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往事，新的開始
開車到了原來租房的樓下，邵東陽下車走到樓梯口，準備上樓的時候，看到了穿著草藍色的羽絨服和黑色牛仔褲的柳如煙坐在了樓梯上，脖子上還圍著褐色的皮草圍巾，雙手支撐在大腿上透著下巴，他看柳如煙的同時，對方一雙有神的眸子望著剛剛他。
今天，柳如煙的穿著很美，至少邵東陽這麽認為的。
看到柳如煙的穿著，邵東陽聯想到了三百多年前文人李漁（即李笠翁）的一句詩詞：“婦人之衣，不貴精而貴潔，不貴麗而貴雅，不貴與家相稱，而貴與貌相宜。”
詩詞的意思是，女人穿衣第一求整潔，氣質風韻為先，不必追求氣派，顯露富貴，而要與自己的麵容相宜相配。
邵東陽盯著化了淡妝的柳如煙看了半晌，心裏歎道：“她真的很美！”
“你怎麽來了？”
“這幾天，你怎麽都不在呢？”柳如煙不答反問道。
“呃！”邵東陽愣了愣，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難道這幾天，你天天跑我這裏來嗎？”
“是的，難道不行嗎？”柳如煙鳳眉一翹，站了起來，“請我到你家坐坐吧！”
“好的！”
開門之後，邵東陽把柳如煙請進了房間。
柳如煙瞧見雜亂的客廳，問道：“你打算搬家？”
“是的，這地方已經住了很久了，打算換個新環境！”邵東陽環視客廳一周，苦笑道：“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招待你的，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一杯。”
“別忙了，我不想喝水……”
“呃！”邵東陽愣在了那裏，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題。
“坐下說吧，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坐到沙發上後，柳如煙問道：“在你心裏，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邵東陽想了想，毫不避諱對方的熾熱的目光，直視對方，微笑說道：“你是一個漂亮的可人兒！”
“嗬嗬！”柳如煙笑了笑，笑聲中帶著一絲哀愁，“你心裏一定很鄙視我這樣的人吧？！”
“……”邵東陽微微搖了搖頭。
“東陽，我和你說說，我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吧……”柳如煙並沒有過多關注邵東陽此時的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平淡的語氣中帶著意思哀愁。
柳如煙所指的男人，就是上次邵東陽瞧見的副市長大人方東勝。
“大學畢業後，我通過自己的努力，經過公務員考試和麵試，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市政府，雖然是一個辦公室秘書，但是，我很開心。我相信通過我自己努力，很快難道不菲的薪水，讓體弱多病的父母得到有效的醫治，我剛上大學的弟弟不再為學費而煩惱，我們一家人一定可以贏得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一生的噩夢就悄然而至……當時，那個男人還是市秘書長，他對我很關照，好像老師對待自己喜歡的好學生一樣。有次，一個民營企業家請他吃飯，他讓我去作陪，我去了……那次，我喝了很多的酒，醉了。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和那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我們身上都沒有穿衣服，那是我的第一次……”
柳如煙苦笑一聲，繼續說道：“以前，我在心裏麵總是這樣幻想，我會把自己的最為寶貴的第一次留到婚禮的當晚，留給我未來的丈夫。但是，美好的東西總是那麽容易破碎。那個男人對我說，他對我是真心的，希望我能做他的情人，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知道我缺錢，他表示願意給我一大筆錢，幫助我的父母到大醫院救治……”
柳如煙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慘淡地笑了笑，好似被風雨擊打敗落的秋海棠一般，雙眸也濕潤了，歎氣說道：“不管是什麽原因，我答應做他的情婦……本來，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愛我的，除了他那個法定意義上的妻子，他隻屬於我。後來，我才知道，他在外麵包養了很多個情人，甚至，還有一些比我的年齡還小的大學生……”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不會！”邵東陽搖頭說道，“……”
邵東陽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他不知道從何開口說起。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柳如煙細如微絲地說了一句。
“請說！”邵東陽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很爽快的說道：“如果我能幫的上你的話，我肯定願意幫你。嗬嗬，能夠幫助你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子，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也別急著答應！”柳如煙帶著嬌嗔的語氣說道，頓了頓，正色說道：“雖然我給了我父母一大筆錢，讓他們去治病，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花那筆錢……”
“為什麽呢？”
“嗬嗬！”柳如煙苦笑一聲，“他們認為那筆錢是髒錢。當初，我得到那筆錢之後，也沒有多想，直接寄回老家。當我父親問起這筆錢來源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根本無法解釋那筆錢的合法來源……”
“你想讓我具體怎麽幫你呢？”
“我想邀請你到我家過年！”
“這……你的意思是……”邵東陽頓時一愣，他並馬上拒絕柳如煙，此時，他想起，今年該如何過年，自己還沒有安排，原來，他是安排的，但是不能順利實施了。
大學四年時間，邵東陽都是在學校過的，而去年，朱晨黎沒有回老家過年，而是留在楚州陪他過年，今年，他原本計劃和朱晨黎一起去蘇州，和朱晨黎的父母一起過年的，可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我提了一個過分的要求，真是對不起，打擾你了……”
“不！”柳如煙的聲音把邵東陽從沉思中喚醒，邵東陽看了看滿臉惆悵的柳如煙，用肯定地語氣說道：“如煙，我沒有不答應你的意思！”
邵東陽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答應了？”
“是的，我答應你了！”邵東陽正眼望著柳如煙，眼睛裏麵不含一絲欺騙。
“太好了！”柳如煙歡悅喊道，捧起邵東陽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邵東陽能夠感受柳如煙聽到自己肯定回答後的歡悅，苦笑問道：“如煙，你想過沒有，我以什麽身份去你家呢？你是不是……”
“當然是我男朋友了！”柳如煙紅著臉說道，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對方拒絕。
“男朋友……”邵東陽沒有想到自己和對方發生幾次關係，她就把自己當成了男朋友，沉思半晌，又問道：“你想過自己的將來沒有，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東陽，我已經決定離開他了，我不想再過金絲雀一樣的生活了，我要用我自己的雙手，通過自己的勞動求生，不想再靠男人生活。”
“你能這樣想，我真為你而感到高興！”邵東陽真誠地說道。
“你心裏會不會看不起我？”柳如煙很不自信地問道。
邵東陽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謝謝！”柳如煙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眼眶也紅潤了起來，她連忙低下了頭，不想讓邵東陽看到自己的表情，“對不起，上次來你家的女孩子，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吧！”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邵東陽苦笑了起來，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當初，如果他是一個意誌堅定的話，他會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對於自己犯下的錯誤，他願意接受一切懲罰，“可能我和她就是有緣有份，但是，最後不能走到一起的那一種吧！”
“東陽，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嗎？”
“……”邵東陽搖了搖頭。
“我現在很開心，很高興！”柳如煙嘻嘻一笑，臉上居然流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現在，你單身，而我也是一個自由人，我要追求你！”
邵東陽聞言一愣，百感交集，不知道應該喜悅，還是應該苦惱，但是，他真的覺得眼前的女子的確很美麗，想到對方的美麗，他嘴角微微一翹，表情有一絲得意。
“我單身？誰告訴你我單身了啊，我已經找了一個新女朋友了！”
“……”柳如煙頓時愣住了，她猜想邵東陽的女朋友看到自己和邵東陽做那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原諒邵東陽了，而她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邵東陽，所以，她才下決心斬斷那斷孽緣，主動追求邵東陽。
“哈哈！”邵東陽輕浮地大笑一聲，把柳如煙攬到了自己的懷裏，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我的新女朋友，很漂亮的，還有點傻！”
這時候，柳如煙才發現邵東陽說的新女朋友就是自己，雖然她知道這話裏麵有水分，但是，她覺得很幸福，趴在邵東陽懷裏的她，嗚嗚的哭了起來，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可是，邵東陽的想法和柳如煙完全不同，此時，邵東陽隻覺得自己身邊需要一個漂亮的女人，需要一個女人來慰藉他的傷口。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邵東陽會死心塌地地愛上柳如煙，但是，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誰又能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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