶悄聲問道:“孟姑娘怎麽突然變了臉色,還是在意魏大人的話?”
柳茶斜眼瞪她,“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夠了。”
花青道:“主子姻緣美滿,我們做奴婢的也高興啊……柳茶姐姐,你去和魏大人說一聲,請他早點回來哄哄孟姑娘嘛。”
“其實,”柳茶頓了頓,有點糾結,“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認為魏大人真看得上孟姑娘。”
“從來沒有女人能留在魏大人身邊,咱們也隻是在分寸內做事,”花青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看柳茶仿佛在看一個不開竅的傻子,“唯獨孟姑娘可以,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你忘了出現在魏大人身邊,卻又不見了的那些個女人,是什麽下場嗎?”柳茶冷冷地笑,“你遲早也丟了小命。”
花青嘟嘴,“才不會呢,明明是你不懂感情。”
柳茶甩下一句“所以你以後別再來問我”,快步跟上孟晚溪的腳步。
花青摸摸下巴,決定自己去找魏玠。
陰沉的天,飄著零星的雪,寒氣在無聲地彌漫,透過厚實的衣衫,滲入骨髓裏,孟晚溪猛地從傷春悲秋裏緩過神,快步回到暖和的住處,開始收拾行囊,明天啟程,會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忽地,刮起一陣邪風,窗子“砰”的一聲關上,屋內更陰暗了。
一支羽掃被震得骨碌碌滾到地上,沒入家什的陰影裏。
她蹲身去找,手摸了半天,才從櫃子下麵的縫隙裏摸出羽掃,手指也沾滿了灰塵,趕緊起身去清洗,不想一腦袋撞在一樣硬物上。
茫然地抬頭望去,魏玠不知何時回來,悄無聲息地站在她麵前多久了。
孟晚溪喚了聲“魏大人”,便要去洗手。
在錯身時,被魏玠抓住手腕。
她跌入魏玠的懷中,幽暗的光線在他眼中折射出危險的光彩,仿佛一頭伺機而動的惡狼,溫熱的指尖劃過臉頰時,如同惡狼的尖爪在探尋著最美味的位置,不免帶起細微地顫栗。
孟晚溪知道這位可以為所欲為的首輔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之間來發癔症了。
“孟晚溪。”魏玠低下頭,與她耳鬢廝磨,纏綿難分。
一陣陣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與鬢角,孟晚溪閉著眼隨他處置。
可以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而她的耳邊響起一道輕語,“你希望我給你名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