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章菲心有不甘,一個勁兒的問著唐燦,“我們就這樣回去嗎?就這樣回去?”
唐燦點頭說道:“淘金隊有淘金隊的規矩,我們不離開不行!晚上他們會提放我們會不會偷他們的金子。要是靠的太近,他們會下殺手的!”
“那麽我們怎麽辦?”章菲撅著嘴,眼珠子不停的對沈榆翻著白眼,即使她閉著嘴,沈榆也看得到她的腮幫子在動,像是在磨牙。
沈榆還真覺得冤屈了,心裏有氣憋得慌。她就算是開始的時候得罪這女人了,也犯不著每時每刻的都這麽不對勁兒吧!跟她欠她幾百萬似的!看到章菲的那眼珠翻得厲害,沈榆就有種將她的眼皮縫起來的衝動。
螞蚱插話說道:“唐隊,你的意思是我們離他們遠一些就行了吧!可是這山裏頭晚上氣溫低,我們兩老爺們兒怎麽著都好說,這兩女兵可扛不住!”
唐燦“嗯”了一聲,他還沒說什麽,章菲就搶先說話了,野蠻的罵了螞蚱一句,“狗屁老爺們兒,小瞧我啊,以前我可是跟唐隊去過雪山!”
螞蚱一聽章菲這麽說,馬上就呲牙撇嘴的說道:“是是是,你去過雪山!要不說李副隊一輩子都要感激你呢?要不是你,他能凍傷了腿截肢提前轉業回地方嗎?”
螞蚱的話一落地,那章菲就揚手甩了螞蚱一個耳刮子,打的螞蚱的頭歪到一邊兒,好半天都沒回過勁兒來。也將一邊的沈榆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她就有些看不過去了,對這個章菲一點好感也沒有了。心裏說著章菲這脾氣秉性的,還真跟曆史上的張飛沒什麽區別,一副粗魯野脾氣。
章菲打了人,自己的眼眶還紅了,好像她打了人反倒是她的委屈,扭頭用手背不斷的擦著眼淚。
那唐燦被他手底下的這倆兵氣的臉變了顏色,可最後他也就是看了看螞蚱,又看了看章菲,什麽話也沒說出來。氣得沈榆在心裏狠罵他是個軟柿子!
那螞蚱沒被章菲打之前還敢嘟囔幾聲,這會兒被章菲打了,他成了受傷害的那個,臉上卻沒丁點兒怒氣,反而瞧著有幾分心虛的樣子,似乎是說錯了話,這一巴掌不是活該也是白挨了的樣子。
這些人裏,就沈榆是個局外人,跟唐燦他們不是一事兒的。所以沈榆也就隻能旁觀。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後,越野車才停下來。
唐燦說:“我們今晚就在這裏對付一宿,女的睡帳篷,男的睡車上。”說完就招呼著螞蚱打開後備箱拿出帳篷,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搭著。
沈榆想著幫點忙,苦於插不上手也就算了。到一邊看看地勢,她第一次進山就在山裏這樣野宿,心裏真沒什麽安全感。於是想著瞧清楚地形,晚上要是真遇到危險什麽的,她也好知道該往哪裏跑。
離他們車子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小溪。等唐燦搭好了帳篷,他讓螞蚱去拾柴火,他則用他的軍刀砍了一根樹枝,將一頭兒中間劈兩刀,形成一個十字口,又找了一段繩子在十字口處綁緊,再將四個頭削尖,放兩個小樹枝隔開,這樣一副簡易魚叉就做好了。沈榆忍不住誇獎唐燦手巧,唐燦嗬嗬一笑說道:“長年的在野外生存慣了,跟年長的人學的一點兒小技巧,沒什麽的!”說完拿著那簡易魚叉對著空中揮了揮,試了試感覺,然後對沈榆說,“走,跟我一起去叉魚!”
“好!”心裏不管怎麽樣討厭唐燦這些人,沈榆還是知道管理好她的情緒,想著也正好問問唐燦他到底想幹什麽?
章菲這時候跟屁蟲似的跟過來,還將唐燦的魚叉搶走了,小跑著往溪邊去了。沈榆現在和章菲不對眼,就有心躲著她,跟唐燦說了句她不去了,幫螞蚱撿樹枝去。唐燦嗬嗬一笑,知道女孩子小心眼的那點事兒,也就隨她了。
那個螞蚱絕對是個好相處的人,沈榆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她又想起螞蚱是個話匣子,稍微動了下心眼,就讓螞蚱的話匣子打開了。
從螞蚱的話裏,沈榆才知道原來他們今天見的雲老爺子,也不是一個一般人物。隻是有什麽背景,螞蚱也說不清楚,他說就知道那老家夥不怎麽好惹,連他們的老頭子也要給那個老家夥幾分麵子。說的沈榆直暈乎,什麽老家夥老頭子的?她真分不清楚。
螞蚱見沈榆被他說糊塗了,就四下瞧了一下,看不到唐燦的身影才對低聲對她說:“老頭子就是唐隊的爺爺!”
沈榆一下子想起那個火爆老頭子,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知道一個將軍會對那火爆老頭子尊稱老首長,這樣的人背景該多深!可這樣的人竟然也要給那雲老爺子幾分麵子,那麽說雲老爺子的背景也更深更複雜了?
沈榆笑著問螞蚱:“那麽,我和那雲老爺子有什麽關係?你們為什麽帶我來見他?”
問道關鍵地方,螞蚱卻打起哈哈,說:“就是采訪那老爺子什麽的呀!你是記者,這是你的工作嘛!”說完還幹笑了兩聲,彎腰繼續撿樹枝。
沈榆心裏歎聲氣,這家夥外表看上去一根腸子似的,原來也有彎彎腸子。螞蚱不肯說,沈榆也沒什麽辦法,轉而再問昨天晚上的事,螞蚱依舊跟沈榆裝糊塗,說她進病房的時候,他沒跟著,就她和唐燦在場。還“咦”了一聲,說道,“奇了怪了,這些事兒你怎麽問我呢?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螞蚱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沈榆心裏就有火氣了,要不是他將酒當水拿給她喝,她能醉得什麽都不知道嗎?
來直接的,這螞蚱不肯說實話,沈榆也開始動起心眼兒,眼珠一轉她對螞蚱說:“哦,我當時被你的酒給灌醉了,記得沒那麽清楚了,所以才問你。我現在想想好像能想起點來,就記得昨晚上見的那老爺子對我一個勁兒的掉眼淚,說要我多多陪他說會兒話,後來我就什麽都不記得,想起來還真不好意思,回去了見到老爺子一定要好好聽他說說話。”
螞蚱馬上就說:“這個呀,還真有點難度!”
沈榆故作驚訝的問:“怎麽的?有什麽難度?”
螞蚱搖頭說道:“那徐老爺子已經上天堂了,那啥的,追都追不回來了!”
沈榆臉繃得緊緊的,皺著眉頭看了螞蚱半天,直看得螞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手摸著腦袋瓜嘿嘿的傻笑。沈榆歎了一口氣,心裏想著這螞蚱多半是早和唐燦通過氣了,她不相信他說的這些話。在這些人中,她就像是個被利用的傀儡,不過沒關係,走著瞧,她一定要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弄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