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義失敗的戰鬥(白鴿)
題記:不知道是誰提出鴿子便是和平的象征。
在烏達頓的引見下,法米娜見到了這個被稱之為天才的由米西。
初次的見麵,由米西的周身完全的包裹在衣衫中,僅在眼睛處留出一道允許光線進入的縫隙。
雖然烏達頓之前提醒過法米娜,但法米娜此時在心中還是有些驚訝,尤其是在由米西脫口講出一口流利的英語後。
“我叫由米西,我已經聽烏達頓將軍說起你了,法米娜小姐。”說著,他有些微微猶豫後,從長衫的袖口中探出手來,示意要和法米娜握手。
那隻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任誰也無法相信這是人類的手掌: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宛如白石灰塗抹過一般,似乎隻有在故事傳說中,惡魔的手臂才是這般模樣。
法米娜不敢怠慢,連忙的伸出手與其相握,接觸之後,那溫度卻還是清晰的存在,證明確定這是生命體。
“真是抱歉法米娜小姐,這手可能讓你害怕了。”他的聲音有些衰老,不得不讓人猜測那被布匹包裹之下人的年紀。
法米娜立刻搖頭否認“沒有,存在即為合理。”
由米西的身子微微一震,默默的點了點頭,“那麽我們便開始工作吧,法米娜小姐。”
一旁的烏達頓打起哈哈來,“好了,既然都見過麵了,由米西大夫,我就把法米娜小姐交給你了,我便要去處理這次戰鬥軍械的損耗了。”
“將軍請便。”
待烏達頓離開倉室後,這還算是廣闊的倉庫室內,便開始清冷下來。由米西開始拿著工具箱蹬踩著梯架攀爬到與Nemesis機甲合適的高度後,仔細的檢查起機甲的背部引擎,除去了他時而敲擊機甲金屬的聲音後,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法米娜呆呆的站在其身後,原本認為他會提出一堆機甲上麵的疑問,而準備回答,卻沒料到這個人卻沒有提出任何疑問,隻是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摸索。
任憑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站得久了,法米娜的機械身體也覺得有幾分倦意,她便扭頭著眼打瞧這個倉庫,最後來到一處靜放木箱的地方坐了下來。
此時她才發現,在不遠處,正對著她的牆麵上,懸掛著一幅油畫。
裝載畫布的框架玻璃早已不翼而飛,木質的框架邊角上也被青苔腐蝕,其上滿布著塵埃與碎屑。
縱使這幅畫,如此的殘破,但曾是富人小姐的法米娜憑借著那時候奢侈生活的記憶,立刻便認出了這幅畫是出自大師手筆。
畫布上那一群展翅的白鴿,與漆黑幽暗的背景色對稱鮮明,任何人隻要見過一眼這幅畫就絕不會忘記。
驚訝之餘的她立刻撇頭朝那依然在梯架上作業的由米西,剛要開口疑問,卻又覺有些不妥。她不得再次仔細打瞧了這幅滿布塵埃的畫卷,卻依然找不到任何瑕疵和錯誤,這完全就是大師的親筆之作。
“但是如此價值連城的畫卷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被如此的遺棄?除非……”
法米娜偷眼朝身後的依然在作業的由米西瞧了一眼後,緩緩的探出手指在那畫布的右下角滿落塵埃處抹了一下,灰屑脫去後,再其背後真正作者的名字裸漏出來,並不是原作大師名字的書寫,而是非洲文字的墨跡。
“法米娜小姐,你的機甲之所以推進引擎無法打火點燃,是輸液口被粒子固化而堵住了。”
由米西突然的聲音,讓正在對別人畫作搞破壞的法米娜猛了懵驚。
此刻的由米西似乎踩察覺到了什麽,他從梯架上轉過身,朝法米娜方向瞧去,短暫的接觸後,他立刻便察覺到,在法米娜身後牆上那幅油畫畫布上被抹過的痕跡。
“對不起……我……我隻是好奇而已……”法米娜的心有些錯亂起來而不知如何是好,任憑誰發現自己的佳作被破壞後都要大發雷霆的,此刻的她已經開始準備承受即將要來的風雨。不過這一次又讓她的判斷失誤了。
由米西隻是微微一怔,然後講道:“對不起?你是指那幅畫嗎?那沒有什麽,那幅畫陳放那裏都好幾年了,這裏的人都不認識這幅畫作,原本就是廢品,弄髒磨損讓它氧化也沒有什麽的。”
“那麽這幅畫作上的簽名……”
“是我的名字。年輕時候的塗鴉。哦,年輕,看我這話說的,那幅畫是我孩童時候的塗鴉,一直忘了介紹我的年齡,其實今年我才二十四歲而已,想必你也從烏達頓將軍那裏得知了我患有特染白化顯性遺傳,這遺傳並不徹底白化了我的肌膚,還使我的身體器官除了皮膚外均格外的老化,所以我的聲音才如此的蒼老,有些時候我都習慣了自己被當做老人了……”
“二十四歲……”法米娜徹底的震驚起來,如果由米西說所的是真的的,那麽這幅《白鴿》就在他還是孩童的時候便臨摹出來了,那麽,他就是個天才!!
看著法米娜驚訝的模樣,由米西開始有幾分得意,一直以來他雖也被認為天才,那不過是被鄙陋的村人讚譽的,今天他的成就被這個村落世界之外的人認可,他便覺得無比驕傲,心也隨之興奮起來,一直沉默寡言的他開始打開了塵封的話匣。
“出生的時候被誤認為白化病,不過還好這不是幾千年前的非洲,否則我便要被架上火刑柱了。我幼年時,這一帶還是沒有戰火的,雖然人聞依舊落後,但還是偶爾會有貨郎商人路過此地的。那時候因為這可惡的特染白化顯性遺傳,沒有任何一個同齡人願意與我玩耍,雖然他們很友善,但他們卻認為這是遺傳是可以傳染的,所以我的幼年便開始被孤僻起來,孤獨的我隻能聊以書籍為伴,所以每個月當有商人貨郎來此處販賣的時候,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他們不會鄙夷我,即使我知道他們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那時候家中還算是村中富有的,終日無事的我便囚禁家中,並不勞作,每日隻是無聊的讀書塗鴉而已。現在回想起來或是那般終其一生也是不錯。但是紛亂才是這片大陸的主旋律,遲來的戰火終於染至此地,我的父母兄長都被攪和於戰亂之中而喪命,那時候的我才十四歲而已,並且我還有個盲眼的妹妹,為了生計,我隻好當起醫生,靠著那些從各式各樣書本中雜學來的知識。毫無疑問,我是個天才,或許這樣講有些自大,但我就是個天才!上帝除了賜予我智慧外剝奪了我的所有,或許這就是命運守恒的定理,擁有什麽就勢必會失去什麽。話說遠了,那幅《白鴿》應該是我父母喪命的時候臨摹的,具體的時間記不清了。《白鴿》,嗬嗬,就算鴿子是和平的代表,象征,也無法阻止整片天空的暗淡。”
法米娜的心頭一悸,這樣感悟這幅畫作的語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曾經她還生活在在巴爾也夫吉斯坦的時候,貴族學院的老師曾點評解析過這幅畫作:即使天空再暗淡,也擋不住展翅飛翔的白鴿。
這或許就是不同人心間的感悟吧,生活在和平國度的人,會有後者的評論。但在飽受戰爭痛苦中的人們,那對和平的象征意義都已被扭曲,因為看不到光明,所以才便的黑暗。
短暫的意識流後,法米娜才開口講道,“由米西先生,剛才你說我的機甲之所以推進引擎無法打火點燃,是輸液口被粒子固化而堵住了?”
“是的,可能是你在與對方機甲對抗的時候,機體受到了持續高溫的焦灼,而使粒子**在沒有抵達燃燒缸時便已經氣化,然後在戰鬥結束後,失去了這持續的高溫,而使殘留的粒子氣體在燃燒缸中迅速固化而堵塞。”
“是嗎……那麽這下就麻煩了,要卸下機體的燃燒缸進行疏通了,看來我得聯係總部了。”
“法米娜小姐你不必聯係總部,我是有辦法不卸下燃燒缸就可以疏通輸液管的,別忘了我是天才!而且辦法非常的簡單,隻要法米娜小姐你把這台機甲保持倒立姿勢兩個小時就可以!”
法米娜皺起了眉頭,“這……”
“不必懷疑。你的機甲粒子輸液口是朝上的,這是我見過機甲中比較特殊的,嗬嗬,其實我也沒見過多少機甲……我雖然沒有進行過係統的粒子類的實驗,但粒子理論知識還是有的。你的粒子名稱我叫不上來,但凡是粒子都有相同共性,理論是氣體不穩定,固體是較為穩定,固體相對是肉眼可以看見的較大實體,任何物體的邊緣都是光滑的,純粒子固體更是,即使顯微鏡下看到的粗糙毛邊,也是虛假,尤其是兩種不同物質的接觸間,這種光滑更為獨特,隻要你把機甲倒立過來,讓輸液口朝下,受到重力影響的同時,你要壓入外部空氣進入燃燒缸中,讓缸內的氣壓與輸液管的氣壓不同,那阻塞體便會滑落下去了,大概需要兩三個小時的等待時間。”
“你的理論方法聽上去真是不可思議。如果你的推論成立的話…………“
“我的推論當然成立,除非你否定地球重力的存在。“
注:本文涉及的物理化學天文知識不可全部當真,畢竟本文是含有科幻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