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大結局
莫淺依看見他站在那裏,雪花靜靜的,將那個堅韌的背影淹沒,他一直背對著她,從沒有回頭,從不知道,她此刻正在雪中,淚流滿麵的看著他,身體因嚴寒而僵硬,但是心卻因為他而越來越火熱,她幾次以為,自己就要控製不住那腳步,要衝到他麵前,要從後麵抱住那一個削瘦的背影,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邁出腳步。懶
她看見他背對著她,修長的手指,夾起了一隻煙,低頭點燃了,然後慢慢的吸了一口。
“如果淺依知道你死了……她會不會回來?”
莫淺依在鬆樹後,禁不住第一個顫抖。
他歎了聲,“這個傻瓜,她一定會回來吧……”
那聲音淺淺的,迎著寒風,竟是帶著點懷念和寵溺。
她咬著唇,手心上已滿是淚水。
他歎了聲,“本來是很恨你,想要有朝一日,一定要讓你付出待見,卻想不到,你就這麽死了……”
“你也恨我是嗎?所以你才要告訴我爸,我和淺依的事情,逼的淺依離開。”
莫淺依心裏一動,看著他,眼睛也停在那裏。
“你也恨莫莫吧,所以才會告訴蘇家莫莫的事,之後還一直想讓媒體拍到莫莫,但是,你鬥不過蘇家的……”
他淡淡的吐了一口氣……
蟲
“隻是,你為了淺依,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跟蘇家鬥……其實我很佩服你。”他吸進了一根煙,然後將煙頭扔在地上,又抽出一根煙,點燃了,放在地上,“你愛她,她不知道,我卻知道……”
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莫淺依方慢慢的走出來,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茫茫一片,然而已是早春,待不了多久,雪定會融化。
她看著小乾的墓碑,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將那墓碑上淺淺的雪花打下去,然後說,“以後……再也不會害怕冷了,小乾……我也愛你,真的……隻是,你永遠是我的弟弟……”
她打了車從墓園回去,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暮靄十分,街燈潺潺,一條長街,傾瀉著肅然的雪花,司機打開了廣播,她聽見廣播裏說靜靜的回蕩著柔和的音樂。
“有沒有那麽一首歌,回響起來,就會讓人淚流滿麵,有沒有那麽一個人,回憶起來,就好像心口添了一道新疤。不管過了多久,都疼的那麽撕心裂肺……但是,那都已經是曾經,其實,讓我們哭的,讓我們疼的,都不會是那時的美好,而是我們早已知道,那些都已經是曾經……”
莫淺依聽著,竟然再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手中,已經捏著機票,今天夜半的飛機,她又要離開,幸而,已經見到了他,卻還沒見到莫莫,可是,莫莫被蘇家藏的好深,她根本就沒辦法……
車行過夜路,阿萊坐在前麵,“安少爺,直接回蘇家嗎?”
他點頭,看著一邊的莫莫,“回去記得直接回房間,外麵發生了什麽,都不要出來。”
莫莫聽話的點頭,卻又慢慢的靠過來,“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救媽媽回來?”
他眼裏閃過一絲漣漪,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莫莫聽話,很快,我們就可以救媽媽回來……”
他點頭,窩進蘇裴安的懷裏,這個可憐的孩子,這麽小,便經曆變故重重,幸而是他,莫淺依養出來的兒子,那麽的堅強,那麽的聽話……
蘇家。
宅院深深,一到晚上,即便換上了再亮的燈,依舊掩不住那陰沉。
大廳裏,蘇老爺子正坐在那裏,喝晚上補湯,看著晚報。
“先生,大少爺回來了。”他點頭,看著蘇裴銘進來,臉色陰沉,“怎麽,今天不是去取精,這個表情回來,難道不成功嗎?”
蘇裴銘低著頭,“不是……醫生說很成功。”
他點頭,繼續去看報紙,“那就行了,也像你弟弟學著,爭氣點,給我們蘇家添上一男半女,好繼承家業,你弟弟雖然太亂,總歸那孩子還是很好的。”
蘇裴銘隻是低頭,試管嬰兒,這種東西,真是讓人覺得荒謬……
若是從前聽到,他定會暗中嘲笑,可是現在……每隔幾個月去取精,竟然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另一個職責……
“爸……那我先進去了……”
他說了聲,準備向裏走,卻忽然聽見外麵一陣喧嘩。
蘇裴銘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臉上,卻絲毫沒有驚奇,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
蘇老爺子抬頭,癟眉,卻看見幾個高官走進來。
“啊,曆局長,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蘇老爺子說著,起身。
卻見對麵一身正裝的男人微微笑了笑,還帶著恭敬,看向蘇裴銘,卻眼神冷然,“蘇老先生,真是對不起了,今天來是為了公事。”
老爺子臉色一變,回頭,看著蘇裴明,“他又惹了什麽事?”
局長道,“小事,隻是蘇大少爺,近十幾年來,一直利用各種管道洗錢,今天在瑞士調查的國際刑警回報,已經得到瑞士銀行的回應,蘇大少爺在那裏的存款已經達到十四億之多……”
蘇老爺子臉色大變,一片慘白,看著他,“你說什麽?十四億……”
局長笑著,“哎,蘇先生別氣,怎麽洗,也還是洗蘇家的錢,隻是怕是先生對蘇大少爺苛責了些,他急著要蘇家產業了,其實蘇先生年歲也大了早些將蘇家產業給了他,他也就不用這麽忙著算計自己家的錢,隻是現在可怎麽好,蘇大少爺犯了法了,國家反洗錢法寫的明明白白,就算洗的是蘇家的錢……先生,您看,我們這不是來問問您的意思……”
老爺子卻隻當沒聽見他的話,回頭,蒼老的眼生著熠熠之色,怒然的看著蘇裴銘,“你……你……你算計了我,這麽多年……”
蘇裴銘嘴角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最終,隻是冷冷的一笑,“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爸,不是我算計了你這麽多年,是你太自私,雖然放了我管理蘇家,卻大權在握,根本隻當我是個傀儡……爸,你知道他們私下都怎麽說我?說我窩囊,說我沒用,說我不過是個工具……”
“你……”
他嗬嗬的笑了起來,“我是您的兒子啊,可是你這麽自私,爸,你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麽跟我媽離婚,然後找了陳惠蓮那個賤人,你一生有那麽多女人,幾個孩子,竟然都不是一個女人所生,你毀了那麽多女人的生活,現在又來毀了你所有子女的生活,你真自私……”
“你……”蘇老爺子一個巴掌打了下去,啪的一聲,蘇裴銘側著臉,臉上帶著冷笑,望著那顫抖的老人。
“我?我怎麽了……人人說你博愛多情,但是其實我知道,你誰也不愛,你冷血無情,你隻愛你自己……”
“你這個逆子!”老爺子一個巴掌又要打下去,可是蘇裴銘竟然一把握住了那手腕。
這時身後蘇家保鏢齊出動,直接將蘇裴銘按了下來,好像按著一隻瘋狗一樣,按在了地上。
蘇老爺子蹣跚著,看著地上猶自冷笑的大兒子,顫抖的,撫著椅子坐下。
這時,蘇裴安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先是愣怔,隨即笑了起來,“這是在演哪一出?”
他的身後,跟著阿萊,阿正兩個人。
蘇裴銘看見了阿正,先是愣怔,隨即,便激動的掙紮著起身,“是你……是你……你這個叛徒,是你做的對不對……阿正……”
蘇裴安雙手插在口袋裏,低頭看著狼狽的被按在地上的蘇裴銘,“大哥,你在說誰是叛徒呢,據我所知,現在你才是我們蘇家的叛徒才是吧?”
“你……”蘇裴銘咬牙切齒的看著蘇裴安,後者卻隻是一笑,“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阿正本就跟阿萊是兄弟,他們兄弟齊心是應當的,你以為哪個兄弟都如你一般,算計親兄弟,不惜致人死地!”
“蘇裴安……”
“大哥!”蘇裴安冷笑,“你不用這樣,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爸早就說了,你就是蘇家的繼承人,可是你就是等不起,非要學那些曆史上的叛亂的皇子,妄想有一日能逼宮登位,可是,曆史是曆史,現實是現實……”
蘇老爺子聽著蘇裴安的話,卻越聽越氣,終於,他麵色凝紫的捂著胸口,靠在椅子上,艱難的喘息了起來,渾身抽搐著,好像隨時要一口氣喘不上來,便與世隔絕。
這時從外麵聞訊趕回來的陳阿姨趕緊跑過來,“都愣著幹什麽,快去,快去找醫生,快去開車,送去醫院啊!”
場麵一度接近混亂,然而蘇裴銘一直在下麵,狠狠的瞪著蘇裴安。
蘇裴安亦帶著淡淡冷笑,遙遙的望著蘇裴銘。
四目相對,仿佛十幾年的恩怨,在這一刻凝結。
陳阿姨帶著人,帶了病發的蘇老爺子離開。
大廳裏頓時少了一多半的人,隻有幾個刑警,跟著局長,看著蘇裴安,“安少爺,外麵都準備好了,不知要怎樣處理……”
他看著局長,“我還有幾句話要對蘇裴銘說。”
局長恭敬的點頭,“是,是。”
蘇裴安慢慢的走到了蘇裴銘麵前,“這十幾年來,你一直做著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十年前,我就第一次發現了你的勾當,本以為你被發現了,定會收斂,卻不想,人心終究抵不過,你竟然還繼續做,而且越做越大……”
蘇裴銘冷笑,“做了又如何,如果不是你聯絡了瑞士銀行,用了手段揭我的底,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蘇裴安道,“說你聰明,你真聰明,做什麽都這麽謹慎,說你蠢,你也蠢的可以,十幾年來我一直隱忍是為了什麽?我告訴你,曆局長辦案這麽多年,應該最有經驗,如果一個罪犯,殺人後逃走,抓到的機會並不大,但是最後抓到的,定是那個犯人熬不住,殺了第二個人,所以說,壞事做的越多,留下的把柄痕跡也就越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有今天,不是因為別的,還是因為你沒能控製住你的!”
控製不住自己的……
蘇裴銘低頭喃喃道,“你不懂的……你根本不會懂得……
蘇裴安道,“在你用計將我趕出國內的,趕到國外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若是我回來,你定有這樣一天!”
蘇裴銘仍舊低聲呢喃,“是啊……會有這樣一天……不應該失手,讓你回來的,早就知道,你回來了,就定會搶了我的……”
蘇裴安道,“那時,佩佩偷聽到了你的洗錢的事情,雖然你不能確定是不是她,但是為了防範,你還是動了時候i,你怕她去告訴我,然後我們一起捅出了你做過的壞事,你便趁著我生日,栽贓我跟她在一起,不顧兄弟兄妹情分,陷害我們兩個,說我們亂了倫理,其實,佩佩確實向我哭訴過,說她害怕,你會害她,後來你果然陷害了我們。”
蘇裴銘冷笑著,“是啊,我怎麽能不防範……沒錯,是我陷害了你們,我知道你過生日他們給你找了個女孩出去,你不會敢說出你當晚在哪裏,而爸爸一向多疑,當問到你在哪裏,是不是跟佩佩在一起時,你支支吾吾,這已經足夠爸爸生氣,從此都懷疑你跟佩佩,這樣,就算你們一起指證我,我也可以說,你們兩個因為不倫,所以一起合夥害我!”
蘇裴安眯著帶著恨意的眼睛,“你這樣無情,不顧一點情分,就該知道,今天我也不會顧及什麽情分,放你一馬。”
蘇裴銘大笑,“算了吧,成王敗寇,現在爸爸也病了,蘇家……是你的了……”
蘇裴安隻是冷然看著他,“這也是你咎由自取。”
蘇裴銘抬起頭,“隻是,我想問,阿正,到底是什麽時候,會被你拉攏去。”
蘇裴安看著他,“你跟爸爸一樣,蘇裴銘,你們都生性多疑,即便是對最親的人,也不會留情麵,懷疑了就是懷疑了,但是我跟你不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的原則!”
蘇裴銘舒了口氣,慢慢的,躺在地上,“是了……是了,從我懷疑他,他就開始,有了異心……”
這時,蘇裴安哼了一聲,給一邊的警察眼色。
冰冷的手銬,將他的雙手拷在了一起,他並不會死,卻會在監獄裏待上多年,即使這些都不必,他不用坐牢,老爺子也不會再相信他,蘇家的財產爭鬥,他輸了個徹底。
他頹然的看著前方,夜色迷茫,他慢慢的歎了口氣。
那一瞬間,心裏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放鬆的。
他終於,終於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來搶走他的一切了。
因為,他現在終於,一無所有。
莫淺依在機場待了兩個小時了,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隻剩下時間到了,便去登機。
雖然隻回來了幾天,什麽人也沒能見到,心卻仿佛沉到了穀底。
莫莫,啊莫莫,跟你離的這樣近,就在一個城市裏,卻不能去見你,媽媽真的很沒用,對不對?
舒了口氣,她聽見廣播響起,說可以登機了,她收起了那些散漫的憂傷,抓起了機票,向裏走著。
這時卻聽見一邊的人拿著手機看著新
聞,邊議論著。
“老早就聽說蘇家兩兄弟不合,現在蘇家老大進監獄了,蘇家老頭子也進醫院了,那不就是蘇家老二當家了。”
“是啊,你沒看八卦周刊寫的這幾年兩個人的爭鬥,寫的跟小說似的。”
“哎,現實本來就比小說還要狗血。”
“嗯,真的夠狗血的。”
蘇裴銘進監獄了?
蘇老爺子進醫院了?
莫淺依站在那裏,心思回轉著,看來,蘇家怕是經曆過了一次風雨。
不,莫莫,莫莫他怎麽樣了?
莫淺依低頭看著手裏的機票,耳畔是廣播聲的催促。
可是她最後還是揉碎了機票,向外跑去。
她擔心莫莫在這變化中有什麽問題,她決定,不管怎麽樣,定要去見一見莫莫。
這個春日注定是多事的春日。
因為蘇家突遭變故,蘇裴安代替了蘇家因心髒病入院的蘇家老爺子,處理蘇家大小事務。
但是大家都已經明白,恐怕是天要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蘇氏企業的變故也會引起大的變動,職位調動,裁剪,以及各種不平,導致議論紛紛,人心不安。
所以蘇裴安忙的不能站腳,裏外奔波。
蘇氏大廈外,蘇裴安一出現,周圍便跟了一圈的人,邊走邊討論著。
這時,門口的方向有一些爭吵,他皺眉,因為事多,心裏異常煩躁。
“啊,安少爺,怕是又是記者狗仔的。”
他揉了揉眉心,“推掉,今天不見外人。”
保安接到了命令,便大力推開了莫淺依,“你算是什麽東西,安少爺也是你隨便想見就能見的,我們安少爺現在要繼承蘇家財產,那場麵就跟登基似的,忙的翻天地覆的,誰有空見你這麽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莫淺依跌倒在地上,吃痛的扶著地麵起身。
他要繼承蘇家產業了……他真的贏了,可是……他為什麽不見她?
她咬著唇,“你對他說了,我是莫淺依……”
“哎呀說了說了,你快走吧,這裏一團糟呢,不管你是誰,他不見就是不見!”
莫淺依緩緩的向後退去,不見就是不見嗎……
她忽然想起小乾死前說過的話,蘇裴安很多事,都是知道的,卻不告訴她。
因為莫莫,蘇裴安有了蘇家長孫,便又在蘇裴銘麵前扳回一句。
後蘇裴銘爆出不孕的消息,大家更確認,蘇家的繼承權怕是有變故。
現在,現在他不見她……
她是不是有理由相信,她,莫淺依,再次被利用了?
咬了咬唇,她低頭,苦笑,卻忍不住淚流下來。
還是被利用了嗎?
蘇裴安又忙了一下午,因為蘇裴銘洗錢,蘇家許多賬目不清不楚,讓人十分煩亂。
他將電腦啪的合上,靠在靠背上鬆了口氣。
蘇家大廈的最高點,董事長辦公室的座位。
現在是他在坐了。
但是為什麽他覺得,好像心裏並不開心,終於得到了要得到的東西,心裏卻好像失去了什麽,有那麽一個黑洞,怎麽也堵不上……
這時,門被推開,他皺眉,“是誰。”不敲門便進來了。
然而抬起頭,卻見是陳天驕走了進來。
他笑著看著蘇裴安,一屁股坐在了蘇格蘭空運回來的皮質沙發,拍了拍,調侃道,“以後是不是要叫蘇董事長了?”
蘇裴安瞪了他一眼,“今天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跟你來討喜酒的啊,當初不聲不響的有了孩子,我就不多說了,現在你也不能不聲不響的就有了老婆。”
蘇裴安想起了莫淺依,心裏便沉了下去,舒了口氣,說,“現在忙的很,我想,整理的夠了,我再去找她……隻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但是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能找到她,到時,你的大紅包少不了的。”
陳天驕卻奇怪的道,“哎,她不是回來了?”
蘇裴安皺眉,“你說什麽?”
“那天,周措死的那天,我親眼看見,是她在外麵,帶著周措在自首,然後周措才死在了警局門口。”
蘇裴安心裏一動,馬上站起了身來,沉著臉,向外走去。
門口,他看著秘書,“今天有沒有一個女人來找過我?”
秘書道,“今天很多女人來找安少爺的啊……”
“我是說一個叫莫淺依的女人!”他怒聲喊著,嚇了秘書一跳。
“安少爺,我查一下”她趕緊查了一下,說,“嗯,今天是有個莫小姐,來過許多次,可是都被攔了出去。”
“混賬!”他哼了一聲,便快步向外跑去。
秘書拍著胸口,“這是怎麽了……”
陳天驕走過來,安慰道,“怕什麽,你家董事長好事將近了!”
莫淺依來時沒有帶很多衣服,本以為看一眼莫莫便走,現在卻耽擱了許久,身上的衣服也穿了幾天沒有換,狼狽的走在街上,臉上頗有些失魂落魄。
不知道,蘇裴安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她現在根本就見不到他,更不能親口問一問。
算了算了,如果是真的,他再次利用了她,那麽就算她想再質問,也是沒用,如果不是,待他平複了,總會去找她的……
隻是怎樣安慰自己,心裏卻還是不能平靜。
繼續向前走著,好像失了心性,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裏,隻是隨著意識慢慢的走著。
腳下的地磚不覺的便熟悉了,一塊一塊,紅白相間。
頭頂的高樓,不覺也熟悉了,一座連著一座,沒有盡頭。
她抬起頭來,卻忽然看見,原來,不知不覺的,竟然就走到了這裏。
百納大廈就在麵前,那巍然的高樓,她曾經待了足有幾五六年的時間。
難怪會不知不覺的走到這裏來。
六年,人的一生,又有幾個六年?
複又想起,她與蘇裴安,也認識有十年了……
十年,人生更沒有幾個十年。
而她最青春的十年,就在遇見他以後,變成了黑暗。
她慢慢的走到了那個位置上,麵前便是公交車站,她走過去,正是下班的時間,這裏依舊是人來人往,永遠那麽忙碌。
她不由的想起了與他第一次隔著那一條路,互相對望,微微笑了笑,她腦海中回蕩著跟他的過去,第一次見麵時,她與他的對抗,之後,不斷的有衝突。
他調侃著看著她紅彤彤的臉,對她說,“我的表現如何讓?”那曖昧不清,又意味深長的感覺,讓她羞澀逃跑。
他的出現,曾經帶給他嚴冬。
後來,他又帶給她春夏。
她的世界終於有了色彩。
後來,他對她說,“地球上人,是看不見月亮的背麵的。”
他為她執筆,在月亮的背麵上,畫下了五彩繽紛。
他好像是她的光,不如太陽般明亮,卻已足夠,照亮她的世界。
但是現在,他的離開,當真帶走了她生命中所有的暖春炎夏。
她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但是,如今都已經變成了過去。
她終究,還是要與他參見而過,是嗎?
她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
卻沒有看到,那一輛馬丁停在了路邊,他下了車,喘息著,在嚴寒著,呼出的白霧,漸濃漸散。
他一眼便看到了這一邊,她正低著頭,默默的,向前走著、
時光仿佛倒流,她的模樣,依舊如故。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拿起電話來。
她的號碼,還熟記於心。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時,她才蘇醒,拿起手機來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帶著疑惑,接起了電話。
“這一次,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那個熟悉的好像每天都在夢境中出現的聲音,又回響在了耳邊。
她猛然抬起頭來,卻看見馬路的對麵,他依舊一身瀟灑。
單手插進了口袋裏,一臉桀驁的遙遙看著她,一手拿著手機,對著手機裏說,“怎麽了,傻了?”
眼淚在那一瞬間,湧出了眼眶,她抓著手機,站在那裏,與他相望。
“安……安……”
電話裏傳來他沉醉的笑聲,“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然後,他放下了電話,大步的跨過了街道,向這邊走來。
記得,記得從前,他說過,“就算你不過來,我也總有辦法過去……”
記得從前,在這條街道上,他們幾次錯過。
本以為,這一次,也要永遠錯過。但是現在……
他大步邁到了她的麵前,似是帶著萬千星輝,光芒如矩,一把將她擁進了他光芒裏……
聽到誰說過,不是不想為一個愛的人,陪著他同甘共苦。如果有一個男人值得深愛,為他抵上命也是幸福的。隻是沒有那個人。
如果這麽說,她何其幸運,能夠遇見這麽一個,讓她經曆過春夏秋冬的男人。
蘇裴安,這一條路,什麽時候才能走到盡頭?
但是不管到底要走多久,有你在身邊,我就有勇氣……
——正文完——
過年了,大家開心點哦~去年過年也在寫文,今年終於可以好好的放個年假了,親們,大家新年要快樂哦!
寵妻的甜蜜情節會在番外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