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彼時的星光(亡命9)

題記:為何而戰?為何而活?為何在命運的抉擇中,命運的被動下。總是在被動著?這到底是內心的軟弱,還是命運已是被注定的,那無法掙脫開,那使徒之名的鎖鏈?!

“喂…………”

“…………”

戶外陰雨壓黑的時候,阿洛思操控著裸機ms原本以徑直切割下粒子匕首光束刀,卻猛然的改變的身下的監獄防爆ms,而是橫直的切去,在雨水泛濫之時,切開那珠簾的雨幕。

“嘁。”阿洛思的嘴角輕揚,同時駕馭著機甲開始全神的戒備,他知道一直不知去向消弭在雨中的玄子再也按耐不住了。

在那粒子匕首劃破雨幕之後,在這豪雨之中,那空間光線扭曲已經是微不足道的改變,一台與阿洛思操控的同類裸機從雨幕中乍現出來,同時那機體也是極快的從腰間摸索下粒子光束匕首,驅動開啟後,那白熾抖動的色彩在這樣黑暗灰蒙的雨簾之中分外紮眼,甚至令遠處的人疑為炸雷閃電。

“嗬,master真是敏銳呢!”玄子朝著阿洛思的機甲主動發來了通訊,同時她駕馭著機體便展開了攻擊動作,擊打的對象並不是身下旁處那已身為魚肉的監獄防爆機體,而是眼前距離下,與自己同類的裸機ms。

阿洛思毫不猶豫的便駕馭機甲采取應對,在與機體不成比例的粒子驅動光束匕首刀,在這樣的陰雨中短兵相接,耀眼的白色粒子火花分外的妖嬈驚豔,點燃這肉眼難以望穿雨幕中最閃亮的源點。

“怎麽樣,這機體的粒子動態法線隱匿還算好用吧。”阿洛思回應著通訊,出言嘲諷著。

“當然,動態的隱匿怎麽能與傳統的法線隱匿同日而語呢?不過遺憾的就是這陰雨天氣,雨水擊打在機體上漣漪濺起的水滴還是引起了master你的注意,嗬嗬。”

“嗬,法線隱匿僅適合逃離,完全不適合潛伏作戰。”

“這一點我倒是與master不謀而合呢,這次潛伏跟進隻不過是為了娛樂一二,嗬。”

“娛樂一二?”阿洛思的嘴角高高揚起,一直以來他都想要與玄子進行一次較量,但卻身處騎士團高位的彼此卻是不能貿然的動作,此時此刻,這樣天公作美的滔滔大雨阻隔視野下,他一直壓抑的感情縱欲得意機會發泄,看著玄子也是那般的積極主動,想必其內人中也是如此享受這樣爽快的較量。

此時此刻兩人駕馭著機甲用著這粒子光束匕首刀短兵相接的節奏異樣快速流暢,如果有人不知他們的實力,定會懷疑這等宛如飄渺舞蹈般的機甲駕馭定是經過無數次演練才會如此模樣,完全不會認為這是遭遇戰。

那白熾的粒子光彩,以及四濺的粒子火花,急驟的速度並不比這磅礴大雨遜色,在雨幕的阻隔下,那稍後公路遠處監獄警車內的觀望著隻能忘卻到那猶如驚雷的兩道閃電在不停的扭曲滾動。

肖陽透過信息采集屏幕看著機甲咫尺外,那正在突兀進行戰鬥的兩台同類機體,心中甚是驚訝。原本認為又是失落的命運,有了絕地的反擊機會後,他不在猶豫,在機體的僵持下,他果斷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艾麗婭。

肖陽眼眸中那燃燒起的明亮,又一次溫暖艾麗婭的內心,她剛張開口想要講述的話語,再次被擱淺下來。

肖陽著手扯開艾麗婭那束縛著身體的安全捆綁帶,同時再想著手去拉扯艾麗婭時,微微猶豫後,把原本粗暴的意識埋葬。他拉起艾麗婭的胳膊,不容得艾麗婭去質疑詢問,便打開了機甲的駕駛艙,讓此刻半仰視角弧度下,那傾盆的大雨毫無保留的砸壓在他們的肉身之上。

淒風苦雨下,肖陽拉扯著艾麗婭從監獄防爆的ms中脫身出來,在磅礴雨幕的掩護下,快速的撤離開這兩台不明所以正在瘋狂交戰的ms視野,同樣在著磅礴雨幕中,快速的接近在那公路上偏後位置處的警車,在那警員還不明所以之時,肖陽突兀的從這雨幕中閃現,便把那警車上還震驚的駕駛者從駕駛椅上拉下,直接的踢至公路旁側泥濘的郊野上。

那警員痛苦的呼聲,在風雨以及喧囂警笛的吵鬧下,瞬時便淹沒了下去,滑稽可笑。

直至當肖陽駕駛著這掠奪的警車調轉完車頭,朝著反相的道路奔馳而去時,後續的警員們才發覺這等異樣,匆忙的調轉車向,在磅礴大雨中紛亂一團。

乘車遠去後,副駕駛座位上的艾麗婭依舊是沒有被肖陽束縛手腳,之前在戶外奔波下,那磅礴的大雨已經是把他的周身打濕,身常出席皇室廳堂的她,自然總是單衣華服,即便是這樣寒冷的早春,也是沒有穿著厚衣,此時此刻在之前磅礴雨水的侵襲下,那單薄白色的華服濕透成為透明的色彩,令她那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艾麗婭本能的抱緊臂膀,雙手護肩,並不時的偷眼朝著主駕駛位的肖陽看去,在肖陽的額頭上,那雨水與汗水的濕痕混雜在一處,此刻他那全神戒備的模樣,讓艾麗婭不得不錯覺幻想,如果沒有這種種的前因,此刻這個男人便是自己的護衛騎士,在庸雜的追逐亡命中,保護這自己。

這樣的幻想或許是無比可笑,無比天真,但卻很多時候人類卻不知為何連這樣沒有任何,也不卑賤的想象都要嘲諷一番。

或許,當天空涕零陰雨的時候,便是這人生最殘酷之處吧,晴陽麗日的溫暖永遠是夢幻的烏托邦。

雨水潮濕侵襲下,在內心中情感的陰冷下,艾麗婭已經開始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顫,那車窗上,前一刻還沒有來得及沉澱的雨滴,便被後續的雨水打散,這樣急驟的模樣,讓艾麗婭浮想到了一年前時,那列拂曉列車上的春雨,那樣涕零淅瀝的模樣,於此時此刻磅礴在人心的感情催化下,模擬成為人心的脆弱。

相對閑靜下來後,肖陽也注意到了身旁這個女人一臉失落的模樣,那樣的憂傷也是令肖陽詫異好奇,原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無論人生的主角還是配角,在自我的生命中都存有著缺失,因為不完美,追尋不到而失落歎息。

“哎,你既然不是公主,那麽他們似乎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妄意而為,你是帝國的某位公爵家的千金小姐吧?”肖陽出聲的問詢。

平白柔和的語腔與之前他脫獄時那暴戾的嘶吼形成著鮮明的對比,艾麗婭已經可以確認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後,矜持警戒的心已經放鬆許多。

“不,我是……公主,達科利亞共和國的……公主。”艾麗婭淡淡的回應著,同時默默的低下了頭,此時她覺得自己這樣一個沒落國家公主的身份,在這樣的囚徒麵前都是低微。

“達科利亞共和國?”肖陽微微有些驚訝,這一刻她才注意到這名被自己挾持的女人容顏上有著東方人顯著的特色,同時在他那眼眸中有著與自己記憶深處那少女一模一樣的瞳孔色彩。

“由於一係列複雜的政治因素,我被脅迫來到弗瑞頓當做質子。”

肖陽語氣一窒,不知該如何再把這話語繼續下去。

“囚徒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可以為我解答這疑惑嗎?”

“什麽?”

“從剛才救援我的人呼喊對你的勸阻口吻中,可以猜測出你是使徒軍團在弗瑞頓服刑人員吧。那麽既然使徒軍團都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覆滅消失了,那麽你為何還在堅持,哪怕是自己孤身一人的煢煢孑立,難道你不惶恐?能拿到你不害怕嗎?請你不要誤會,我並非是在對你進行勸阻,我剛才說了我是達科利亞共和國的公主,我的國家已經不再屬於,我的子民也不在擁護我,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來到這繁榮的帝國後,注定要在此終老一生,我懦弱,我說謊,我害怕,我恐懼,請你告訴我,我如何才能如您這般的堅強,這般的讓內心信仰永磨不滅?”

那激烈鑿鑿的言辭牽動著艾麗婭臉上的肌肉快速扭動,在她的眼瞼處,因為不知道下達了多大的決心,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講述出的話語,讓淚跡閃亮。

肖陽看著麵前這樣的渴求的女人,把自己充作救世主的模樣,他感到分外的可笑。

艾麗婭說他堅強,可是這一刻他已經是一無所有,在僅存自己之下,他隻能是自我對自我的膜拜,自我對自我的依靠,在人生的泥潭中,隻有自己永不會對自己背叛,隻有自己的軀體才會聽命與自己,不讓自己過度失望。

“你說我堅強,這不過也是一種懦弱罷了。真正的堅強絕非這樣魯莽的挾持公主計劃脫獄,而是會耐心的等待時機,耐心的煎熬自己內心的痛苦,卻又要依舊不顯於色。因為我的內心太過於焦灼無法忍耐仇恨,和約定,我已經是懦弱了,想讓自己犯錯的被殺,借著獄警們的手,把我從這個世界上淨化……”肖陽淡淡的敘述著,同時自嘲的謾笑起來,幽幽的把頭壓低下去。

而一旁的艾麗婭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話語,她之前不止一次從這男人身上看到的光芒絕非是虛假。

車窗外的陰雨開始緩慢,磅礴轉化為淅瀝,深度的灰色,在珠簾雨幕的鬆垮後,天光開始灰蒙,雖然依舊陰暗,但卻再也不是那令人窒息的色彩。

春雷已經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