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淮看著眼前的喬沐,臉上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怪異,垂放在兩旁的手掌,緊緊的握起了拳頭。
過了好半晌後,終於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為什麽要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啊?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你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讓人心疼嗎?”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當然要去麵對了。”
喬沐從容的笑了笑,扭轉過頭,朝著一旁的警察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和你們回去調查。”
說完便主動跟著他們離開了病房。
警局。
之前帶走喬沐的警察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人。
“蘇辰並沒有死,現在正在醫院裏接受治療,而他控告你想要謀殺,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麽想要反駁的嗎?”
“當然要反駁,因為他身上的傷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是我弄的,我確實和他發生了爭吵,但是也是兩個人單純的大打出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拿出任何凶器,更談不上紮他數刀。”
喬沐的聲音格外的冰冷又平靜,即便是現在自己有著重大懷疑,可是依舊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更何況,殺人這種事情自己又怎麽可能會做得出來?
就像是傅清淮說的那樣,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渣男,把自己的後半生都給賠進去嗎?
這可真的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然而麵前的警察聽完喬沐這番話後,嘴角則是勾起了一道冷笑。
“不愧是律師,即便都已經到了,這種情況依舊還是可以表現得從容淡定,你是有著很強烈的殺人動機的,畢竟蘇辰已經要決定和你離婚,外麵也有了其他人,你因為嫉妒和恨意,所以才起了殺心隊嗎?”
“這位警官請你不要故意引導,我確實對蘇辰恨之入骨。但是我所學的知識讓我變得理智。”
喬沐的聲音鏗鏘有力,說出來的話也讓人無法反駁。
然而警察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既然你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蘇辰出軌的消息,難道你就什麽動作都沒有嗎?在我看來,任何一個理智的女性,一旦經曆了婚姻的背叛,都會有那麽一瞬間變得不理智!不是嗎?”
“那我隻能說是你小瞧了女性。”喬沐從容的笑了笑。
“我恨蘇辰,對他恨之入骨,但是如果是我的報複,又怎麽可能會讓他輕易的死掉?這樣豈不是讓他離開的太痛快了嗎?我有著別的方式報複,也自然要比殺他的主意高明得多,如果你們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想要強行定我的罪,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權利,到時候有什麽事情和我的律師交流就好。”
喬沐這些年來學到的知識並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至少當自己真的發生事情的時候,可以更加的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原本當自己說完這番話後,對方的警察也隻能夠無功而返。
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是嘲諷的,笑了笑,直接將一把裝在塑封袋裏的刀扔在了桌子上。
“這把刀就是你行凶的利器,上麵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難道你還敢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嗎?”
喬沐在看到這把菜刀時,瞳孔陡然一縮,目光裏頭也有著濃濃的震驚之色。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蘇辰的所作所為真是如此的決絕。
不光拿到了這把尖刀,更是讓上麵隻有這自己一個人的指紋,這真的是想要徹底的踩死她啊。
“你現在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為首的警察冰冷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喬沐輕輕的搖了搖頭,臉頰上閃過一抹無奈的苦澀。
好像……沒有任何辦法了呀。
現在凶器上有著自己的指紋,甚至就連第二個人的指紋都沒有找到。
而這把尖刀又是導致蘇辰受傷的刀,她順便一名律師,就也明白,在法律麵前一切都是要講究證據的。
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證據,再多的解釋都表現得蒼白無力。
此時此刻的傅清淮,在喬沐被帶走的那一刻,直接在第一時間撥通了顧同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後對方直接接起。
“喂?傅總怎麽突然給我打了電話?是我們的合作哪裏出現了問題嗎?”
顧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雙方之間的合作,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開門見山問著。
傅清淮低沉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
“喬沐出事了,現在蘇辰控告她謀殺,我能想到幫忙的人就隻有你了,現在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你說什麽?蘇辰居然控告她謀殺?”
顧同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居然會是這一個天大的消息。
原本這一整天的工作都在因為喬沐的事情而擔心,可是眼看著都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並沒有傳來任何不好的信息,懸著的一顆心才剛剛放下。
結果現在就接到了傅清淮傳遞信息的電話,而且說出來的內容居然又如此的讓人震驚。
“嗯……喬沐做的那些事都已經被蘇辰知道了,他先把喬沐騙回了家,兩個人發生爭吵,有大打出手,但是喬沐再三和我確定她並沒有威脅到蘇辰的性命,後者身上的刀傷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而那個時候她也早就已經被送到了醫院,真正想要下殺手的人是蘇辰才對,他可是差一點要了喬沐的命啊。”
傅清淮一口氣說了許多,想要努力的幫喬沐辯解。
顧同可是出了名的律師,隻要是他接手的案子就沒有打輸的。
這一次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忙,想必也可以對喬沐有利一些,再加上他和喬沐之間的交情,想必應該也不會置之不理。
現在能夠真正證明喬沐無罪的,恐怕就隻有顧同了。
電話的另外一頭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過了好半晌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喬沐現在在哪裏?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嗎?我現在就趕過去。”
“好!你現在從律所裏出來就好,我已經在你們律所門口了,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去。”
傅清淮的聲音格外的低沉,嚴重的神色也在這一刻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