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凡間正被那號稱是神主的老鬼禍害,你不去降伏鬼怪、卻在這兒抖威風,。”天飽橫刀駕馭瀾龍,厲聲指責道,“本王先降伏了你這個小鬼頭再說。”秦廣王目露凶光,追魂槍瞬間變大數百倍刺向天飽。

天飽冷笑一聲,還未及施展出《上古吞術》,瀾龍竟然張開龍口,吐出無窮烈焰。

秦廣王側身一晃,便沒了蹤影,瀾龍哪會輕易罷休,飛旋而起怒噴無窮烈焰,象是能捕捉到秦廣王的方位,烈焰所至之處,總是騰起一股股黑煙。

天飽明白過來,對聖姑和胡嘯天喊道:“大夥跟著瀾龍的角度施法。”

胡嘯天一愣,見聖姑和天飽都用法寶隨著瀾龍噴火的角度做法,也抽出寶劍跟上。

無數道晶光騰空而起,和烈焰一道變成一團巨大的光火之球,在黑暗世界裏縱橫穿梭。

秦廣王被他們的法力逼迫得沒有辦法,隻好再度現身,麵露猙獰之色,追魂槍瞬間化為無數,從天飽他們的左右八方傾射而出,可是天飽《上古吞術》威武霸氣,很快便將無數槍魂全部吞噬。

“小鬼頭,不給你些顏色看看還真不行。”秦廣王在心中暗暗罵道,吹須瞪眼,雙目中射出兩股血紅之氣,驟然在天飽他們頭頂形成一麵血色旌旗。

“不好。”聖姑知道秦廣王要祭出幽森鬼陣,連忙扔出克製咒符,一枚枚黑色咒符紮入血色旌旗之中,撕扯開無數洞眼,可惜法力有限,眨眼便被血色吞沒。

秦廣王身邊此時出現了許多骷髏鬼影,重重疊疊,密密麻麻。

“天飽,切勿用吞術,快走。”纏鬼聖姑厲聲喊道,秦廣王祭出了道行極深的“九幽鬼陣”,黃泉之下的冤魂厲鬼都被他差遣而來,冥力實在難以匹敵,若讓天飽用法力吞噬,肯定會吸入至陰寒氣難以克化,即使僥幸逃脫回到人間也會橫死。

天飽駕馭瀾龍衝天而起,頭頂的那麵血色旌旗瞬間變成無限大,橫亙在天飽四周,將他和聖姑、嘯天隔絕起來。

瀾龍發出一聲長吟,說道:“天飽,如今要闖過這‘九幽鬼陣’,你我都要拿出最高級別的真元法力,盡全力去拚,隻要稍微懈怠一絲一毫,便會橫死在這。”

天飽大聲說道:“明白,拚了。”不僅使出渲海彎刀,還將久已未用的七彩轉經輪拿了出來,摒息凝神,提取最高真元,催動出最大限度的法力。

與此同時,瀾龍長大巨口,吐出一支金黃色的火箭,直射入前方的血幕連連。

秦廣王也獰聲喊出法咒,那聲音極為淒厲,又十分古怪,無數骷髏鬼影都肅穆起來,仿佛接到了最為嚴厲的法令,血幕變得嚴絲合縫,一隻隻骷髏鬼影怪叫連連,施加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壓力碾壓天飽。

空間已被壓力壓迫到了極致,天飽的吞術才凝結真元逆勢而出。

“轟轟轟。”

瞬間,周遭一片黑紫,冥天巨響接連爆出,似乎將整個幽冥地府晃了三晃,血色旌旗所化的漫天血幕都被撕裂,秦廣王在血煙之中麵呈痛楚之色,爆體之前張著嘴吐出了兩個字:“聚鬼,,。”還未說完,又是一陣驚天爆裂。

“轟轟轟轟轟轟。”

陣陣血煙散盡後,天飽和瀾龍都如同披上了一層血衣。

天飽怔怔地站著,他被秦廣王魂飛魄散前的那句“聚鬼”鎮住了,秦廣王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的雙目飛快轉動,在拚命思索,纏鬼聖姑這才看得到天飽,心中一陣放鬆,方才他被血幕控製,真是令她有心無力,在外徘徊難以入內,急壞了她。

“快走罷。”胡嘯天已聽到不遠處許多魂魄的怪叫之聲,見天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忙催促道:“天飽哥,還等什麽呢。”

天飽渾然不知的樣子,催動陰陽四瞳在周圍飛速掃視,聖姑也連聲催促道:“天飽,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且慢。”天飽從瀾龍背上一躍而下,從幽冥地府黝黑的泥土裏撿起一物,滿麵悲憤之色。

“怎地了。”胡嘯天見天飽神色不對,連忙從玉麒麟背上翻下,快步到他身邊問道。

“秦廣王這個老毒物。”天飽哽咽道:“他居然用聚鬼盆做法器施法,被我方才親手摧毀了。”

胡嘯天連忙接過天飽手中的碎片一看,看不出究竟,更加不知所措。

聖姑在旁看得分明,確實是聚鬼盆的殘片,如此說來,聚鬼盆中吞噬派數位高手的魂魄也隨之灰飛煙滅,天飽的師父火聖和神鏟將不能轉世輪回,死透了。

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天飽,誰能想到秦廣王會如此奸詐,竟然用聚鬼盆裏的鬼魅來做法,就算他不敵天飽,也會令天飽抱憾終生。

眾人耳邊追擊而來的鬼將呼聲愈發尖利,聖姑對天飽說道:“事已至此追悔莫及,不如我們早些回到凡間,淬滅神主多救些百姓,也好告慰師父們的在天之靈。”

天飽鋼牙緊咬,將那點聚鬼盆的殘片揣入懷中,馭上瀾龍,大聲吼道:“走,回陽世。”

胡嘯天連忙和纏鬼聖姑一道緊緊跟上。

瀾龍張牙舞爪飛騰而去,玉麒麟渾身玉麟灼灼而亮俊逸飛行,銀朗迅捷神威踏空飛升很快,神獸們便帶著他們三人回到了幽冥地府通往凡間的那條小路。

隻要穿過這條小路,他們便能夠重返人間,與奇門噬神、還有素貞派的弟子們並肩作戰,力克神主,力挽狂瀾。

可就在即將從幽冥陰間地界穿過小路的一瞬,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小林衝,。”天飽大喜過望,若是能將小林衝帶回陽世,這陰暗幽森的地府就再也不用來了,但是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小林衝怎會在這裏。

小林衝還穿著當年進入幽冥地府的那身衣裳,臉上掛著一絲笑容,隻是笑容有些冰冷。

胡嘯天樂得大聲喊道:“小林衝法師,我們總算會合啦。”

纏鬼聖姑卻厲聲喝道:“小心。”

一道黑光從小林衝掌心發出,直射天飽,虧得瀾龍縱身而起,將那道黑光吞入腹中。

還未等胡嘯天反應過來,數道黑光又凶狠地向他逼來,好在纏鬼聖姑手中的纏鬼絲催動及時,將那些黑光攔下。

天飽和聖姑幾乎在同時催動法力,將小林衝撂倒在地,但並未取其性命。

“天飽,你看,他的頭頂被下了陰符。”纏鬼聖姑和天飽圍在小林衝身邊,仔細端詳,便發現了蹊蹺之處。

“陰符。”天飽有些不明就裏:“你是說,這是控製小林衝神誌的咒符。”

“正是。”聖姑催動纏鬼絲,吸出了嵌入小林衝天靈蓋的那枚陰符,看到上麵刻著“秦廣王製”幾個字。

“原來又是秦廣王那老鬼搞的名堂。”天飽恨恨道。

“看來小林衝可能得知了聚鬼盆的下落,才來找秦廣王,反而被其利用成了鬼質。”聖姑歎息道。

“鬼質,你是說小林衝已失去了肉身,那如何使得。”天飽焦躁起來,他內心對遲遲未能營救小林衝很是愧疚,怎能麵對小林衝不能複活的現實。

“非也,小林衝肉身尚在,隻是魂魄被那枚陰符控製住了,我們將他抬回噬山,多用些靈丹妙藥調理,恢複起來應該不難。”聖姑說完,便示意天飽和嘯天將小林衝抬到瀾龍的背上,追兵瞬間便會趕到,他們沒有時辰再耽擱了。

三隻神獸竭盡全力飛奔,幾乎和追趕而來的地府鬼將擦肩而過,他們的腳步剛一落在凡間地界,神獸便不約而同地吐出團團烈火,封堵住鬼兵的來路。

天飽當下祭出吞噬大法,將巨石封堵小路,除非鬼將有擎天巨力,否則這條路永遠不會打通,纏鬼聖姑為防不測,還用數道咒符將巨石封印。

三人剛剛喘了口氣,便被眼前一幕震驚,他們看到天地間仿佛渾然一體,血雨傾盆,滾滾血浪湧動,素山和噬山都已被巨浪淹沒到了半山腰,情況危在旦夕。

聖姑瞬間幻化出一把遮天大傘,將他們和神獸遮蔽於傘下,飛速飛往噬山,他們在傾盆血雨中回歸,正在拚命與血色巨浪抗衡的弟子們發出震動天地的歡呼聲:“天飽回來了,掌門回來嘍。”

這廂飄忽和小秋激動不已,大聲喊道:“天飽,聖姑,嘯天,你們都回來啦。”

天飽背著小林衝,來到他們身邊,激動地看著飄忽和小秋,大聲說道:“你們看,小林衝也被我們帶回來了。”

“小林衝。”小秋二人驚喜交加,連忙和飄忽將小林衝從天飽背上挪進山洞。

在山洞裏,將小林衝安頓好,天飽、胡嘯天和聖姑接過小秋端來的熱酒一飲而盡。

片刻後,飄忽他們知道了天飽三人在幽冥地府的遭遇,小秋不禁歎道:“閻王真是無恥之極,神主這老鬼攪得生靈塗炭都置之不理,卻忙著圍剿你們,該殺該殺。”

“對了,如今三更有下落嗎。”天飽急忙問道。

“還沒有,如今血災太甚,大夥都忙著賑災救人,沒時間尋找三更,實在分身乏術。”飄忽愧疚地說道。

“走。”天飽放下酒碗,邁著虎步昂然而出,天地間大劫難就在眼前,他連片刻也不能停留。

“天飽,小潔快生了,你要不要先去看一眼,。”小秋急忙喊道。

“小潔,生什麽。”天飽腦筋短路,一時轉不過彎來。

“小潔一家老小都被我們救回來了,她又懷了孩子,偏生此時要臨盆,還好我們救出的百姓中有產婆。”小秋臉色有些難看,猶豫著說道:“但是產婆說小潔受了驚嚇,這胎難產,說不準會、丟了性命”

“甚麽,。”天飽睜大雙目,難以置信,那個曾經無怨無悔陪著他的小潔如今也危在旦夕,他已經失去了白菲,怎能再失去小潔。

“聖姑,你將噬山所有靈丹妙藥都送到產婆那裏,實在不行就拜托你用法術幫助小潔生孩子。”天飽緊握聖姑的雙手,這種懇求之色從未有過。

纏鬼聖姑深知小潔在天飽心目中的份量,重重頷首應允下來。

天飽見聖姑應允便放了一半心,隨即對飄忽說道:“走,我們去找出神主那老鬼,不把他淬滅我不姓姬。”

滔天血雨中,天飽和飄忽走了出去,小秋和胡嘯天急忙禦劍相隨,生也罷,死也罷,大夥誓死追隨天飽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