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相思盡
孫妙柔看著他停下車,然後轉過來幫她打開了車門,不由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陳天驕不說話,隻是將她拉下來,直接帶進了街邊的一個很大定製服裝店裏。
裏麵各式禮服讓人眼花繚亂,繁複的手工刺繡,頂級的服裝設計,高貴典雅,或嫵媚流暢,上麵沒有價格標簽,但是看一眼已經知道,定不會便宜。懶
她愣愣的看著他,“你要……”
他將她推到店員旁邊,“那件紫色的禮服給她穿上,我看腰圍和長短都正合適。”
店員馬上殷勤的道,“陳先生好眼光,這個是店裏新來的貨,剛剛上架,真沒幾個人見過呢,意大利設計師的作品,純手工的針線,真是不可多得。”
陳天驕懶得聽她廢話,隻是說,“給她穿上吧。”
孫妙柔驚奇的瞪著眼睛,“喂,陳天驕,我幹嘛要穿這個……”
陳天驕皺眉,看著她,“你怎麽那麽多廢話,讓你穿你就穿。”
店員也推搡著,“是啊小姐,就是先試一試……”
孫妙柔被推進去,由兩個店員親自幫她換上了禮服,紫色的禮服,簡單大方,線條流暢,上麵的拖胸,將胸部緊緊的托起,露出淺淺的溝壑,一點蕾絲邊遮蓋著,若隱若現,十分美麗。短裙,不對稱的裙擺設計,高雅的紫色,襯得她的雙腿修長又嫩白。蟲
果然是人靠衣裝,她自己也不由的為鏡子裏的人驚訝。
店員不由的誇獎,“陳先生的眼光一向很準,這衣服果然很適合小姐。”
出去時,陳天驕正坐在那裏,翹著腿隨意的看著雜誌,聽見聲音,抬起投來,看見孫妙柔,臉上也有一絲驚豔。
難怪人家說,她在上學時,也是班花,現在他才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將自己包裹起來,今天的她,才仿佛是破繭的蝴蝶,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再次拉著她,直接到了對麵的美容院。
三四個女人圍著她,做頭發,畫眼睛,她抱怨,“喂……淺依之前給我化妝過……”
陳天驕不客氣的說,“你還是不要相信她了,她自己天生麗質不用怎麽打扮,你跟她不一樣,而且她自己化的也是soso,也就是他家男人喜歡。”
孫妙柔瞪著他,“可是我化這個幹什麽,我又不指著誰看我。”
他倒是一點也不會婉轉,直接盯著她,“我看啊。”
她直接啐了他一口。
不多時,她的頭發和臉都已經弄好。
他將她推到了鏡子前,她看著鏡子裏的美人,妝容精致,頭發順服,衣衫楚楚,竟然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陳天驕打了個響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說著,再次拉了她出去。
車飛快的開回了蘇家,她被陳天驕拉下去,她反倒不太好意思,“我這個樣子……算了我還是回家吧……”
他卻不說話,隻是拉著她走,兩邊的人幫忙打開了門,他看著她,微笑,“妙柔……你今天,真的很美……”
她愣怔,看著他那笑容裏充滿了真誠,一時竟然忘記了,他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陳天驕。
他便在這時,拉起她的手,挽在了自己手上,然後帶著她,一同進了大廳。
裏麵仍舊一片的歌舞升平,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跟著他,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側目,議論。
那邊一直等著陳天驕的小姑娘已經氣的臉色發紫。
那邊正拉著蘇裴安說話的莫淺依看見她也是一個愣怔。
那邊高雅的夫人在打聽這個女孩的來曆。
她不知道,自己隨著他進門的瞬間,已經引起了整個房間裏人的注目。
他笑著拉起了她來,說,“來,我帶你去跳舞。”
她抿了抿嘴,“我不會……”
他笑著拉她進去,“我教你嗎,別看旁邊,隻看我一個人,就不會那麽緊張。”
她被他拉進去,她盯著他笑眯眯的眼睛,拉著她轉圈,她當真好像隻看到了他一個,跟著他輕盈的舞著。
樂聲悠揚,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直翩然的蝴蝶,心也跟著飛了起來。
她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傲慢與偏見》中,達西與伊莉莎白,在舞會上跳著舞,慢慢的,便好像整個大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伊麗莎白對達西從一開始就滿心誤會,到最後,竟然愛上了這個一直默默喜歡她的達西。
而她跟陳天驕……
她不敢再想……
一曲結束,她口幹舌燥,趕緊低頭,說,“我……我去喝點東西……”
他看著她滿臉緋紅的跳開,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來。
孫妙柔覺得今天的陳天驕似乎有點不一樣,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讓她有某一瞬間,甚至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王子……
好吧,或許是今天他西裝革履,打扮的十分紳士,
或許是今天他對她太過溫柔,沒有了往日的對峙。
她靠在裏麵的噴水池邊,默默的望著天空,風有點涼,吹著她換的臉頰冰冷,她還在想著,忽然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嗬,果然人靠衣裝,什麽人隨便打扮打扮,穿上點昂貴的衣服,也是人模狗樣。”
她轉過頭,卻見之前挽著陳天驕,十分親密的一個女孩出現在麵前。
這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還帶著稚嫩,但是眼中卻滿是不屑和冰冷,好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孫妙柔知道這個宴會上的人都不好惹,也不想多事,隻是笑了笑,想要離開。
然而那個女孩卻一把拉住了孫妙柔的胳膊,“想走?跟我清楚,你跟天驕哥哥是什麽關係再走。”
孫妙柔不由的皺眉,回頭,輕輕推開了她的手,“這位小姐,第一,我並不認識你,所以好像不管我跟陳天驕是什麽關係,我都不用跟你報備,第二,既然你跟陳天驕比較熟,你大可以去問他,第三……”她歪著頭,看著她,“恕我直言,這位小姐,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那個女孩立即大驚,“你說什麽?”
孫妙柔環胸,笑著,“看你手臂上有一點暗斑,小姐應該很愛美,所以對身材的要求很高,平常對節食要求嚴格,這樣對身體不太好的,你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節食瘦身,會造成腎上腺素突增,激素紊亂,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經期應該十分不穩定,經常感到疲憊,長此以往,以後會對你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比如,患上不孕不育症的幾率會增加,患上心腦血管疾病的幾率也會大大的提高,所以……”
“你……你亂說什麽……”她大喝一聲,直接撲過來,“胡說,胡說,讓你胡說詛咒侮辱我……”她一把抓住了孫妙柔的頭發,撕扯開來。
女孩子打架大抵如此,孫妙柔奮力的抵抗著,卻又不敢下手太重,想她常年在警隊,每年也會有幾次的防暴力集訓,好讓他們有簡單的自衛能力。但是這些總不能應對到尋常打架上來……
何況她才是個小姑娘而已。
她皺眉,道,“你放開……這位小姑娘,鬧大了對我們都沒好處,這是蘇家的宴會吧……”
那女孩卻不聽,隻是大叫著,“我告訴你,別纏著天驕哥哥,天驕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孫妙柔也叫著,“我也告訴你,讓你的天驕哥哥不要纏著我!”
“你……你胡言亂語……”
“住手!”陳天驕找孫妙柔找了半天,一過來卻看見兩個女孩子扭打在一起,孫妙柔衣服頭發都亂糟糟的,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他心裏一急,上前去,一把推開了那女孩,抱住了孫妙柔,回頭厲聲道,“幕子涼,你在幹什麽,再胡鬧,我去告訴幕叔!”
幕子涼看他維護著孫妙柔,十分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心裏一委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哥,你……你太不像話了,你看看她,是什麽樣子,你怎麽可以維護她……”
陳天驕冷著臉,隻是環著懷中的可人兒,好像懷抱中心中至寶一般,“我維護她,因為她是我心愛的女人,這樣有錯嗎?”
那女孩的臉僵在那裏,孫妙柔亦僵在那裏,愣愣的抬起頭,見他一臉鎮定自若,堅定不移,更覺得心裏一片紊亂。
那女孩更是,伸出手指,叫著,“不……不可能,天驕哥哥,你在故意氣我對不對……”
陳天驕一聲冷笑,“隨便你怎麽想……”隨即,抬起了孫妙柔的臉,“但是,我說的都是真話。”
言畢,卻猛然吻上了她的唇……
孫妙柔隻覺得一瞬間,一股熱氣從下灌上來,腦袋便忽然漲了起來,別的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隻是愣愣的,被他環在懷裏,親吻著……
遠處,莫淺依與蘇裴安看到了這一幕,莫淺依心裏一愣,道,“這……怎麽會這樣……”
蘇裴安不過淺淺一笑,環著她,“什麽怎麽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嗎。”
她卻仍舊奇怪,“我們結婚時,他們兩個還好像互相看不順眼的冤家,就險些打起來……”
蘇裴安一臉寵溺的刮她的鼻子,“你跟我認識時,也好像互不順眼的冤家,現在你不也老實的嫁給我?”
她一臉黑線,“那是你陰謀深重,奸詐狡猾……”
蘇裴安挑眉,“哎,所以啊,你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天驕跟我從小一起長大,這麽多年,他怎麽也能偷師一兩招吧。”
她低頭道,“你是朱還是墨?”
他挑起了她的臉頰,輕輕一吻,“這個要取決於你啊!”
那邊,蘇妙柔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直接推開了他,一時間有些暈眩,好像剛剛玩了過山車一樣的顛三倒四,眼神不斷的漂浮著,看了他一眼,臉便紅到了脖子根,隨即,口不擇言的道,“哦……我想起來,好像還有事情沒做……哦,家裏,家裏還有事,我煮了湯來著,該熟了……”說著就跑了出去……
陳天驕看著她迅速的逃離,一個皺眉,“出來宴會家裏煮著湯?孫妙柔……怎麽說你好……說謊都不會說……”
在家中,孫妙柔好好的衝了個澡,擦了乳液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雙頰緋紅,雙眼虛浮。
朦朧的浴室,讓她的麵容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好像夢境中一般。
對啊,今天的一切,也好像夢境一般……
她回到床上,倒頭就睡,想將今天的就放在今天,明天的明天再去想。
第二天,她醒來時才想起來,忘記調好鬧鍾就睡了,趕緊起來,她看時間,哇,已經十點鍾了,天呐,不活了,這個月的獎金……
起身趕緊穿衣服,收拾頭發,刷牙洗臉。
這時門鈴叫起來,她不快,這個時候,誰來家裏。
打開了門,她還咬著牙刷,卻見陳天驕就站在門口,她一瞬間險些將牙膏吞進去。
趕緊回身跑進了浴室,她進去漱口,洗臉,但是站在浴室,卻不敢出去。
這個家夥,怎麽這個時候跑來,但是又想起時間,雖然今天沒什麽解剖,但是也要去啊……
“喂,你不是在廁所裏暈倒了吧?”外麵陳天驕敲門問道。
她閉上眼睛,真是該死,陰魂不散的家夥。
出了門來,她瞪了眼陳天驕,“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上班,已經晚了。”
陳天驕卻一把拉住了她,“我剛已經幫你請過假了。”
她愣了愣,“啊?你?為什麽你要幫我請假。”
他說,“我去你辦公室找你,你不在,我想或許昨晚你睡的很晚,今天沒能起床,就幫你請了假。”
她卻皺眉,不快的道,“你憑什麽幫我請假,你跟我什麽關係?真是,我現在就去上班,不用你管。”
他拉著她的手臂,“喂,你任性什麽,反正都請假了。”
她說,“我不像你大少爺,工作也當是玩一玩,我是要吃飯的,請假了今天的工資就沒了,我待在家裏還不如去上班。”
他卻在身後陰測測的說,“是要去上班,還是要躲著我啊。”
她停在門口,心裏咒罵,該死的陳天驕。
但是回頭,卻笑著,“真奇怪,我幹嘛要躲你”
他環胸,低頭看著她,“誰知道啊,或許我昨天告白,你今天就不好意思了?”
她哧了一聲,道,“算了,本姑娘難道被告白的次數還少嗎?經曆的多了,經驗也豐富了,你昨天那個,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救是告白嗎,說實在的,你那套還真不怎麽樣,比起前幾任,你的手法可是低端多了。”
他沒想到她倒是開始抬起了杠,笑道,“啊,這麽說的話,高端的是怎樣的?”
她說謊眼睛也不眨一下,“哎,這個還要我來告訴你,那你也太差勁點了吧,總之我就是想說,我已經忘記了你昨天做過什麽,所以你不用在意,走吧,你也當沒發生過吧。”
他卻走過來,直接將門關上,然後靠在門上,不許她走,“那怎麽行,你聽說過泡妞泡一半,就不泡了的
?當然要有開始有結束,告白一次被拒絕就放棄了,這不是我們大好青年的作為啊。”
她抬頭看著他,“喂,我已經拒絕了,你還涎皮賴臉的來攔著我,是不是有點臉皮太厚了?”
他笑,“咱們也認識這麽久了,我臉皮有多厚,難道你現在才發現?那真是我的罪過,看來我應該讓你多見識一番!”
“你……”她瞪了他一眼,卻掩蓋不了臉上的不安,“幹嘛總是纏著我……”
他說,“啊,我也奇怪,但是老天讓我想要纏著,我就纏著了,你嫌煩的話,不如每天拜佛求精,求老天不要讓我纏著你啊,其實我也想,你說你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老天幹嘛讓我來纏著你呢?或許老天憐憫你,覺得你之前的戀愛經曆太可憐,所以派了我這個帥哥好男人來安撫你,既然這樣,我也算是替老天造福,就勉強認了,所以我就過來追你……”
陳天驕這張臭嘴,真是欠扁。
她當即想要罵他,但是看著他那副高傲自大的嘴臉,還是忍了下來,笑著,道,“啊,那我要多謝老天爺了,不過我真的沒需要替老天爺接收你這個害蟲,而且我想你誤會了老天爺的意思,老天爺是覺得放你在人間,實在讓太多女孩子受害,比如昨天那個子涼妹妹,所以就派我下來,讓我下地獄來接收你。”
他卻笑了,靠過來,“啊,你這麽說也對,那你接收啊,接收吧!”
她看著他那無賴的樣子,才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一時臉上發燙,向後靠去,“誰要接收你……”
他笑著,“不是你說的嗎,來把接收嗎……”
她心裏亂了亂,迅速讓自己鎮定下來,看著他,道,“可是昨天我看那子涼妹妹好可憐,我看你還是回到她的身邊,我也就逆天一次,就算我知道這樣做是害了她,但是大不了我以後真的下地獄來抵罪……”
他一聽,怒了,抓起了她的手,“你什麽意思,下地獄也不要跟我一起的意思?”
她側過臉去,不看他,低聲道,“你想是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
他卻恨恨的道,“但是我告訴你,今天你想下地獄也沒人允許,我還就賴定了你了。”
她一急,抬頭道,“不是……我哪裏得罪你了……”
他一臉無所謂,“可能你上輩子做了什麽虧心事,或者是欠了我什麽吧……”
她無奈,低頭去想,突然想到了什麽,抬頭道,“喂,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跟你發生過關係,所以你就賴上我了?醫學上,心理學上都有說,男人對第一個女人,總是會有所依賴,啊,難道那次是你的第一次?”
他皺眉,“你胡說什麽呢。”
她卻自顧自的拍他的肩膀,“哈,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的,但是我告訴你,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現在你覺得好像對我是愛,是喜歡,其實隻是荷爾蒙的依賴而已,你多去找幾個女人,就不會再對我有感覺了。”說完,她自他的手臂下竄出去,想要趕緊溜。
他卻拉住了她的衣領,“孫妙柔,別想跑,我告訴你,你還真不是我的第一次……哈,不過,我應該是你的第一次對吧……這麽說我更應該對你負責了……“
她黑著臉,“胡說什麽……明明你就是第一次……”
他笑的奸詐,“好啊,那你對我負責吧!我也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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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陳天驕其實是個好男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