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幸福破滅
小白嗚咽了一聲,低著頭向崖底的方向看去,可是根據它的目測根本就判斷不出現在白子勳的情況究竟是怎麽樣的,而白子勳呢,邊下邊注意著身邊的情況。
傳說這雪蓮隻存在於極陡峭之處,然而陡峭二字太過於籠統,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這是黑夜之中,雖然有月亮照明,但是到底不如陽光來的真切,所以他的路途不可謂不艱難。
而且山上的石頭形狀不均勻,稍有不注意就會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口子,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他在乎他和君解語的子女,他不能也不允許他們的孩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便在艱難之中無形之中更加了一分艱難。
越是往崖的下邊去,空氣卻是清冷,但是靈氣也越發的重了,雖然仍舊是不及醉花葬,可是能在俗世之中能找到一處這樣的地方也算是極難得的了。
白子勳猜想,雪蓮是有靈性之物,必然該出現在有靈性的地方,那麽他隻要順著靈氣尋找,就一定可以找的到雪蓮。
白子勳一直往下,一直往下尋找,終於在半山腰處找到了那靈氣最重的一點,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那裏麵光禿禿的,什麽都看不到,更別提有雪蓮了。然而他不能就這麽放棄了,總是會想到辦法的,白子勳不斷摸索著石壁,竟然在石頭上麵發現了一處凸起,很像現代製作成的機關的模樣。
當然發現了或許並不難,難的是怎麽打開這個機關,白子勳用一隻手把著繩子,兩隻腿作為支撐,也就意味著他隻剩下一隻手可以自由的行動,但是無論他怎麽旋轉,怎麽使力,他快要使盡了渾身解數,依然沒有把石頭打來。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著,天就快要亮了,等到天亮了以後,他經受不住陽光的直射,必然會魂魄四處亂撞,他連自己都控製不了,根本不可能再打開石頭,所以留給白子勳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冷風呼呼的打在白子勳的身上,卻永遠不及他的心來的冷來得更實在,他不停的敲打著石頭,不停的,可是石頭依然沒有反應,太陽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之中,當第一縷的陽光照耀到大地的時候,白子勳覺得一切都將會成為定局,既然如此,倒不如奮力一搏。
孟雲初慣用的心裏就是,既然得不到那麽就全部毀掉,索性他今天就借用一下,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猛的砸向了石頭,石頭不堪重負,砰的一聲從崖壁上掉了下來,險些砸在了白子勳的身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石頭的破碎所帶來的不僅僅有毀滅,還有無盡的希望,因為在石頭的背後出現了一道強光,竟然是別有洞天的存在。
白子勳很慶幸,他這是賭對了,拚著最後的力氣,他把孔擴大,然後縱身一躍到了另一邊,奇怪的事,他本是聚光之身,卻並不怕他現在所在空間的陽光,這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白子勳覺得久違了,仿佛身體裏流失的力氣也會一點點的回來。
白子勳走到這個空間的陸地上,處處鳥語花香,溫暖的和春天一樣,有誰會想到雪山之上能有如此寶地,這也算是開創之人的獨具匠心之舉了。
白子勳四處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白發老者,在白子勳的麵前站定,手撫著胡子道。“公子遠道而來,辛苦了。”
“是在下冒犯了,晚輩來此,隻要是想采雪蓮,來補充家子的元氣,不曾想誤闖了進來。”白子勳看的出來,這位老者沒有惡意,既然人家表示出了友善,他必然應該坦誠相待。
“這一切皆是命數罷了,既然你人都來了,就隨我去見一個人吧,或許你有辦法讓他醒來。”老者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白子勳不敢懈怠,隨後跟上。
這個空間的人著實不多,他們走了很遠,一個人都沒有碰到過,但是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氣味有所不同,該是有人在,隻是不願讓他撞見而已。
老者把白子勳帶到一個木質屋子麵前,讓他自己進去,別看這木屋很是簡陋,實則全是用上好的檀香木製成,且上麵的圖案也很有講究,該是極用心的,那麽這裏麵的人也該是不同尋常。
白子勳一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這香和普通的香很是不同,帶著一股能迷人心智的力量,好在他已非凡夫俗體,對於這香味除了奇怪一些以外,倒是沒有別的反應。
他慢慢的走到前,發現上坐著的是一位年約四、五十歲的老者,再仔細看那眉目,竟然是大長老,哦不,是孟雲初的父親,也就是君解語的外公,原來隻聽說老大長老昏迷不醒,被連夜送往了雪山,沒想到就是送到了這裏。
白子勳坐到邊,右手搭上了老大長老的脈搏,老大長老的脈象就和睡著了一樣,根本找不到疑點的所在,怪不得老者願意讓他來試上一試,看來關於這種病,連住在雪山裏麵的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人會願意陷入夢境有兩種可能,有一種是有人阻止你不讓你醒來,另一種則是自己根本不願意去醒。而依照白子勳的觀點來看,老大長老應該是後一種情況居多,或許是夢境中有他想要的東西,也或許是現實中有他不願意接受的事情,至於是哪一個,得先進入老大長老的夢境再說。
然而,白子勳不是軒離,擁有著非凡的神力,想要就是誰的夢境都是分分鍾的事情,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修仙者,在連靈力都沒有多少的情況下,讓他去進大長老的夢境,這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白子勳將這個情況如實的反應給了老者,老者也很理解白子勳的能力,“公子盡力而為便可,不過老大長老人不醒,這壇中的雪蓮也不會開放,你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此話何解?”白子勳實在不明白這大長老是否是醒著,能和雪蓮有什麽關係。
“雪蓮最通人性,這裏的每一朵雪蓮都會選擇一個與自己有緣的人,然後將自己的命運與他係在一處,三十年一個輪回,若是三十年後,這個人仍然健康的活著,那朵屬於他的雪蓮就會開花,如若三十年後出現了任何閃失,那麽花便直接枯萎,而現在離老大長老這朵花開放的時間,隻剩下短短的三天了。”老者耐心的解釋著,這可不是他戲耍白子勳的玩笑,而是命數裏便是這樣,別說是修仙者了,就是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都無法逃脫的開命運的掌控。
“好!三天之內,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把大長老喚醒。”白子勳從前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哪怕那次君解語經曆大劫的時候也是這樣,可是這次他說的完全是白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公子有誌氣,那我就來等待公子的好消息了。”老者微微一笑,轉身就消失不見了,猶如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個空間裏沒有動物,定然也是沒有可以吃的食物了,好在靈氣夠足,吃不吃東西對於白子勳來說?都是無礙的,想要進入夢境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唯有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但是提升的能有多快,白子勳也不清楚,但是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他都要試試看。
於是白子勳連地方都不用選了,直接盤底而做,開始運行起功法來,說起功法,他在成為不人不鬼的模樣以後,習的還真是不多,一開始他很不適應,仿佛五髒六腑之間都要移了一個位置,然而慢慢的,白子勳漸漸的找回了往日的感覺,習的變得順遂了起來,周圍的一切事物仿佛都與他無關,他有的隻是那份難得的純淨世界。
在白子勳徹底進入了狀態後,老者又出現在了白子勳的不遠處,而不同點是,這次不是他一個人,他的身還多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孩。
老者衝著白子勳點了點頭,需要困難,不去想些偷工取巧的辦法,反而從自己的情況上尋找解決方案,這才是真正的修仙者該具備的素質。
“師父,他把老大長老喚醒,能改變琉璃大陸未來的形勢嗎?”男孩不確定的問道。
“能或者不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君家和上官家的戰爭要正式的拉開帷幕了。”這都已經過去了近千年的時間了,老者等的夠久了,是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
“師父,那我什麽時候能回到家中去?以便助師父一臂之力。”男孩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相貌,卻一直在受老者的教誨,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有一個機會,好好的報答一番老者。
“我和你說過的,你回去之日,就是你爹將死之時,那麽你還想著要回去嗎?”老者在這裏不是訓練過一位兩位祭司的繼承人了,包括男孩的父親,也都是由他放出去的,想著自己曾經撫養過的孩子一個個離開了人世,他的心也跟著痛苦,但是作為他這樣的人,本來就沒有時間可以虛度,那些該來的事情,總會都來的一天。
男孩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是好,當親情遇到了恩情,他實在不知道怎麽抉擇才是對的,老者也不是誠心想要為難他,並未追求一個答案,而是望著一處的樹葉又開始深思了起來。
白子勳不眠不休練了整整一天,才算是把功法又進了一步,雖然還是不算厲害,但是到底能勉強的進入老大長老的夢境,這對白子勳而言,已經夠了。
白子勳進了屋子,把手放在了老大長老的頭之上,然後凝聚全部的心神,讓自己的意識進入老大長老所處的地方。
白子勳的意識飄來飄去,最後落在大長老府上,此時的老大長老正在陪著自己的妻子在外麵曬著太陽,老大長老的妻子可以說是世間難尋的絕色美人,但是老大長老不是一個膚淺之人,喜歡自己妻子的美貌隻是其中的一方麵的因素,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心靈想通,真心相愛,如果時間可以靜止在這一刻,他們該是世間最幸福的一對。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最不可能騙人的,白子勳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都能清楚的看到這對男女眼神之間的深情流轉。
“雪兒,咱們的第二個孩子都要生了。你別到處亂跑了,以免磕了拌了,傷到了孩子。”老大長老一直都是一個極溫潤的人,這一刻意溫柔起來,別說是似雨雪了,任是誰的心都快要化了。
“我知道的,我會小心。”似雨雪說完,然後起了身,自己往院子裏麵慢慢走去,老大長老想去攙扶,卻被似雨雪給躲開了,“總有一天,我要學會沒有你的生活。”
“雪兒,你說過,你不會再走了,我們是不會被分開的,你究竟在擔心什麽?”忽冷忽熱的態度讓老大長老摸不著頭腦,若不是顧及著似雨雪懷著身孕,他真的很想使勁的椅她的身體,問一下她這一切都是在做什麽,他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了,她還有什麽可以怕的呢。
“我在擔心,天起風了,馬上就要下雨了。”似雨雪望了望天,答非所問的說,對於她而言,每時每刻都像是她偷得而來的幸福,她必須要珍惜加珍惜,絕對不能白白浪費在一些無聊的事情上。
“下雨了就回屋吧,姒翊快要醒了,見不到你的話她又該哭鼻子了。”老大長老攏了攏似雨雪身上的披風,一心想把她哄回屋子裏去,因為上次似雨雪就是在外麵丟的,他已經有了心裏陰影,實在怕一不注意就又重蹈覆轍。
“嗯!”女子同意,又看了天空一眼,才回到了屋子裏去,他們走到嬰兒的房間,那時候的王後才兩三歲的模樣,長的粉紛嫩嫩很是可愛,見到自己的爹娘來了,張開雙手就要抱抱,似雨雪大著肚子,自然是不便抱孩子的,所以這個哄孩子的任務就落在了老大長老的身上,似雨雪在旁邊看著,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可是眼中卻隱隱的浮現出了淚光。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時光太過於難得,她好希望時間能夠再慢一些,可惜時間不等人,該來的根本就躲不過去,在平平靜靜的日子過後,等待他們的就是生產的時刻。
不出白子勳所料,似雨雪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後來的孟雲初,然後似雨雪見到孟雲初的眼光很是奇怪,可以用又愛又恨四個字來形容,一個母親居然恨自己的孩子,這倒是讓白子勳不得不奇怪起來。
似雨雪做月子的這段時間,老大長老怕她的身體修養不好,在各地收集了很多的好東西來給她吃,而在暗地裏,沒到一個特定的時刻,也總有一個丫鬟往似雨雪的房裏端藥,強迫似雨雪喝下去,似雨雪反抗過,但是卻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為人家說了,她若是不喝,這藥就給她的大女兒來喝,為了大女兒的健康,她除了喝沒有別的辦法。
別人都是坐月子氣色越來越好,而似雨雪是坐月子氣色越來越差,差到臉色蒼白的和白紙的顏色差不多,老大長老別提有多心疼了,每天抱著自己的妻子都睡不著覺。
而似雨雪隻能幹看著老大長老著急,心裏有千言萬語,卻找不到一個突破的窗口,這樣的生活在似雨雪的堅持下又過了兩個月,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危險,老大長老心裏苦啊。頭發間就白了一半,似雨雪看著老大長老對她用情如此之深,每天除了歎息還是歎息,不過要是能死在這麽愛她的一個人懷裏,她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這是另一個人悄然出現了,他身上的氣場亦正亦邪,讓人分不清楚該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人很直接,非常坦然的向老大長老提出,要帶似雨雪離開,去一個能治好她的病的地方,而代價就是從此似雨雪就是他的妻子,和孟家無半分的關係。
老大長老想讓自己的妻子活著,但是卻不願意將自己的愛人如此輕易的拱手讓人,於是他把決定權交給了似雨雪,讓她選她是要活著,還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猜我的選擇是什麽?”似雨雪虛弱的靠在老大長老的胸口問。
“是我!”老大長老不傻,男子來的時間敲在似雨雪病重的時間,他如何猜不到男子是有備而來,似雨雪的朋友不說全是,最起碼大部分他都認識的,卻從來沒有聽過男子這號人物,這隻可能是似雨雪有意隱瞞,說不定在似雨雪失蹤的那段時間裏,陪著他的便是那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