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我在 你就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幸福了

林瀟是不關心消息的事情,那對他來說就是動動嘴皮子的問題,他關心的是忘塵的情況,不過從忘塵還有心情觀察別人的情況來看,忘塵還活著,而且活的還不錯,有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就夠了。

次日,在王太女在房中被關了三天以後,她終於出門了,而且於行動無異,完全看不出來那晚受過傷的模樣。

王後雖然聽說祭司的預言在先,但是能用事實證明自己的寶貝女兒安然無恙,那高興的心情無以言表,直接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就奔赴了東宮。

“兒臣見過母後。”哪怕經過了死生大難,王太女的思想起伏仍是不大,至少在王後的眼裏,她隻覺得自己的女兒離著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咱們母女之間,不用這麽多禮。”王後邊把王太女扶起,邊吩咐身邊的禦醫衣,“禦醫,快給王太女診脈。”

“是!”禦醫得令,用一根一線纏繞在他的手上,再通過細線來觀察脈搏,得出的結論是王太女最近根本就沒有受傷的跡象,那麽為何王太女會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呢,難道是另有緣由,禦醫手裏麵探著脈搏,腦袋裏轉啊轉的,不知道怎麽說才能合了王太女的心意。

王後見禦醫診了許久,表情凝重,但是就不說結果,心馬上又被提了上來,帶著憂慮的問,“語兒怎麽樣了?”

“王太女……”禦醫看了王太女一眼,王太女微不可見的衝著他點了點頭,禦醫會意,向王後報拳,垂首道,“她的身體痊愈的很快,已經沒有大礙了,臣恭喜王後,賀喜王太女。”

“那就好,小瘦,賞!”王後一高興,整個人身上都仿佛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讓人看著格外的舒心。

小瘦便帶著禦醫高高興興的下去了。

王後執起王太女的手,向她詢問十五日夜的情況。

王太女僅僅用一句忘了就給搪塞了過去,王後也知道那晚的事情或許會是永遠的一個秘密,她也不強求,和她用了一餐後便回了自己的宮裏。

既然王太女出現了,這該做的事情自然是責無旁貸,首先上朝就是其中之一,這次的早朝很熱鬧,人來的也很全麵,不僅有孟雲初母女,還有三長老那橫空出世的世子——了然。

了然打眼看去也就是歲的年紀,他全身皆是淡紫色的,正是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這種衣料不僅僅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極了。

他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靜靜的站在那裏,微微衝著王太女一笑,竟也有種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和傾國的身姿不相上下。

“三長老到底是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無雙的人物,姿色竟然把滿朝的文武給比了下去。”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會自然而然的嫉妒比自己美的人的存在,所以四長老的話一開口,就不自覺的帶上了三分醋意。

“謝四長老的誇獎,他娘就是個美人,犬子就是像他娘多一些。”三長老不傻,自然聽出了孟雲初話裏的弦外之音,但是他會裝傻,讓孟雲初想發泄又發泄不出。

“嗬嗬,三長老客氣了。”四長老覺得自己的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麵,分外的無趣,便直接住了口。

“看樣子世子也該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吧,不知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本來由於三長老無子無女,也就是等於沒有繼承人,該是最好掌控的一個,現在竟然脫離了孟雲初的掌控,她隻有換上一種方式打入三長老府的內部。

“謝大長老關心,了然立誌終身不娶。”了然出列,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他不愧是三長老的兒子,這辦事風格都有些像三長老,說不娶就是不娶,天下也不能耐他如何。

孟雲初很無語,覺得了然又將是一個油鹽不進的角色,非常的令人難辦。

但是三長老成不了孟雲初的朋友,她也不希望多出來了一個敵人,說話點到為止,也不追究了然深層次的原因。

這個早朝,官員們還像往常一樣的匯報著全國各地的情況,王太女一句話不說,隻暗暗記下內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是能感受到有一條視線帶著幽怨的看著她,讓她覺得頗為不自在,但是她不能慌,依然裝作自在的做這自己的事情。

下朝後,王太女被那個幽怨目光的主人擋住了腳步,她拿眼神詢問來人有事嗎?

“瑾良說我有心機,可是我覺得最有心機的那個人恰恰是你,我不會再去東宮打擾你們的生活了,但是我並不是要退出,隻要你哪天對瑾良不好,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把他奪回來。”孟於藍在爾虞我詐的圈子裏長大,早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了,但是在關於秦瑾良方麵,她還是希望能有一份純粹的感情存在,既然秦瑾良要的不是她,那強有的瓜不甜,她願意默默的退出,在背後守護著他。

“瑾良幸不幸福都與你無關,是大長老世女你想多了。”王太女撂下了一句話,就轉身與孟於藍擦肩而過。

“瑾良,你到底看沒看見,她才是不值得你真愛的那個人。”孟於藍閉上眼睛,忽然覺得異常的疲憊,這或許就是愛與不愛的差距。

而與孟於藍千裏之隔的竹林,另一個君解語正在逐漸的清醒,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她仿佛做了好久好久的夢,在夢中有一個身影可以陪著她吃飯,可以陪著她練功,也可以陪著她睡覺,但是一醒來,她卻不記得他臉的具體模樣。

“嗷!”一聲虎嘯將君解語沉浸在回憶中的思緒打破,她轉頭看向麵前身形龐大的小白,忽然一下子找到了歸屬感,“真好,你在這裏。”

小白拿頭蹭了蹭君解語的上身,用來表示它的友好,然後將她一下子甩在了背上,背出了地下室。

陽光忽然打在臉上,讓君解語的眼睛有片刻的睜不開,隻能用手擋在眼前,“我這是在哪裏?”

四周無人,她這話完全在是問身下的小白,小白把她帶到戶外放下,一片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就這樣的映入了她的眼中。

“竹代表著高潔,能選擇這樣一個地方的人一定不是俗世之人,小白,你能帶我見見他嗎?”君解語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東宮,停留在白發男子的臉上,那把她帶到這裏的人會是他嗎?他又為何要幫她?

小白並未用心語回複君解語一分,而是給她找來了許多野果子,供君解語食用,她這幾日一直未進食,始終靠著藥物維持著身體的運轉,肯定不如食物直接的營養來得實惠。

盡管君解語懂事了以後,便不那麽排斥甜的食物,但是如果有選擇的話,她還是比較喜歡吃除了甜以外的食物,而小白采的這些果子入口有青的有澀的,卻獨獨沒有一個甜的,它如此的懂她,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吃飽喝足了,君解語問出了最現實的問題,“小白,我需要在這間屋子住多久,東宮怎麽辦?”

從這裏的主人沒有傷害她,反而努力治療她身上的傷這件事情上看,君解語就有理由相信他對她沒有惡意,離不離開僅僅是時間的長短罷了,君解語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卻就這樣簡單的相信了可能素未蒙麵的人,人的第六感,有時就是這麽的玄妙。

小白跑到屋子裏,把本應在她頭的一封封的折子給叼到了她的眼前,君解語緩慢的打開,裏麵均是她想要知道的信息,一個人能夠想她之所想,貼心到這種程度,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於是乎,君解語就安心的在竹林裏住了下來,每日她也不用做什麽事情,早上練練功法,恢複自己身上的靈力。

上午查看一遍琉璃大陸內外發生的大事,甚至還有些官員家中的私密事,這些看似和大局未有太大的關係,可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戰爭的存在,細琢磨一下,能值得她利用的信息良多,也讓她發現了很多她以前忽視的細節,讓她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自大,以為擁有了豐富的理論知識她就可以天下無敵,實際上她還很弱,她一個人小小的心計和眾多的老狐狸比起來有多麽的可笑。

她知道有另一個君解語替代了她的位置,也知道那個能替她的人是誰,說實話晶兒坐在那個位置上並不比她差,而最缺的就是一份膽量,那個能挑戰大長老權威的勇氣,隻有她自己能給自己。

而下午君解語就會根據現在的情況重新擬定計劃,通過圓月夜的事情看出,娶秦瑾良的這步棋走的非常的不漂亮,原因在於秦瑾良既沒有牽製祭司的實力,也沒有把孟於藍打擊到頹廢,更對孟雲初沒什麽大的影響,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報前世的仇。

但是前世畢竟是前世,並不如今世來的重要,所以她打算放秦瑾良一把,也是放自己一把,讓秦瑾良徹底的對她死心。

君解語通知晶兒,讓她將秦瑾良當成東宮的擺設,徹底的選擇無視掉他,至此秦瑾良的生活就和被打入了冷宮差不多,他不明白他又是哪一點惹得了君解語不滿意,或者是她對他從來就沒有滿意過,忘塵離開了,她就連掩飾都不用了。

而晚上,君解語躺在竹上,總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麽,每天她都得輾轉反側到很晚,才能朦朦朧朧的睡著,等她睡後,總能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來到她的身邊,一直守護到她到天明,可是當她第二日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還是獨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四周,不知道她的終點會在哪裏。

“小白,為什麽竹林的主人不想見我?”君解語問小白,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對竹林主人的好奇心不降反升,她總覺得那個人和她有著某種的牽連。

小白抖了抖它的毛,表示它也不知道,越愛一個人,就會越害怕傷害一個人,白發男子實在是不想以現在的麵目去麵對君解語,沒有了牽掛就沒有了畏懼,君解語才能早起報得了她的仇。

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問自己,壞了百年的道行來做這些,究竟值不值得,實際上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隻要是他走過的路,就沒有後悔的權利。

時間在滴滴答答的前行著,荼蘼花也在日月精華的照耀下變得越開越嬌豔,直到有一天夜裏她搖身一變,再次幻化成了人形。

她看著自己身上和當初一模一樣的紅衣,覺得分外的開心,急匆匆的就想去找她的恩人。

然而當她找到白發男子時,他正坐在君解語的邊,雙手與君解語的十指相扣,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他們彼此一般,根本就沒有荼蘼的安身之處。

但是她的命是恩人救的,那她的一生都不要與恩人分開,不管恩人要或者不要她,荼蘼都跟在恩人身邊跟定了。

她一個人飛身到竹林外,靜靜的等待著清晨的到來,然後在清晨收集上滿滿的一葫蘆露水,準備孝敬給白發男子。

白發男子雖然對荼蘼沒有印象,但是也知道小白整日養著的那朵花不是凡品,對荼蘼的存在並不介意,也不算親近。

自己記得的事情卻被自己在乎的人給遺忘在了曆史的洪流裏,這種感覺實在是不爽,荼蘼當然也不例外,於是追著白發男子開始自我介紹,企圖勾出白發男子的回憶,“恩人,你是不是不認得我啦,你記不記得在醉花葬,你曾經用靈氣救過一朵快要枯萎荼蘼花,那朵花就是我啊。”

“哦!”白發男子了解的點點頭,便沒了下文,在醉花葬裏他救的東西並不少,還真是不記得某個楔小草。

“我喜歡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的,我會盡我的權利讓你們幸福的。”荼蘼怕白發男子不相信,豎著兩根手指頭保證。

“幸福?好奢侈的詞匯,你覺得現在連光都見不到的我有資格說這句話嗎?”白發男子望著四周黑漆漆的牆,雙手拄著地麵,有些自暴自棄的道。

“當然有了,有我在你就會知道什麽是幸福了,而且啊,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最愛的人肚子裏已經有一個小生命存在了。”荼蘼趴在白發男子身邊,狀似神秘的說。

君解語在月圓之夜身體虧損太大,因此這個孩子和普通人類的孩子還不太一樣,也難怪連忘塵都沒有發現。

白發男子的眼前一亮,“你此話當真?”

“肯定當真。”荼蘼本來就不會撒謊,更加不會騙她心心念念的恩人了,但是有的話她還是得說在前頭比較好,以免白發男子的希望越大,失望也隨之越大,“君姑娘的確是有孕了,而且孩子百分之百是你的,但是這個孩子身上的寒氣太重,很不好養活。”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白發男子翻身而起,使勁抓著荼蘼的肩膀椅,既然她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就應該有能力解決君解語的麻煩。

“是有辦法,不過可能孩子得早產。”荼蘼的肩膀被白發男子抓的生疼,又不敢反抗,隻好把她知道的知識全部招了。

“早產?七個月?”在現代生孩子有個詞叫做七活八不活,那麽白發男子想,這種情況也不算是糟糕到了極致。

荼蘼閉上眼睛,把結果一次性說完,“不是,是兩個月。”

“兩個月孩子根本還沒有成行。”別看白發男子前世做過的工作是法醫,對孕理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剛滿兩個月就生下來,那叫做流產。

“我都說了這個孩子比較特殊了。”荼蘼聽到白發男子突然冷下來的語氣,心裏有些覺得冤枉,“你和君姑娘有這個孩子的時候,你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了,所誕生出來的子嗣自然是有些特別,再加上君姑娘度大劫時,強行的運行功法,使她的血液倒流,也影響了孩子的正常發育,還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共同作用之下,導致這個孩子就更不同尋常了,所以兩個月對他而言雖然也不多,但是也足夠他能活下來了,你不用擔心。”

白發男子是一個懂道理的人,通過荼蘼的一番講解自然明白了他方才有些錯怪了她,於是刻意放緩和了語氣,“依照你的意思說,語兒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