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帶他出宮
蒼穹碧藍如洗,大朵大朵的白雲悠悠飄過,空曠而又遼遠。
倏忽,一隻潔白的信鴿扇動翅膀劃過天際。這信鴿在深宮的上空盤旋了幾圈,最終落在了小順子的手上。
“是王爺!”小順子麵露欣喜之色,伸手取下信鴿身上攜帶著的紙條,展開一看,這下子,嘴巴幾乎都咧到了腦門後頭了。
“碧雪!雲公子在嗎?”小順子急慌慌地趕到了廢苑,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雲夕墨。
“噓,順公公,小聲點,主子剛剛睡下。”碧雪攔住了正欲進裏屋的小順子,心疼的說道。小順子抬首看了看天空,現在都已經是早上了,怎麽……
“昨晚皇上過來了。”碧雪見小順子一臉不解的樣子,隻好開口解釋。小順子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這皇上現在可是越來越膩著雲公子了啊。
“碧雪,是順公公來了嗎?讓他進來吧。”裏屋忽然傳來雲夕墨清亮溫潤的聲音。小順子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進去。
雲夕墨隻穿著一件單衣擁著薄被懶散地靠在床榻上。衣服並沒有扣上,露出大片大片潔白光滑的皮膚。小順子見雲夕墨如此春光外泄,不禁麵紅耳赤起來,可偏偏雲夕墨像是無所察覺一樣,一舉一動之間竟都顯得分外撩人。
這個雲公子現在竟出落地越發媚人了。難怪皇上都好像一刻都離不開他了。
“順公公前來所為何事?”雲夕墨先開口,不緊不慢地問道。
小順子聞言這才如夢初醒般,“雲公子,我收到王爺的密信了,他說,他已經殺了方子昇!”
“你說什麽?方子昇死了?”雲夕墨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順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順子喜上眉梢,“我認得王爺的筆跡,這封信確是出自王爺之手。而且,王爺還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完全掌控住了丁零族的軍隊。我們再也不怕他們發兵攻打我們了。”
雲夕墨聽了這個消息並沒有露出喜悅的心情。他沉吟了一陣。皇甫軒為人乖張狠厲,而且性格也頗為偏激,這一點雲夕墨早已深受其害。原本他是打算讓方子昇和皇甫軒兩虎相鬥,這樣就可以趁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現在,方子昇輕易地死掉了,而所有的形勢都倒向了皇甫軒那一邊。
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雖然說皇甫軒深愛著皇甫嵐,但在這份愛得不到響應的情形下很難預測他會做出些什麽極端的事情。
小順子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啊。
“雲公子,你不高興嗎?”小順子見雲夕墨久久地沉默了起來,不禁好奇地問道。在他看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額,沒有……”雲夕墨故作歡顏地微微一笑。
“雲公子,小順子還有一個可以進一步除掉皇後的計謀。她再一死,我朝江山就必定能永固萬世了啊!”
“什麽計謀?”雲夕墨緊張地問道。
“現在皇後臨盆在即,身體自然十分虛弱,受不得刺激。如果,我們現在把丞相死了的消息告訴她……”
“不行!萬萬不行!”還沒等小順子說完話,雲夕墨就激動地打斷了他。“我們這樣做跟殺人有何區別?而且,她懷著的畢竟是皇上的骨血啊。”
“但是我們要是不殺她,她總有一天會殺了皇上,殺了我們啊!”
雲夕墨無語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要他殺人,他是做不出來的。但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被皇後殺死,他也做不到。
雲夕墨深深地垂下眼眸,輕言道,“小順子,這件事容我再考慮考慮......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好吧。”小順子無奈地告退了。這個雲公子倒是聰明剔透,可惜就是心太軟了。
雲夕墨怔怔地走出小屋,來到了院子中間。
那棵桃樹依舊突兀頹敗地立在院角。僅有的幾片葉子已經枯黃,被風一吹,就抖抖地落到了地上。
一葉知秋。一絲涼風吹過,雲夕墨抱肩瑟縮了一下,原來秋天已經到了啊。
嵐哥哥,你能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麽辦嗎?皇甫嵐,他已經不是我的嵐哥哥了,我還要救他嗎?
“這天已經轉涼了,你怎的穿這麽少就出來了?”突然,雲夕墨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關心的話語自那人的口中緩緩流出,讓雲夕墨的心不著痕跡地輕顫了一下。
“怎麽?不開心?”皇甫嵐輕咬了一下雲夕墨的耳垂,“誰惹你了,說出來,朕去幫你教訓他。”
“沒有。”雲夕墨轉過頭對皇甫嵐柔媚地一笑,“夕兒很開心。陛下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還不是因為少了那個惱人的方子昇!”皇甫嵐說道,“少了他,這朝中的大小事物竟像是少了一大半,朕倒樂得輕鬆可以多陪陪你呢。”
“嵐哥哥你現在應該多陪陪皇後。她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一定很需要皇上的關心。”雲夕墨看著皇甫嵐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
“朕倒偏要跟你在一起!”皇甫嵐說畢,猛地將雲夕墨打橫抱起,在他額上密密地吻了起來,“朕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嵐哥哥……”雲夕墨猝不及防地叫出了聲,“什麽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快把我放下來……”
皇甫嵐沒有搭理他,反而更加霸道地把他摟緊了。雖然雲夕墨是個成年男子,但是身體瘦弱,所以抱起來很是輕鬆。皇甫嵐興致勃勃地步出了廢苑一邊還吩咐院門口的小順子備馬。
“嵐哥哥,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雲夕墨一聽到皇甫嵐說要準備馬,立刻大驚起來,這皇甫嵐竟是要帶自己出宮?
“夕兒,你太聒噪了。”皇甫嵐不耐煩地低下頭用嘴巴堵住了雲夕墨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吻得他臉頰緋紅才放過他,“再吵可就要懲罰你了!”
雲夕墨隻好呐呐地不再說話了。他將頭緊緊地埋在皇甫嵐胸前,可一路上還是引得了不少注目好奇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