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9章 黑衣之殺
行了幾日,又下起一場大雪,雪地數尺,隊伍無法前行,隻聽北風怒號,眾人瑟瑟發抖。
顏如歌捂著潘婷雙手:“婷兒,你冷不冷?”
潘婷蒼白的臉搖了一搖:“不冷!”
傅晚燈過來參見顏如歌:“殿下,雪大難行,看來要在這裏將就一晚了!”
“那這場雪要是不停,咱們就一直待在這兒不成?”顏如歌說出自己心中的憂慮。
“殿下盡管放心,此處距離怨州不遠,下官已經派人前往怨州,吩咐怨州刺史即刻前來開路。”
“嗯,這樣就好!”
當下,吩咐在雪地裏紮營,潘婷仍與他一個帳篷,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潘婷的男寵!!似乎也不是男寵,因為潘婷在他們眼裏隻是太監,但與顏如歌的關係,使得眾人不敢對她無禮。
顏如歌坐在獸皮製作的毛茸茸的榻上,享受潘婷端來的熱茶,忽聽帳外一陣嘈雜,似有兵刃相交的聲音。
顏如歌驚道:“婷兒,你待在帳裏,不要亂走,我出去看看。”
潘婷忙道:“殿下,小心!”
顏如歌走出帳外,隻見一群黑衣人正往顏如歌替身的帳篷衝去。顏如歌心想,傅晚燈真是料敵先機,否則這些黑衣人進攻的就是他的帳篷了。因為不讓敵人看出端倪,一路上顏如歌的房間都沒什麽守衛,而替身的落榻之所則是守衛森嚴。此刻顏如歌的帳篷外麵也是無人把守,而替身的帳篷外麵則是兵甲林立,而且帳篷的規格也是最為尊貴,並且插上他的旗號,首當其衝要成為黑衣人的目標。
黑衣人的人數不少,個個手提雁翎刀,攻擊凶猛,侍衛挺起長矛一擁而上,隻見血光紛飛,屍體一個個倒下,有自己的人,也有黑衣人。
傅晚燈大喝一聲:“保護殿下!”眾人便將替身團團護住。
傅晚燈已經拔出紅袖刀,顏如歌認得,那是薛神衣的刀。薛神衣刀不離身,如今刀在傅晚燈的手裏,薛神衣被傅晚燈所殺之事,看來沒有什麽疑惑。
傅晚燈刀身翻轉,頃刻之間,已有十幾名黑衣人在他刀下喪生。站在雪山高處俯瞰的慕寒煙,已知傅晚燈真如顏如歌所說,武功高強。他在接近姬雪十三娘之時,真的是故意隱藏自己的身手。能夠殺死薛神衣之人,自然不會那麽簡單。
黑衣人懼怕傅晚燈的紅袖刀,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大叫:“風緊,扯乎!”疾速離去。
傅晚燈早已準備一排弓箭手,喝道:“放箭!”
箭矢如蝗,那些奔跑得慢的黑衣人,紛紛背後中箭,最終隻剩十幾人逃脫。
一人將黑衣人的一個活口帶了過來,傅晚燈喝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緘口不言,傅晚燈手起刀落,斬下他的一條胳膊:“說!”
黑衣人疼得齜牙咧嘴,就是不吭一聲,傅晚燈又是手起刀落,斬下他的另外一條胳膊,黑衣人當場疼得昏厥過去。
顏如歌站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這傅晚燈不禁心思歹毒,手段也是這麽歹毒,想來薛神衣死在他的手裏,也沒少受折磨吧。
傅晚燈不屑地掃了一眼那個沒有胳膊的黑衣人:“給他止血,我要慢慢審他!”
兩個侍衛立即將那個黑衣人抬了下去,命令隨從大夫給他治傷獵豔首席俏嬌妻全文閱讀。
接著傅晚燈走向顏如歌:“殿下受驚了!”
顏如歌笑了一笑:“傅大人好刀法!”
“據說殿下其實身負武功,不知與在下相比如何?”
“我那點花拳繡腿,怎麽比得過傅大人的真功夫呢!”
傅晚燈微微一笑:“殿下韜光養晦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大展身手了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殿下,你不想做皇帝嗎?”
“天下誰人不想做皇帝?”顏如歌既知傅晚燈是個明白人,就也不向他隱瞞了,不然倒顯得他心虛,或者別有用心了。
“此番出使女兒城,若能安全歸朝,陛下一定會對殿下刮目相看,到時太子之位就跑不了了!”
“那也未必,皇兄若能平定月宮叛亂,說不定父皇會恢複他的太子之位呢?”
傅晚燈冷笑:“月宮平了十幾年都沒能平掉,就憑大皇子嗎?區區幾個月,他能做出什麽功績?”
“我記得當初是白眉侯上書讓大皇子去平月宮之亂,莫非是你們早就謀劃好的嗎?”
“殿下明鑒,白眉侯府對你可是忠心耿耿,隻盼日後富貴不相忘也!”
顏如歌笑道:“這是自然,若是能成大業,你們父子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但願殿下記得今日之言。”傅晚燈緩緩離去,雪地留下他淺淺的腳印,那腳印,淺得幾乎看不見。
顏如歌知道,他是在顯露他的輕功,也是為了威嚇於他。顏如歌此刻見識到傅晚燈的手段,心裏倒真有些憂慮。他除了薛神衣,還從未畏懼過誰?傅晚燈手裏拿著薛神衣的紅袖刀,紅袖刀的主人,曆來都是可怕的。
顏如歌回到帳篷,喝了一杯熱茶定了定神:“王八蛋,竟然威脅老子,老子才不做傀儡!”
潘婷柔聲道:“殿下,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來刺殺我!”
“啊,那你沒事嗎?”
“沒事,他們都衝替身去了!”
潘婷鬆了口氣:“看來傅大人真是有先見之明!”
“我怕的就是他的先見之明!”凡事都能被傅晚燈料到,那麽他和慕寒煙要為薛神衣報仇,可就難上加難了,傅晚燈是個厲害的對手。
“殿下,你在說什麽?”
顏如歌搖了搖頭:“沒什麽?”
潘婷料定顏如歌心裏有事:“殿下,莫非傅大人現在就對你顯露出不臣之心了嗎?”
“那倒沒有,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殿下,”潘婷將手拍了拍他,“你一定要沉住氣!”她雖是女子,卻也洞察時事,明白顏如歌現在的處境,稍有不慎,就會滿盤借輸,嚴重了還會丟了身家性命。
他在賭,這個局勢就是一場賭,每個人都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