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病發攪亂
剛給雲夕墨打扮完畢，小順子就匆匆地趕來廢苑催了：“碧雪快點啊！晚宴就快開始了，你們趕緊趁亂裝成嬪妃宮女混進去啊！”
“哦，好的！這就來。主子，來跟我走！”碧雪聽得小順子的話，連忙拉過一臉茫然的雲夕墨，笑著對他說，“我們快去晚宴吧！聽宮女們說啊，這丁零族的女子啊，可開放了，今夜月薇公主要當著皇上，妃嬪和眾大臣的麵親自獻舞呢！”
雲夕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就任由碧雪拉著他去了禦花園。禦花園依舊熱鬧非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長亭正中的主坐乃是嵐帝的寶座，分列兩旁的長長桌案分別是大臣們和嬪妃們的座位。中央一個煙霧彌漫的蓮花台，想來就是給月薇獻舞所用的。
此時已正值晚間，嬪妃臣子們已紛紛按照順序依次落座。雲夕墨跟碧雪因為是溜進來的自然隻得坐在最拐角處的下首。皇甫嵐一直坐在長亭中央一聲不吭，眼睛死死地盯著蓮花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碧雪，我頭疼……”月薇還沒出場，但是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畢竟嵐帝都沒開口說話，誰敢第一個出聲喧嘩？可是，這所有的場景雲夕墨都好像曆曆在目，經曆過一般。他拚命的想去記起那段可怕的回憶，卻隻換來了生生的頭痛。
“噓！主子，不要說話！”
碧雪被雲夕墨的突然發聲嚇了一跳，忙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住嘴。雲夕墨這一聲叫嚷，說大不大說小倒也不小，可不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於是各種責備刁難的目光都全部聚集在了雲夕墨身上。皇甫嵐凶狠地瞪了一眼出聲的人，可當看清是誰的時候，卻訝異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月薇公主到！”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領著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走進了眾人的視線。大家的目光一瞬間都聚集到了女子的身上，再沒有人去關注坐在角落的雲夕墨了。隻有皇甫嵐一臉若有所思地遠遠注視著他。
月薇款款地登上蓮台。臉上輕覆著一麵素白的薄紗，露出的一雙眼睛沉靜幽邃，一襲大紅長裙將女子特有的玲瓏身段勾勒得更顯妖嬈。忽然間，樂音輕揚響起，她單手執扇翩翩起舞。月色下，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玉手，輕移蓮步間手中的折扇開合交錯，舞姿美得如同天仙下凡。在場的眾人全部被這絕美的舞姿驚呆了，就連皇甫嵐都沉醉在了其中難以自拔。
驀地，女子一雙媚眼拋向皇甫嵐，修長的手指緩緩揭開臉上最後的一層麵紗。眾人皆屏住了呼吸，渴望一睹女子的風采。
“月薇參見陛下。”隨著這一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女子臉上的薄紗應聲而落。果不其然，麵紗下的女子端的是一個天姿國色。她膚白如玉，秀氣的娥眉下是兩彎含情的桃花目，櫻桃小口不點而赤，嬌豔欲滴。微微揚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攝人心魂的微笑。
“真是太美了！”
“不愧是未來的皇後啊！”
“真的好像仙女下凡啊！”
人群中發出陣陣驚歎，隻有皇甫嵐和丞相大人方子昇沒有說話，他們都沉默地看著月薇，各懷心事。
“頭好疼！啊！啊！好疼！”忽然，角落裏的雲夕墨嘶吼了起來，他一把推開攔住他的碧雪，將麵前的桌案踢到在地。他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兩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眼中不斷滾出洶湧的淚珠，“好吵！頭好疼！”人群皆驚異地看向痛苦不堪的雲夕墨，誰都沒有說話。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已經失了寵的男寵是怎麽混進晚宴的。現在還鬧出這麽大動靜，不知道會被怎樣處置。
皇甫嵐見狀一個箭步衝了下來，扶起雲夕墨，輕柔地用手給他按摩起來。誰知，雲夕墨看見皇甫嵐立刻抖著身子掙紮起來，“滾開！壞蛋！”雲夕墨此時的力氣似乎變得非常大，拉扯間竟將皇甫嵐推到了地上。皇甫嵐這下一摔頭竟撞到了桌角，一絲鮮血從額上緩緩流下。
“啊！”所有的嬪妃和大臣這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雲夕墨此舉可是有弑君的嫌疑啊！這下這個瘋子肯定活不成了，妃子們皆幸災樂禍起來：在皇上大婚的晚宴上如此大逆不道的傷害皇上，就算他有九條命也隻能乖乖受死了！
雲夕墨看見皇甫嵐流血了這才安靜下來。他滿眼驚恐地躲到了碧雪身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陛下。”這時，回過神來的月薇走到皇甫嵐身邊，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拭去了皇甫嵐額頭上的血跡，厲聲詢問雲夕墨道，“你是哪個宮的嬪妃？在皇上大婚的日子搗亂究竟意欲何為？”
雲夕墨很害怕月薇，他悄悄地拽了拽碧雪的衣角，死死地咬住嘴唇沒有說話。碧雪此刻也被嚇呆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主子會捅出這麽大的簍子。可眼下也隻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公主，主子他並非是後宮的妃子……他隻是想來湊湊熱鬧……”
“夠了！你們退下吧！這件事朕不想再追究了。”一直沒吭聲的皇甫嵐忽地開了口。剛才那一撞他著實疼的不清，可是雲夕墨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怎麽下得去手懲罰他呢。
“不行！”月薇打斷了皇甫嵐的話，“如果這件事就這麽算了的話，那皇上的顏麵何存？我皇後的顏麵何存？今日我既嫁入這皇宮，便是一朝國母，六宮之主。這後宮之事還得是我說了算！來人，將這賤奴給我拉下去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以後若還有誰敢對皇上不敬，殺無赦！”
“朕說了，不再追究！怎麽你一個皇後還想壓到朕的頭上來嗎！”皇甫嵐用力地甩開了月薇攙著自己的手，冷冷地說道。
“可是陛下……”
“陛下！”方子昇走到了皇甫嵐的身邊，瞟了一眼躲在碧雪身後的雲夕墨，正色道，“如果今日你不給這個男寵一點懲罰，恐怕日後難以讓皇後建立威信啊！而且當著這麽多朝臣妃嬪的麵，你這樣偏私不就證明了你貪戀一個男人嘛，這……”
“朕從沒貪戀過這個男人！就按皇後說的辦，將雲夕墨給我拖下去！晚宴繼續！”皇甫嵐被方子昇這麽一說，立刻心虛了起來。不行，他絕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承認他還愛著雲夕墨，愛著那個背叛過他的雲夕墨，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