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一怔,“不會吧?狗皇帝這回又要幹啥?”
母親卻臉色大變,“不好!皇帝要對心兒下毒手了!”
三個年輕人頓時傻眼,“何以見得?”
“我才13歲呀!”
“狗皇帝到底要幹啥?”
然而,母親終究來不及解釋了,一把拉起寶貝女兒就往地窖而去,“你快藏地窖裏,順便喊你爹出來!”
眼看母親為何如此慌張,張心兒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按母親的去做。
她向來乖巧聽話。
年幼時,父親曾說她有習武資質,隨手教了她一些搏擊術,她便每天勤勉練習。
後來母親說,女孩子舞槍弄棒一點都不可愛,她才不練了。
現在母親又說皇帝要對她下毒手,她雖然不太相信,但聖旨既然來了,總得下去喊父親上來。
至於自己要不要躲在地窖裏?
小丫頭心說母親從又不會騙我,當然要聽話啦……
事實證明,母親似乎真沒騙人。
因為張心兒進入地窖之後,明顯是快速跟父親說了先前客廳發生之事。
張霖則咆哮著叮囑女兒,“心兒你就呆在這裏,我看他狗皇帝還要如何欺負我!”
張霖怒氣衝衝爬出地窖之際,趙春拓那標誌性的鴨公嗓,已經在張家客廳響起了,“人呢!張家人都死絕了嗎?”
“聖旨到了還不跪迎,你們張家真是好膽!”趙春拓聲音開始變冷。
與此同時,客廳那邊還傳來帝師的罵罵咧咧,“哎我說趙公公啊!您這成天一驚一乍作甚?老夫上個茅房都不得安生!”
趙春拓聲音很冷,“哼!聖旨是給張家人的,與你陳書豪無關!”
他哪裏知道,帝師就是要故意幫張家拖延時間,這會兒還喘上。
隻聽“啪”一聲,趙春拓疑似被帝師扇了一巴掌。
帝師聲音也開始變冷,“你才真是好膽!連皇帝都不敢直呼老夫名諱,你個老閹狗算什麽東西?”
“老夫可是帝師!對老夫不敬就是對皇帝不敬!”
“道歉!否則老夫即刻入宮麵聖,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客廳那邊安靜了。
張帆他們適時回到客廳。
卻見整個客廳氣氛微妙無比。
趙春拓抱著聖旨,就這麽看著帝師陳書豪。
陳書豪也絲毫不示弱,就這麽瞪著他,“怎麽?不服啊!你是不是還想去皇帝麵前告狀,說老夫膽大包天,竟敢阻擋你傳聖旨?”
“老夫就上個茅房,沒能第一時間出現而已,你就敢對我孫婿一家吆五喝六,哪天老夫死了,你是不是還要在我孫婿臉上拉屎撒尿?”陳書豪語氣不善道。
張家下人們全都懵了。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帝師大人明顯有點借題發揮,故意胡攪蠻纏的意思。
不過還好。
趙春拓跟帝師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微微躬身,還真就厚著臉皮,低頭道歉了,“帝師教訓得是,是小的想到一些開心事兒,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了。”
沒辦法!
他雖然是太監總管,深得皇帝器重。
可他也深知,自己不過是帝薑白的一條狗而已。
隻要換個皇帝,他就啥也不是了!
而他之所以得意忘形,那是因為他當年之所以成為太監,還是被張霖所逼!
所以他一直暗戳戳記恨著張霖!
直到方才,帝薑白得知二皇子因為調戲張心兒,差點被張帆潑隔夜尿之後,竟怒得當著他的麵,拔劍一通亂砍。
“張霖!朕早知道你一家子都天生反骨!”
“還有老二!朕怎麽都沒想到,當年納蘭家第一美人、浩然書院第一奇女子,竟能生出你這等廢物來!”
“敢做不敢當!敢說不敢做!你哪怕直接造朕的反,都能有點皇家氣象!都還像個男人……”
自顧自罵罵咧咧亂砍了好一會兒,帝薑白惡狠狠瞪向趙春拓,“擬詔!既然他張家不把朕放在眼裏,他老二也敢做不敢當,那就讓張心兒入宮為妃!”
好家夥!
帝薑白五十多歲的人,居然要娶張霖十三歲的小女兒為妃?
那不是要進一步針對張霖是什麽?
也因此,趙春拓來傳旨時,有些飄了,想著故意嘲諷張霖幾句。
他忘了帝師還在張家,以至於被帝師抓著了機會,現在這幾巴掌算是白挨了!
摸了摸還有些發燙的臉龐,趙春拓不等帝師再次發難,趕緊攤開聖旨宣讀,大聲宣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將軍有女張心兒貌美賢淑,特封為淑妃,擇日……”
眾人徹底傻眼。
張霖更是惱怒異常,死死按著劍柄,咬牙強忍著。
好好好!
當年你就搶老子女人!
現在還要搶老子女兒吧?
偏偏這時候,趙春拓發現張家竟沒人跪下接旨謝恩。
四下一看,張心兒居然沒出現!
他當即神色一沉,“張心兒何在?還不接旨謝恩?”
別看他臉色陰沉無比,實則心底早已心花怒放!
可算讓咱家逮著機會了!
張家抗旨不遵,那是死罪!
帝師當麵也救不了他們!
但張霖隻是冷笑,“嗬嗬……謝主隆恩,但小女年幼無知,這會兒正因為失手打了二皇子,躲起來了呢!”
劈手搶過聖旨,張霖因為更加堅定了造反的念頭,這會兒還真不客氣,直接把聖旨隨手往桌上一扔,斜眼看著趙春拓,“滾吧!”
趙春拓:“大膽!你敢亂扔聖旨,這是死罪!”
哪曾想。
“鏘”一聲,張霖突然拔劍,抵在他眉心,“是嗎?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亂扔聖旨了?”
那意思很明顯:這張家都是老子的人,你又沒帶人一起來傳旨,跟老子囂張個甚?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老子就把它刺瞎不就行了嗎?
趙春拓嚇得轉身就走!
他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隻敢暗罵。
哼!
咱家才不會給你機會!
狗張霖你就慢慢憋屈死吧!
十三歲嫁給五十三歲喲~
直到趙春拓身形徹底消失,張霖這才跟帝師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微微頷首。
兩家人又一次進入後院地窖,張霖臉色極其難看,“狗薑白!欺人太甚!”
但張心兒並未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反而滿臉好奇,繼續追問父親的往事,“爹,您年輕時,真喜歡過納蘭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