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楊霆轉頭望向窗外繁華的明珠景色,他意識到或許選擇趙虎臣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大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楊霆的遊艇停泊在外灘,直擊上這艘出自於wally名家設計師之手的遊艇還存在於圖紙上時就被定位成海上浮動豪宅這樣一個很高端的位置,當這艘被楊霆命名為掌上明珠號的遊艇停泊在外灘麵世時的確足夠引起許多人驚豔的眼球,不過普通人大抵瞧不出來這艘遊艇的好來,隻是覺得好看,豪華。而真正驚豔的還是那些在普通人眼中的有錢人,已經涉獵入遊艇這個行業的他們擁有自己最基本的行業審美觀,因而對於這艘遊艇的價值也能瞧出幾分門道來。
楊霆和這些尋常千萬億萬富翁的差距就像是這些富翁和普通老百姓的差距一樣。
“其實這艘遊艇是采薇成年的時候要送給她的,不過這丫頭會暈船,從來都沒有碰過這艘遊艇,所以後來還是被我拿來假公濟私,哈哈,說起來這艘遊艇當初還花費了將近八千萬美金,怎麽樣,喜歡不喜歡?”夜幕漸漸降臨,站在長達一百七十米有四層高並且打開外部燈光的遊艇前,楊霆雙手抱胸笑問身邊的趙虎臣。
“普通男人愛名車,但再名貴的車子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還是不及這樣的高端消費更具有吸引力吧,因為隻有它們才是富人的等級和地位的象征。就像私人飛機一樣。”趙虎臣看著乳白色船舷兩側噴圖的海上明珠號標記,笑道。
“不錯,是這麽一個道理,你還沒回答我喜歡不喜歡。”楊霆道。
“喜歡。”趙虎臣揉揉下巴,不矯情不做作地給出一個簡潔明了的答案。
“它以後就是你的了,它每個季度高達三十萬的維護費用可要你自己負責。”楊霆哈哈大笑,拍著趙虎臣的肩膀拉著他走向從遊艇上延伸下來的紅地毯上。
地毯兩側有早安排好的禮儀在接待,無論是動作笑容還是語言都無懈可擊,但是來賓並不多,按照楊霆所說的,這是一場更加傾向於私人姓質的宴會,因此不夠檔次的人是不會受到邀請的。
同樣,也可以將這一次宴會認為整個明珠範圍有能力和楊霆同處在一個圈子內的頂級豪門宴會。
雖然是主人,但是在宴會開始之前楊霆並不需要出現,所以楊霆直接帶著趙虎臣上了二層。
二層有一間奢華包廂,楊霆打開門裏麵卻已經有人,是一個風姿永遠卓越的女人,這個女人趙虎臣當然認識,蘇媚娘。
“怎麽樣,不介意我鳩占鵲巢吧。”聽到開門聲,背對著門口的蘇媚娘轉過身來,手中端著一杯尋常女人絕對不會去碰的伏特加。
“一定不是來找我的。”雖然對蘇媚娘出現在這裏有些意外,但楊霆也沒有將這份第一時間就煙消雲散的意外表現出來,話說回來,整個明珠的人都清楚明珠一姐絕對是最難邀請的客人,而能夠請到媚娘到場雖然對於楊霆這個位麵的男人而言算不上一件多麽光彩的事情但從中多少也能看出幾分媚娘對他的客氣,這讓楊霆很滿意。
“既然如此,你一定不會介意讓我和你的女婿獨處一段時間。”蘇媚娘嘴角微微上揚,算是笑容。
“我下去招呼客人,等會時間到了你就陪著媚娘一起下來。”楊霆拍了拍趙虎臣的肩膀,轉身離開房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過趙虎臣現在怎麽都曖昧不起來。
媚娘美不美?這個問題恐怕會讓整個明珠有些手腕的人都笑出聲來,如果不是太過於狠辣的手段和足以讓所有的雄姓都忌憚的深沉心機,恐怕沒有人會拒絕跟這樣一個女人有那麽一點故事,就像是趙虎臣印象中的那樣,蘇媚娘屬於那種外貌不凡但真正由氣質主導外貌的女人,有種女人的美麗,是足以讓人忘記她的外表的。
今晚的媚娘穿著一身黑色禮服,雖然混在這個向來都屬於男人廝殺的戰場,但這並不妨礙媚娘作為女人的婉約和柔媚,令任何男人都舍不得移開眼睛的身材足夠讓趙虎臣這樣在審美方麵有著近乎執拗潔癖的人都打出九十五分以上的絕對高分。
她的身上沒有幾件裝飾,胸針,耳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上沒有戒指也沒有手鐲,簡單卻不簡約的幾件首飾總是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例如那枚銀白色的蝴蝶形胸針,小巧而精致,雖然並不大卻足夠顯眼,特別是配合上這個女人的身材,一種別的女人身上永遠都複製不來的氣度悄然展開。
“你在看什麽?”媚娘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趙虎臣聚集在她胸部的視線,塗了淺色口紅的她輕輕問,修長的手指端著潔淨透明的酒杯,酒杯中蕩漾著令人著迷的無色**。
“我原本以為今天的宴會可能是一場枯燥而無趣充滿著爾虞我詐的吃人盛宴,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不像我想的那麽糟糕。”趙虎臣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隱瞞自己對蘇媚娘裝扮的驚豔,實際上正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這樣,這個每一次見到都能夠帶給人眼前一亮感的女人仿佛擁有著無窮無盡的魅力。
“這番話讓你的嶽父聽到一定很有趣,吃人盛宴,有意思,有意思。”蘇媚娘的臉龐其實是那種顯得有些豐腴的圓潤臉龐,因而笑起來會有兩道不深的笑紋,兩道笑紋很容易給人這個女人和藹易處的錯覺,當然,直接間接死在這個女人手上的無數人命會時時刻刻地提醒你那僅僅是錯覺。
趙虎臣聳聳肩,對於蘇媚娘話不置可否,自顧自坐在沙發上,柔軟的真皮沙發給他的身體帶來最大程度上的放鬆感受,隻是身體剛剛放鬆,原本就緊繃的精神隨著蘇媚娘的一句話更加繃了起來。
“記得不記得你動手那天,斧老三的女兒?”蘇媚娘端著酒坐在趙虎臣對麵,搖晃著杯中的**她並沒有喝下去,對於這位明珠一姐而言喝酒是一件值得拿來講究和挑剔的事情,無論是酒的本身還是酒杯都馬虎不得,不但手中的酒是她精心挑選的,就連酒杯也是她專門吩咐人從遊艇的酒廚裏找來的,和喝紅酒時要求的纖薄寬型酒杯不同,喝伏特加的酒杯杯口並不大,同樣也沒有那樣的纖薄,酒杯深了許多的它擁有一個相對更加窄小的杯沿方便人們將伏特加一口飲盡,因為本身就是烈酒的緣故所以很少人會用這種酒杯用這樣的方式喝伏特加,但蘇媚娘不同,她隻喝兩種酒,最烈的伏特加,最辣的龍舌蘭。
前者入口清淡,後勁極強。後者入口極辛辣,卻香而不烈。
“記得。”趙虎臣點點頭,回答道。
“死了,和她母親一起。我做的。”蘇媚娘輕輕晃動酒杯,黑色的手套和透明的**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跟反差,透過**的折射手套的細節逐漸模糊隻剩下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原本纖細修長的手指也因此變了形,看著眼前這一幕,蘇媚娘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觸目驚心的冷笑,多麽像人心啊,誰對誰,不還是隔著一層能折射光線的水幕呢?
趙虎臣眉毛輕輕跳動,腦海中出現了那天斧老三臨死前對女兒的囑托,那個在斧老三染血的胸口上哭喊著要爸爸的稚嫩嗓音。
“斬草除根,理應如此。”趙虎臣輕輕回答。
“我能感覺到,你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吧。”蘇媚娘仿佛能夠洞悉人心的眸子帶著一股莫名的笑意,視線從酒杯移到了趙虎臣身上。
“或許吧,但給我選擇,我也會做出一樣的事情,也無所謂覺得自己肮髒齷齪殘忍,就算是有那麽一點的罪惡感,但還是會告訴自己本該如此。”趙虎臣淡淡道。
“知道為什麽楊霆會看重你嗎?”蘇媚娘忽然饒有興趣地問。
“哦?”不太適應蘇媚娘跳躍思維的趙虎臣有些驚訝地看了蘇媚娘一眼,正如這個女人所猜測的那樣,對於這個問題趙虎臣自己並沒有太過於清晰和肯定的答案,正如楊霆數次提到的那樣,這個社會不缺乏有能力心機的人,至於為什麽楊霆會選中自己,是因為楊采薇的關係嗎?誠然事實似乎就是如此,但趙虎臣也明白,要楊霆這樣一個男人將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基業交到另一個人手上,動機和目的並不會這麽簡單。
“你有運氣,這一點尤為重要,但這並不是今天我要說的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你還存有一份善心。”蘇媚娘給出了一個趙虎臣意想不到的回答,其實壓根沒有指望趙虎臣會給出一個準確回答的蘇媚娘明白,這個問題趙虎臣未必清楚,就算清楚也未必會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