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青山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書∷客∷居〗首:發*更^新?請大家記住本站地址?WWW.shu-ke-ju.COM?←∷書∷客∷居∷小∷說∷網∷

w/w/w.x~iaoy~anwe~nxu~e.c/o/m?【小~燕~文~學~首~發~更~新】

“我若是放開,你能自己走?”穆遠山頭也未低,大步穿過小巷到了大街上,這一個男人窩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的奇景,頓時惹得周圍路人頻頻側目。

“娘,那兩個叔叔為什麽抱著?”沿街一個紮著衝天辮的小男孩天真無邪地朝牽著他的親人問道,惹得周圍百姓一陣哄笑。他娘臉色羞紅,忙扯著孩子的手急急走了,還不忘回頭瞪楚青一眼,嗔道:“怎的如今連斷袖都如此不知檢點。”

楚青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穆遠山倒大方得渾然不覺,兩眼平視,走得是四平八穩,楚青低聲喝道:“你還不放開,被人這麽盯著很爽麽!”

穆遠山卻道:“他們愛看便看,我不是斷袖都未曾難為情,你怎的害羞起來了,難道以你楚軍師的大名在洛陽城裏被圍觀得還少?”

楚青被他話語一堵,支吾半天再說不出什麽話來,他也不是個不會審時度勢的人,確實,以自己現在這情形,如果穆遠山放開他十有得靠爬著才能回去。

他輕歎一聲,便也不再強求,隻從袖袍裏掏出塊方巾,在掌心疊得四四方方,將鼻口捂住。

“你做什麽?”穆遠山奇道。

楚青默然轉開眼,聲音嗡嗡地傳出來,“我聞不慣你身上這脂粉氣,著實讓人作嘔。”

穆遠山不言不語,隻腳步兀地沉重了些許,踩在青石地上悶悶作響。

楚青被他一路帶回徐家堡,中途穿過一條巷子剛好對著浪春樓的正門,楚青不經意間掃到蕭晉齊正與老鴇鵲姨說些什麽,大概是在打聽自己的事情,他忽然後悔不該莫名其妙就這麽走掉,人家少說也是朝廷命官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把人扔在那裏,十分的不人道主義。

可轉念一想,若不是蕭晉齊死拖活拽把自己帶來這裏,能讓他看見那麽憋屈傷眼的事情?雖然穆遠山與他真是清清白白,但托閆蔓這大嘴巴的福,估計陸晟與蕭晉齊都名義上把他們湊成了一對,這場抓奸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最後弄得人盡皆知了,丟的反而是自己的麵皮。

也隻能不去管這位蕭大人了。

回徐家堡之後,徐嶧見著楚青的慘烈模樣著實給驚了一跳,急急就安排人手找大夫,楚青疼得整條腿發木,趁著大夫未到這空擋讓徐嶧拿來了木板正骨,又用涼毛巾一直敷著才緩過勁來,大夫來後一通查探,得出的結論與楚青自己想的差不多,腿骨又裂了。好在情形算不得嚴重,照著大夫給的方子調了份膏藥外敷,清涼的感覺頓時讓火辣疼痛消了不少。

至於他是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楚青自己也不察,隻知道睜開眼時天已大亮,屋子裏空空如也,昨晚上守在門邊的穆遠山已沒了蹤影,他外袍也不知何時被脫去,身上妥帖地蓋著層軟被,上著夾板的腿亦是好端端的平擺著。

屋外邊的丫鬟們好像算準了楚青會在這時醒來一般,端著熱水吱呀一聲推開門,伺候楚青洗漱,楚青行動不便,隻好由著幾雙白皙小受給他裏裏外外全收拾利索了,完事後,又有仆從推了架嶄新的滾椅進來。

楚青眉眼一跳,這徐家堡內東西果真齊全,想不到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有。

推滾椅那人似乎看穿了楚青心思,低聲道:“這滾椅是穆公子昨晚連夜做出來的,早晨剛完工,就差我給楚公子你送來,穆公子說了,楚公子的腿好幾天都不能亂動,這些日子可不能離了滾椅。”

楚青心中隱隱一熱,四處看看,“那穆遠山人呢?”

“穆公子一大早就與徐堡主出門了。”

“出門?去做什麽?”

“徐堡主的事情一般不會讓下人過問,小的不知。”

楚青哦了一聲,悶悶地由兩個丫鬟扶著上了滾椅,這滾椅做得十分精細,木料敦厚,銜接緊密,扶手和座椅處鋪了一層柔軟的獸皮,後邊還加上了能撐開遮陽的布簾機關,看得出穆遠山花了不少心思。

楚青已經不是第一次坐這玩意,熟悉片刻後就能行進自如,想到昨晚的事,楚青現在才覺得自己說話似乎有些太衝了,說到底,穆遠山要招妓跟他一點關係也無,他被蕭晉齊硬拉過去“抓奸”就算了,竟然還十分入戲地站在那裏口不擇言,還不知道穆遠山會怎麽想,他難得有脾氣不受自己控製的時候,腿上的傷也十足就是自找的。

不過要他向穆遠山道歉……他也拉不下這個臉,誰讓昨晚的事情隻一想起就讓他覺得心中驚雷震震怒火熊熊。

也隻能不再去想。

用過了早飯,楚青憂心災民那邊的事情,想著讓徐家堡裏管事的林春派兩個人送他出城,林春聞言,忙將他攔了,三寸胡須吹得飄起來,“楚公子,有位客人大清早就等著要見你,已在偏廳中坐了一個時辰了。”

楚青聞言一愣,奇道:“你怎的不早說,早說我早飯便吃快些,竟然讓被人等這麽久,對了,是哪裏來的客人,是男是女,你確定是來見我不是來見徐堡主的?”

林春道:“是位公子,人我不識得,他隻說是京中來的,堡主不在本不該隨便放人進來,但那人承了蘇州知府的印信與拜帖,又指明了找楚淮卿公子,長得也白白淨淨不似可疑人物,我就讓他在偏廳候著了。”

楚青想著自己在這裏認識的所謂白白淨淨的男人有幾個,橫豎一數,除了白真,便是那齊銘,這人若是從京中來的,那便十有是齊銘了,長安距此地千裏迢迢,還能被他找到蘇州城來,也不知有什麽要緊事。

思慮至此,楚青已被林春推進了偏廳,隻見一身材修長,容貌清秀的白衫男子正坐在客座上品茶,動作優雅嫻熟,果真是齊銘。

“淮卿!”見楚青被推出來,齊銘將手中茶盅一放,霍地站起身,將他上下一掃,驚道:“你的腿現在還沒好?”

楚青幹笑了幾聲:“原本是好了,不過昨天出了些意外,嘿嘿,嘿嘿。”他在齊銘對麵定好滾椅,又承了林春端給他的茶,將人打發走後,才道:“聽說你從長安到蘇州來,一路可真夠遠,什麽事值得你如此千裏迢迢?”

話音一落,楚青便露出了然表情,又道:“我明白了,你該不會是送著朝廷的賑災糧過來的吧。”

齊銘滿眼驚異,“淮卿你果真十分神機妙算,我還一個字未說,你竟然就能想通這一層,怪不得西域那些蠻夷聽見你的名字就如聞風喪膽一般。”

楚青渾身一抖,“……這……這並不難猜吧,蕭晉齊才說過不日就會有朝廷派下的賑災糧送到,你又是京官,聯係一下便能想到。”

齊銘摸摸鼻子,坦然一笑,“原來是這樣,我倒是忘了,蕭大哥他早就到了蘇州。”頓了頓,他表情忽然有些奇怪,看著楚青道:“你和蕭大哥……你們相認了?”

楚青望著齊銘的神色,發現他眼神閃躲,表情也不十分自然,垂在身側的手還不自覺抓住了袖擺,心中隱隱有些奇怪,便故作嗔怪道:“說起這件事,我還需得問問你,當年你們一道上京趕考,他的底細你定然知道,為何那日在洛陽城裏提都不曾跟我提到如今蕭晉齊就是當年的蕭允?”

齊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喃喃道:“淮卿,我……”他輕咬了嘴唇,半晌才道:“那日時間緊迫,我心念著的盡是他們強加在你身上的罪名,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是我疏忽了,絕不是有意要對你隱瞞什麽……”

楚青見他嚇得魂不守舍的模樣,哈哈笑道:“不過出言逗你一逗,你居然還當了真,此事我早看得十分開,蕭晉齊這麽多年未曾出麵見我,你他或是不提他,又有什麽差別。”

齊銘這才反應過來楚青在作弄他,臉色紅白一陣,衝上前來作勢抬手要打,楚青大笑著避開,二人嬉鬧一陣,齊銘才喘著氣道:“不鬧了,真想不到,若不是見過了陸晟,我也不會知道淮卿你如今在蘇州城,也省得我四處打探你的下落,這次我來找你可是有正事相告。”

見他臉色嚴肅,楚青也跟著端正了表情,“什麽事?”

齊銘抿抿嘴,“樊將軍他,隻怕不太好了。”

“樊暘?”楚青愣了愣,突然笑了,雙手一攤,“他的事情與我何幹,你要說他,找我倒不如上將軍府裏去找那位白公子更妥當一些,我與這樊暘現在可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不,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嚴重非常,我也不會來找你。”齊銘長歎一聲,“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此地終究不是個好說話的地方,我也隻是偷個空閑出來找你,城外有大批米糧運到還得我去坐鎮。”

楚青明白他的意思,“你便說個好說話的時間地點,到時候我赴約。”

“三日後,酉時,太湖。”齊銘言簡意賅,“淮卿你萬萬一定要到。”

“看你的臉色,好像我不去你便要投湖自盡似的。”楚青伸了個懶腰,“放心,我一定到。”

齊銘點點頭,“那我這便告辭了。”

楚青揮手與他道了聲再見,誰料手還未完全放下,已經走到門口的齊銘又半路折了回來。

“淮卿,有件事情還想問問你。”他模樣顯得有些無措,側過的臉頰上還有淡淡的紅,“蕭大哥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不待楚青開口,他又像要辯解什麽似的,道:“你別誤會,我找他沒別的意思,隻是這次朝廷撥下的錢糧與他遞上去的折子數額有誤,我得親自向他稟報,但……但我昨晚去了蘇州知府,又去了陸晟住的別苑,都沒看見他,他也未住在徐家堡裏……”

楚青一麵心道“你這模樣要是再看不出沒別的意思那還真見鬼了”,一麵明道:“你要找他?十分好辦,從城西門出去,扯個人問難民區最氣派的房子在哪裏,那地方就是蕭仆射大人的居所。”

“難民區?”齊銘愣了片刻,又立刻回過神來,告辭一番後,便急急去了。

楚青望著他的背影,表情有些玩味。

“林管家。”

守在外邊的林春忙進來,“楚公子可是要回難民區了?”

“不。”楚青搖頭,“我可不想去當個大燈泡觸黴頭,你派兩個人把我送到……送到陸晟那裏去。”

不知閆蔓小姑奶奶如今怎麽樣了,幾日不見,也是時候去串串門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楚青突然想到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得好好找陸晟這個純種奸商談上一談。

在某個大嘴巴的家夥沒把某些事情大肆宣揚而鬧得人盡皆知的情況下。

w/w/w.x~iaoy~anwe~nxu~e.c/o/m?【小~燕~文~學~首~發~更~新】

【小~燕~文~學~交~流~群:114187151】

〖書¤客¤居〗首:發¤更∷新?請大家記住本站地址?WWW.shu-ke-ju.COM?←?¤書¤客¤居¤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