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郭襄和郭芙這對姐妹之間的關係如何？雖說並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況且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郭襄在這個時候離開，讓黃藥師感覺無力，甚至是恐慌。
眼前的這頭熊到底多強，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能讓郭襄做出這種近乎大義滅親的行為？
黃藥師不明白為什麽，但黃藥師清楚這裏麵的利害關係，近乎絕望的一聲歎息，仿佛要將整個人的力氣都吐出一樣，之前還有幾分世外高人風采的黃藥師，此刻顯得有些疲憊和蒼老：“說吧，你想要什麽？”
葉青山臉上浮現出一抹輕笑，很平靜的打量著對方，扭頭看著一旁眼神裏充斥著恐懼不安的郭芙，最終漆黑的獸瞳停留在郭芙的手臂上，一聲輕笑：“兩條胳膊。”
郭芙一愣，臉色瞬間巨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求助的看著身旁的黃藥師：“外公，我不要！”
麵對郭芙的央求，黃藥師的臉色一變再變，張了張嘴，最終看了看葉青山，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的沉默。
麵對自己外公的沉默，郭芙的眼裏閃爍著畏懼和絕望，哀求的看著葉青山：“我錯了，不要，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
葉青山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郭芙反問道：“你覺得對不起有用嗎？”
郭芙哭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角流出，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畏懼，嘴裏喃喃自語：“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
一旁沉默的黃藥師眼裏閃過一抹不忍，但黃藥師也清楚，現在不是自己優柔寡斷的時候，可是看著哭泣哀求的郭芙，黃藥師又於心不忍，最終一咬牙，眼裏閃過一抹果斷，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裏閃過一抹果斷，直接轉身走向郭芙：“你不斷，我幫你斷！”
說著，就要伸手掐斷郭芙的胳膊，但下一刻，坐在地上的葉青山，展現出和龐大體型完全不相符的可怕速度，幾乎在黃藥師對郭芙伸手的那一刻。
葉青山猛地來到了黃藥師的身旁，粗大的熊掌瞬間拉住了黃藥師，漆黑的獸瞳裏閃過一抹寒光，冷冷的看著黃藥師，聲音如凜冬一般寒冷：“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作為外來人，黃老先生應該不會插手吧？”
黃藥師眼裏閃過一抹溫怒，低沉地吼道：“可她是我孫女！”
葉青山冷冷的看著黃藥師，漆黑的獸瞳閃過一抹威脅：“你確定你要插手這件事？要知道你外孫女冒犯我的可不單單是一雙手的事情！”
黃藥師一愣，陰沉的臉色一陣變化，瞬間想到了什麽，臉色垮了，仿佛沒了氣的皮球一樣，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看著瞬間蒼老很多的黃藥師，葉青山冷笑了一聲，扭頭看著郭芙，眼裏帶著一抹殘忍的玩味：“動手吧，給你五個數的時間，自己打斷自己的手，要不然，我幫你！”
第181章 真正的代價
郭芙崩了，明明親人就在旁邊，但卻拒絕幫自己，還有葉青山平靜中帶著冷漠的可怕壓迫力，讓之前就惴惴不安的郭芙，在這一刻，在葉青山的語言和精神的攻擊下，徹底的崩潰了。
其實這也是為什麽黃藥師要幫郭芙打斷雙手的原因。
人是一種相當奇怪的生物，這種生物可以毫無負擔的傷害其他人，但卻不能毫無負擔的傷害自己，所以才會有，對自己下得了狠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的這句話。
所有的人類，或者說所有的生命，骨子裏都帶著自愛，這是出於對自己生命的一種本能反應，而在最聰明的人類身上，這個特性被展現的淋淋盡致。
就好像郭芙可以因為感覺被輕視和侮辱，就能毫不猶豫的砍斷楊過的胳膊，因為葉青山的不配合，就可以威脅葉青山出不了襄陽城。
但現在，在葉青山要求讓郭芙自己打斷自己雙手的時候，郭芙恐懼的整個人精神崩潰。
可能是因為怕痛，也可能是因為畏懼，甚至有可能此刻的郭襄想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祈求葉青山的原諒。
但顯然，這不可能，葉青山不會心疼郭芙，也不會可憐郭芙，因為郭芙現在再恐懼下崩潰的狀態，就是葉青山希望看到的。
說真的，相比較葉青山要求郭芙付出的雙手，此刻郭芙的畏懼和恐懼，精神的崩潰，靈魂的折磨，才是葉青山真正給郭芙的懲罰。
社會地位越高的人，越懂得自愛，郭芙從小錦衣玉食，生活就好像小公主一樣，受到所有人的嗬護，她無法承受自己親手打斷自己雙手的痛苦，心靈的無助，來自外界的威脅和恐懼，還有葉青山的逼迫，將郭襄一步步的推進崩潰的懸崖邊緣。
就好像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讓人畏懼的是死亡前，是自殺前的那幾秒！
那幾秒需要付出的心力和勇氣，才是真正可怕的。
黃藥師也正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想要幫郭芙打斷雙手，畢竟從承受心理上來說，自己當這個罪人，總比郭芙親自動手打斷自己雙手承受的壓力要輕得多。
但黃藥師被葉青山攔下了，不過這個攔下指的不是葉青山動作上的攔截，真正攔下黃藥師的實際上是葉青山的一句：“她冒犯我的可不止是一雙手。”
這句話並沒有什麽，但這句話裏麵隱藏的意思，才是黃藥師停手的原因。
從始至終，葉青山給過郭芙很多次機會，在最開始葉青山表明自己不喜歡郭芙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再給郭芙機會了。
總的來說，在這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郭芙作的一手好死，但真正作死，讓葉青山惱怒的至少有兩個。
一個是郭芙的無理取鬧，讓葉青山不得不放棄已經談好的交易，第二個就是葉青山在已經準備離開的時候，郭芙的窮追猛打。
葉青山要郭芙兩隻手，是因為郭芙說了她要摸葉青山，要葉青山當她寵物。
而黃藥師攔截之後，葉青山那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如果你打斷了我的折磨遊戲，打斷了我的遊戲樂趣，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因為你外孫女身上有太多的把柄讓我抓了。
這才是黃藥師放棄的原因！
因為他心裏清楚，自己攔不住葉青山，如果自己繼續堅持，也許自己能讓郭芙心理好受一些，但實際上郭芙受到的折磨絲毫不會變少，甚至會更多。
平靜的走向郭芙，葉青山巨大的身軀幾乎將郭芙籠罩，漆黑的獸瞳帶著平靜和冷漠，打量著眼前瑟瑟發抖，就好像受到極大驚嚇的小獸一樣的郭襄，葉青山眼裏帶著玩味，一聲低沉而緩慢的倒計時：“五！”
郭芙跪在了地上，眼裏閃爍著恐懼和畏懼，淚水將臉上的妝容弄花，讓此刻的郭芙異常的難看而狼狽，嘴裏不斷的對葉青山哀求：“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外公，幫幫我，求你了。”
葉青山玩味的打量著郭芙，打量著一旁沉默的低著頭的黃藥師，平靜的獸瞳多了一分戲虐，就好像在看一出十分有意思的戲劇：“四！”
郭芙崩了，整個人的精神在葉青山的逼迫下徹底的崩潰了，隨著葉青山的倒計時，顫抖的身軀，眼睛裏閃爍著深深的恐懼。
葉青山很平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郭芙，一根根鋒利的爪子在郭芙的眼前晃了晃：“三！還有兩個數字的時間，嗯，其實說真的，我現在有些期待撕碎你的樣子。”
葉青山的倒計時很慢，或者說此刻的他故意在拖延時間，他很享受此刻郭芙畏懼的樣子，相比較之前對方趾高氣昂的樣子，此刻哀求的郭芙醜態百出，將人性的醜陋的一麵展現的十分豐滿。
“惡魔，你這個惡魔，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郭芙瘋了一樣的看著葉青山，看著葉青山那堪比自己半個身子的熊掌，還有那一根根鋒利的宛若彎刀的爪子，她不敢想象如果葉青山動手，等等自己的會是什麽，但如果讓郭芙自己打斷自己的雙手，郭芙又下不了那個狠心。
事實上，就算是有自虐傾向的人，也不會狠下心來，打斷自己的雙手。
一旁的黃藥師眼裏閃過一抹不忍，緊握的拳頭，手掌都捏得發白，但什麽也沒說，什麽也不能說，這對於郭芙來說是一種煎熬，但對於黃藥師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