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碎人生(最後的華光2)

題記:“與其說那光彩是沒有人看到的璀璨,倒不如說那光的模樣從未在他的心底散發,一直以來他所散發出的光芒並不是源自真正的自己,而是另一個人已在在背地給他打壓的氣勢,而那氣勢一旦散去後,他便猶如一隻喪氣的皮球一般。也許那光芒種子一開始就在他的心中種下,隻是這一切演繹的成長都是幻想的虛假,就像是現實意義夢筆生花意義的扭曲映射。真正的成長,以及那光的種子並不是唯一,在我們每個人心間都存有的種子,現實已經無法期盼,隻能把未來允諾。”

陰鬱的天空中,那剛剛從中方空艦脫逃出的肖陽,駕馭著sunmelteye機甲獨立身處在半空中,之前一切的一切,無論是與白蓮還是鬼姬的糾葛都已經成為過去時,而眼下,那來自美方漆黑色機甲對nemesis機甲的壓製,讓他無法置信,並且明明是滿懷這悲愴努力奮鬥決心的他,奔波如此的盡頭,卻怎麽也想不到現實是這樣的冰冷殘酷,此時此刻他隻能親眼的目睹那聚能完畢的粒子光束火炮發射出妖異色彩的粒子光束,而他僅能這般遠遠的守望,卻無能為力。

這樣冰冷的現實,把心中期盼美好的畫卷,親眼目睹這被慘烈撕碎,這世界間沒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實了。

身處在sunmelteye機甲駕駛艙內的肖陽,張大著嘴巴,他想大聲呼喊的名字,卻是因為內心極度的惶恐,大腦極度排斥否定這一切事實而擱淺。

或許那人的名字一旦呼喊的時候,便會讓這個慘烈的夢境化為現實吧……但如若不去呼喊,那麽,那麽多久以後,直到世界盡頭的時候,她還會記得我嗎?記得彼此的容顏和約定嗎?

雖然他依舊還是那個懦弱的孩子,但是他卻再也不是少年。

他害怕自己的聲音太過於軟弱輕微而讓什麽錯失在自己的掌中,但是現實的時間軸永遠不會為誰而停留。進行時中,當他倉惶呼喊那人名字的時候,那原本精美的畫卷,已經是被撕成了碎片。

那爆裂的粒子光束穿透聲響在這樣紛亂的廢墟土石內,已經是微不足道,但卻在某個人的心中那足足是碎裂了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末日降臨。

“法米娜!!”

過往的一切,在肖陽的心中從未停止過的在追溯,無數次的匆匆曖昧,無數次從未言語的喜歡,哪怕是那一天的時候,匆匆間韶華時候的約定誓言,過去那一切精美的記憶美麗的讓人窒息,短暫的停留後,頃刻間碎裂成為馬賽克般的模糊。

粒子光束穿透的作用力,讓nemesis機體微微顛簸,激蕩的塵土碎石,恍然間讓人錯覺那並不是鋼鐵身軀在顛簸,而是人,而是這個世界主宰,落魄的人類。在那冰冷的金屬被抽去內心靈魂後,而變成碎裂殘破的金屬傀儡。

“目標機師擊殺完畢,可以執行完全捕獲。”瑞馬爾微微皺著眉頭,對著通訊屏報告著,隨後他放棄對nemesis機甲的壓製,操控著機甲開始周圍戒嚴,給己方後續經行對機體捕獲的作戰運輸機充當護衛。

而這一刻的肖陽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做些什麽,原本那般堅定的心,堅定追尋的目標,堅定守望的身影,在他的內心已經完全空落。

“全部都破碎了……”透過那狼藉身軀裝甲漆色的sunmelteye攝像眼,大量在這原本是富足首都城市,此時此刻入眼的全部都是廢墟土石瓦礫,還有那慘烈碎片的斑斑燃燒,徐徐騰起的硝煙更添天空的陰鬱。

“我……我又該怎麽做?又該去做些什麽?”肖陽的眼角充溢著淚水,他的骨子裏原本就是一名懦弱的高中生,他所存有的智慧也全部都是高中差生的判斷意識,一路坎坷至此,他已經是耗盡了自己全部依賴的能量,無論是另一個自己,還是他心中真正的寄托所在。

“死……”

死…………

恍惚間肖陽仿佛又回到了2612年那個夏末驟雨的夜晚,無盡改變喋血的慘烈,硬生生的把他稚嫩的人生變革,同時磅礴的雨水讓這個還是少年時候的他,一夜間成長為青年革命者。而今這天空同樣還是陰鬱,但卻沒有雨水的涕零改變,難道是這悲傷堆積的還不夠嗎?

在他恍惚的時候,這天空變得更加暗淡了,雖是急驟,但還是遲來的弗瑞頓空艦擠入這已經漸漸是冷落的戰場區域,使得這陰鬱的天空更加擁擠。

空艦上那各方主帥口誅筆伐,利益相爭,輿論駁逆的通訊無需過多的描述,既然存在便有他的理由和價值。而這一刻在中方空艦內部空虛,以及美方空艦忙於對nemesis機甲捕獲的同時,落單的sunmelteye變成了弗瑞頓眼中的獵物,或許在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眼中,那就是帝國榮耀,自己證明給法爾拉米那個冷漠帝國主宰者最好的證據。

駕馭著獰邪之龍機體的亥斯克,依靠著機甲對作戰運輸機的搭載,而接近半空中sunmelteye機體的身影,在sunmelteye那形如傀儡死屍的模樣下,少年亥斯克那對強者追尋激進的心從未停止過的衝擊下,而錯失此時此刻對方機師內心深處的細節。

鈷鉻鎳合金的場強度鋼鐵鎖鏈再次捆綁鎖定住這宿命糾葛的對手,同時獰邪之龍機體猛然的從作戰運輸機上躍下,依靠著自身超重力的拖拉,狠狠的把那還在半空中的sunmelteye摔擲在廢墟土石中,不待那激蕩起的煙塵散去,身為施力者的獰邪之龍機體便高速的收縮自身機體彈射的鈷鉻鎳合金鎖鏈,把sunmelteye機體拖拽至自身機體的腳下,隨後把獰邪之龍機體的足部踐踏在sunmelteye的胸口之上,完成自身機體重力絕對壓製的優勢。一連串的動作毫無半點停頓瑕疵,迅速的動作致使那機甲磕碰摩擦土地的土塵還沒有來得及落定。

“我們又見麵了,肖……肖陽先生。”亥斯克放放出機甲語音,對於這個宿命中的對手,他內心從最初要撕碎對方,衍化到現在,他的內心對這個對手開始懷有複雜的感情。

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絕對的惡人,隻是守望的不同,對未來憧憬的不同,身處的地域不同,才致使彼此疏遠,才使因為不了解彼此,而又佯作了解彼此,才使得矛盾升級越演越烈。

成長中的少年亥斯克,這個時候他內心中的收獲已經是遠要優於這世界上比他還要年長高齡老者的歲月經驗。

sunmelteye機體內遲遲沒有任何的聲音,通過獰邪之龍機體攝像眼的信息反饋,麵前慘殘破異常的sunmelteye機甲裝甲,亥斯克不難想象這台機體之前遭受過了怎麽樣慘烈的鬥爭,恍然間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些氣憤,氣憤暴躁自己的內心,此時此刻這樣的擊敗這宿命的對手已經完全不再擁有任何的意義。

“幹的漂亮飛龍騎士,對於下次的騎士考核排名,我想身處最末尾的你,會得到一個很不錯的名次。”機甲的通訊屏猛然自主的彈開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的頭像刷新呈現,她雖然依舊是那張嚴峻臉龐,但是在細節處已經是掩藏不住他內心的喜悅了。

“主帥大人您過獎了。”亥斯克淡淡的回應著,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並沒有太多擊潰對手的愉快,這般擊敗窮途末路奄奄一息的敵人,對於強者進程的道路上毫無意義。

同時弗瑞頓空艦,中心主控指揮室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樣匆匆忙碌的奔波,到盡頭如果沒有任何的收獲,那麽結局就太過於悲慘了。

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繼續的指揮著後續的捕獲工作,一旁的愛默克以及拉姆石澤開始放鬆下來,愜意的坐在磁吸椅上,享受著大戰精神高度緊張後,那濃鬱咖啡的清閑。

而青鳥騎士瑪斯米一邊佇望著那空艦的中心大屏幕,看著那實時影像的天空畫麵,一邊輕輕的歎息,“就這樣結束了嗎,而我……”

思緒之中她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前一刻在空艦廊道中匆匆相逢的男子,內心看是慢慢糾葛起來,那即將被強製的婚姻命運,讓她內心極度的矛盾扭曲。

一處的結束,或者可以說人類口中的結束永遠都不是真正的結束。

沒人誰的生命可以直到直接的盡頭,誰也不會知道那真正的終點在哪裏,人類的文明會在哪裏湮滅。

…………

“喂,喂,列兵這就結束了?”

弗瑞頓空艦ms待機艙中,身著ms緊身作戰防護服的胖子遙時此刻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原本是預備出擊的ms作戰者,但是這樣空艦廣播傳來獲勝的消息讓他很是困惑,此刻他對著ms陪同修檢的列兵,疑惑的詢問道。

“呃……我想是的,騎士大人……”那名ms修檢列兵表情尷尬的回應著遙時的問話,此刻在他眼前的這名騎士大人無論從和角度來看都是一名菜鳥,他想不明白為何上級會派遣這樣一名菜鳥進行預備作戰,即便是帝國內部的官僚升遷做做樣子,但這樣露骨的真實的做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瞧見。

“哎,這下可怎麽辦,本打算這次出戰後,混個什麽功勳什麽的,可是現在連個臉都沒有漏,回去肯定又要被同輩那幫紈絝子弟嘲笑,哎……”

“…………”ms修檢列兵想嘲笑的咧開嘴,但鑒於地位的差別,他強忍住麵前這名肥胖騎士宛如小醜般的自言自語表演,致使他的表情尷尬扭曲的更加劇烈。

遙時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思慮後,隨後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嗯,有了!就跟那幫家夥說,本大爺擊潰了使徒軍團最最凶悍的zero機甲,嘿嘿,那幫家夥平日就是花天酒地的,怎麽會知道戰場的現狀,並且我想此時此刻在戰場上的人,也沒任何人會參加帝國紈絝弟子的娛樂會場,哈哈,本胖爺真是天才……嗯,最好再找幾個三維動畫的技術人才,為本騎士大爺打造一段錄像,這樣就是天衣無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嗬……”

“嗯,我好像聽見你笑了?你在嘲笑我?”

“呃,沒有騎士大人,您聽錯了……”

…………

破碎的尾聲,就這樣略有些滑稽,略有些悲傷的結束了,如果這就是大結局,嗬,還是再見“如果”吧。

生命中從來沒有最後的華光,那光彩僅僅是存在著強弱之分,永遠沒有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