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板結了帳,趙虎臣開著奧迪去了一趟七寶鎮,在七寶鎮上最古色古香的包子鋪買了兩籠小籠包之後轉道回了紫園。
回到別墅,早就在別墅客廳裏望穿秋水的楊采薇一見到趙虎臣回來就笑嘻嘻地黏了上來,挽著趙虎臣的手眼睛卻一直瞄向趙虎臣手上的袋子。
趙虎臣拿了一個碟子兩雙筷子將小籠包放在碟子上,看著這妮子美滋滋地夾了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眯起一雙眼睛十足享受的快樂模樣。
“咱們明天去買衣服吧。”楊采薇小嘴裏塞滿了小籠包,含糊地對趙虎臣道,這丫頭從小籠包裏抬起頭來才發現原來趙虎臣一直都看著她,俏臉微紅的她趕緊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期期艾艾的模樣。
趙虎臣拿了一張紙巾遞給楊采薇,點頭道:“好。”
“不準覺得本大小姐沒形象!”楊采薇沒有接過紙巾而是湊過小臉在紙巾上蹭了蹭嘴角,嘟著嘴道。
“放心吧,楊大小姐永遠都是鮮花,我永遠都是牛糞。”趙虎臣大笑。
“哼哼,鮮花就愛牛糞呢!其他的什麽金玉錦繡本大小姐一概無視。”楊采薇夾起一個小籠包,遞到趙虎臣麵前巧笑倩兮,臉蛋上兩抹令人怦然心動的嫣紅如胭脂。
趙虎臣咬了一半,從楊采薇的手上拿過筷子,把另半個小籠包遞到楊采薇麵前,笑容如玉:“駿馬常駝癡漢走,巧女常伴愚夫眠。這牛糞的滋潤,鮮花懂就好,別人不懂,也不需要懂。”
楊采薇香腮兩抹胭脂更紅更豔,媚眼如波卻還是乖乖地張開小嘴咬住了那半個被趙虎臣咬過的小籠包,眼角偷偷瞥了麵帶得逞壞笑的趙虎臣一眼,這個壞人啊。
明珠外灘。
老明珠人大抵都知道在外灘的海關大廈背後有那麽一座叫做新黃浦大樓的建築,這做從九六年就矗立在海關大廈背後的建築在尋常老百姓眼中多少帶著幾分神秘莫測的印象,位麵低的人大都不知道這座大廈是什麽來曆做什麽的隻知道一個叫新黃浦集團的公司在這裏辦公,而在普通人眼中的那些有些手腕的能人們便能知曉一二所謂的內幕,例如他們都清楚這座大廈曾經是在這座共和國驕子城市最上層的那個男人一手組建起來的,雖然如今他和他的黨羽都已經隨著政局的變動化作了曆史,但這座大廈依然在,隻是它換了一個主人而已。
廈門有紅樓,明珠有黃埔大樓,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賴的那座紅樓無論是檔次還是位麵上都無法與眼前這座黃埔大樓相比,不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而被曆史所淘汰的結局也是如出一轍,它們和它們的主人都成為了過去。
蔣仕逸站在新黃浦大樓的最高層,被蔣家接手之後就第一時間將這座大樓徹徹底底地改變成了一家高檔會所,這也和它的第一任主人初衷一樣,建立一個由他說了算的圈子根據地。
蔣仕逸所在的房間是一間會客廳,實際上它並沒有因為這個稱呼而很嚴謹地擺放上一些會客廳常見的物件裝飾,到是多了幾分和自家客廳一樣隨意自然的隨和,來自於中東的手工地毯,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油畫,古羅馬廢墟中發掘的石像,這裏的任何一件飾品帶出去都足以驚動一方。
它的裝修和陳設當然是極具格調的,因為無論是蔣仕逸還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都是一個追求精致完美的人,他們都不會容忍自己所轄的領域內出現一絲一毫不符合規矩的東西。
房間內有蔣仕逸,還有一個長著鷹鉤鼻的年輕人。
蔣仕逸端著一杯猩紅的**站在寬大明亮的落地窗邊,一隻手放在口袋裏,另一隻手輕輕端起酒杯嘴唇印著纖薄的杯沿喝了一口猩紅的**,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杯中紅酒的美味,良久,喉結微動的他睜開眼睛淡淡道:“1831年的波爾多遭受到了一場罕見的暴風雪襲擊,而原本就極少下雪的地區遇上了暴風雪會發生什麽樣糟糕的狀況自然可想而知,當年波爾多儲藏在地窖中的葡萄酒和葡萄園都遭了殃,幸免於難的少數紅酒也因為異常天氣的原因而帶有一絲很難察覺的苦澀味道,在當時看來是整個波爾多之災的天氣卻在數十年之後造就了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葡萄酒產品,距離如今八十年的時間跨度,喝一口這支紅酒,苦澀依舊。”
“爺們喝酒就要喝白的,天天整些葡萄酒紅酒不得勁,娘們腔調。”鷹鉤鼻青年摸出一枚硬幣拋上空中然後接住,反複這個動作樂此不疲的他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旁邊的蔣仕逸,聳聳肩不屑道。
“褒禪,我知道你們北方人始終都看不起南方人。”蔣仕逸搖搖頭,笑道。
“我可沒這麽說過,南北南北,那不還是一家人嘛,在說南方的娘們的確水靈,在北方不是沒有漂亮的女人,但橫豎卻找不出一個能用水靈來稱呼的女人來,一個個三大無粗的比大老爺們還大老爺們,所以啊,要說女人,還是南方比較和我口味。”宋褒禪嘿嘿一笑,接住了硬幣道。
“你還沒說出來的是南方的男人也一個比一個娘們吧?”蔣仕逸抿了一口紅酒,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他一輩子都不會做出拿紅酒當白酒喝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來,讓味蕾充分地去感受儲藏了八十年的**,之所以這喜歡喝紅酒是因為他認為和紅酒就是喝一種曆史,越久越醇。
“嘿嘿,南方還是有幾個妙人的,你算一個。”宋褒禪站在蔣仕逸身邊,腳下鱗次櫛比的外灘大樓拔地而起,身處的這幢大樓未必就是最高但卻絕對是視野最好的建築,而且站在這個高度也足以俯視整個明珠最繁華最引人入勝的地段。
“一覽眾山小,無怪乎我們都喜歡站在高處,這種俯瞰金融中心的感覺的確不錯。”宋褒禪眯起眼睛看著腳下的景色,玩味道。
“站的不高,氣魄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人的眼光終究是被所處的環境所局限了的。其實每一座城市都有它自己的味道,比如這座明珠城,俯瞰它的那種征服感來的就沒有例如京城和燕京那麽大氣磅礴,所以我不否認你總是覺得南方男人小家子氣,就氣魄而言,善於精巧的南方人的確輸了北方人一籌,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從小就在皇城牆根下長大的正宗**。”蔣仕逸抿了一口紅酒,微笑道。
“所以北方出不了像明珠的陳和廈門的賴那樣的人,大抵是瞧不上。胸襟太小,太會蹦達,在台麵上囂張跋扈的那些貨永遠屬於真正核心下麵的一個層次,所以每次被抓出來殺掉的都是他們。”宋褒禪沒有在落地窗前站太久,不是他不樂意站這個位置,而是他不喜歡和別人分享這個位置,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是一樣,最上層的位置太小,隻能容納下一雙腳,在京城的話蔣仕逸會很明智地選擇後退,而在明珠,宋褒禪當然也很給麵子地沒有越雷池。
“我今天去韓家拜訪韓老了。”宋褒禪把玩著手裏的硬幣,坐在紅木沙發裏抬起頭瞟了一眼好友,淡淡道。
“哦?韓老?說起來門生遍天下的韓老的確擁有舉足輕重的能量,唔,不過我想你之所以這麽勤快地跑上門去還是為了人家的孫女韓書畫吧?”蔣仕逸笑道。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韓家遇見了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你猜猜這人是誰?”宋褒禪腦海中浮現起那張始終帶著令他不舒服的陰柔臉龐,大拇指緩緩摩挲過硬幣,手指清晰地感受著硬幣上的紋路。
“是誰?”蔣仕逸皺眉道。
“趙虎臣。”宋褒禪微微眯起眼睛,念出這個名字,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名字時還是在蔣仕逸的家裏,當時他覺得為了這麽一個一窮二白毫無根基的窮小子根本不值得讓自己的好友大動幹戈,但今天看來,似乎又不是那麽簡單。
不過無論如何,宋褒禪還是願意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著這一切,這一次南下他隻是來散散心的,而且南方特別是明珠根本就沒有他的利益牽扯,這個叫趙虎臣的小子稱雄也好稱王也罷,頭疼的都隻是蔣仕逸而不是他,他喜歡現在這個立場,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總是能夠發現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更細致地了解這位在北方甚至南方都並不太有名實際上卻始終在韜光養晦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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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陳浮生這個角色隻是靈機一動下寫的一個角色,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所以大可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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