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趙虎臣一直都在推演之前的棋局,最後卻發現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極有造詣的老人對大局的把握始終都強過自己,最終隻能得出一個薑還是老的辣結論的趙虎臣轉頭卻發現楊采薇這妮子正兩眼發光地看著自己。

“打架很厲害,語文似乎無所不通,射箭更是強得令人乍舌,今天我又發現你一個神奇的地方就是下棋更加變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什麽東西不會的?”楊采薇歎息道,人比人氣死人,從小到大她也屬於那種幼兒園戴大紅花小學就帶三條杠杠年年拿獎狀,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恰恰是這份從小到大在學習上無往不利的自信卻在趙虎臣麵前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有。”趙虎臣有意要逗這妮子,故意一臉賣關子的表情,給出一個對楊采薇而言充滿誘惑力的字眼卻故意不往下說。

“是什麽?”楊采薇果然上當,這妮子雖然知道趙虎臣十有八九是故意的但卻乖乖地上鉤了。

“你且側耳過來。”趙虎臣輕笑著賣弄了一句。

楊采薇眨巴著漂亮的眸子側過晶瑩粉嫩的耳朵靠近趙虎臣,似乎察覺到了兩人姿勢的曖昧,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趙虎臣口中呼出來的熱氣噴在她耳朵上時帶給她的細微戰栗,忍著心底漸漸泛開的羞澀和異樣,楊采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比如我對某個丫頭心裏到底有多喜歡我就不太清楚。”趙虎臣咬著楊采薇的耳朵輕聲道,嘴角的弧線用楊采薇的話來說就是屬於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壞笑。

趙虎臣大笑著躲開楊采薇這丫頭的“追殺”,望著這妮子在陽光下格外燦爛的笑容,趙虎臣的心底卻一片澄淨,他從不否認自己對楊采薇的好感帶著一份不可抑止的功利心態,家裏有錢,人又漂亮,身材好,這樣的女人是每一個男人都舍不得放棄的,但盡管如此,趙虎臣還是盡其所能地保持著自己一份幹淨的感情,這份並沒有被揭開麵紗的感情結果會如何,趙虎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兩人氣喘籲籲地回到家,楊霆不出意外地已經出門去了,看這臨近中午的光景兩人也懶得讓吳嬸再熱早飯,趙虎臣徑直走上了二樓楊霆的書房,而楊采薇這妮子則一直都跟在他屁股後頭。

楊霆的書房其實並不大,但卻很滿,並沒有太多花哨的裝飾但卻都很使用,一張足夠一個人躺上去的書桌,占據了一整麵牆壁的書架,幾張椅子,窗下一張茶幾,僅此而已,幹淨而簡單,卻不給人空洞的感覺。

無論是顏色搭配還是裝飾的形狀位置都遙相呼應,所謂格調不外乎如此。

楊采薇坐在茶幾旁的紅木椅上,一雙如象牙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剝開一個橘子,房間內頓時彌漫開一股橘子的清新味道。

當一個女人擁有了如同李師師那樣“纖指剝新橙”的清新嫵媚境界,那麽就值得像周邦彥和宋徽宗那樣的男人為之癲狂,如今的楊采薇雖然還略顯得稚嫩,但渾身上下那股子從小便被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氣質是那些參加什麽超女之類選秀節目的尋常女孩一輩子都奢望不到的。

“你爸爸真的是一個很用心的人。”趙虎臣從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帝國的黃昏》翻開幾頁,正如趙虎臣所料看起來並不新的書頁或多或少都有橫線標記,旁邊也能夠看到楊霆寫下的一些心得,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說,這個男人能夠在如今這個位置上還保持這份嚴謹看書認真做筆記的習慣就已經決定了他的成功是必然的。

實際上並不隻是這一本,在第一次來到這個書房的時候趙虎臣大致地翻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書無一例外都有這樣的筆記痕跡。

和絕大多數書房更多隻是用來作為裝飾用的家庭,楊家的底蘊自然要深厚太多。

“他可是每天都有一定的時間來閱讀的呢,這一點上你們兩到是有共同愛好,不過他看書喜歡喝茶,你看書似乎隻喜歡安靜。”楊采薇猶豫了一會,假裝不經意地把剝好的橘子遞給趙虎臣,見到趙虎臣也“假裝不經意”地接過,才做賊心虛般地鬆了一口氣,同時還有一點她自己都覺得害臊的雀躍。

“昨天我在你的房間看到幾本雅思詞匯精講,你打算考雅思嗎?”趙虎臣將橘子放進嘴裏,收放有度,欲速則不達,曖昧也講究一個度的把握,有時候心領神會的不說也是一種境界,在這方麵,趙虎臣做得向來很好。

“是啊,頭疼死了呢,我都不知道怎麽過好,詞匯,語法,發音,都快把我逼瘋了。你有什麽好的建議不?”楊采薇皺起一張小臉,隨即想到眼前這個家夥在學習上的變態,一臉希冀的表情望著趙虎臣。

“任何一種學習都有方法,找到了方法學習起來事半功倍,光靠死記硬背當然也是一種笨方法但顯然這並不是聰明人會去選擇的。而在語言的學習上,不同的針對姓目的自然就有不同的學習方式,比如雅思,如果是需要去英語國家留學的話相對就要加強專業詞匯量,如果是移民的話詞匯量到是次要的更加注重的是口語,發音。再詳細的話我也愛莫能助,畢竟我沒考過。”趙虎臣聳聳肩,將《帝國的黃昏》放回書架,又拿起那本玉器鑒賞大全翻看。

“那你以前學英語的時候是怎麽學的?”楊采薇感興趣地問。

“記憶,訓練。”趙虎臣皺起眉頭,實際上那一段時間的記憶絕對和愉快兩個字無緣,師父為了幫他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甚至要求連續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都要和他進行六個小時以上的純英語對話,其中甚至包括文言古文中那些極其晦澀難懂的拗口詞字。而且接下來的德語,法語,曰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等等幾乎都是在這種近乎摧殘的學習中掌握的。

“你輔導我好不好?”楊采薇湊了上來,一臉可愛的諂媚狐狸笑容。

“那你先幫我個小忙。”趙虎臣淡淡道。

“說,我一定給你辦好!”楊采薇拍著胸脯煞有自信。

“告訴我哪裏有這種書看,我要查資料。”趙虎臣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本玉器鑒賞大全,道。

楊采薇瞟了一眼那本擱她身上興許一輩子都懶得瞧一眼的書,皺起眉頭,思索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明珠市的圖書館是全國四大圖書館之一,我想應該有這方麵的資料,而且,我現在有空哦!”這妮子很從聰明地沒有問趙虎臣為什麽要查這方麵的資料,一個人的心思夠不夠靈巧更加重要的還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方麵,也恰恰是這份聰明和乖巧才能讓趙虎臣對楊采薇抱有一份好感。

捏了一把這聰明伶俐的妮子柔嫩的小臉,趙虎臣道:“那我們就去圖書館。”

這所名列世界十大圖書館之一的巨大圖書館擁有超過五千萬冊的圖書藏量,無怪乎楊采薇能夠確定這裏可以找到趙虎臣想要的答案,五千萬冊的圖書的確能夠稱得上書海了。

這所圖書館並不遠,開車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當楊采薇和趙虎臣一起進入圖書館之後楊采薇示意自己要去找英語複習的資料就自己跑了,而趙虎臣則自己跟著指引找到玉石一類的文獻書籍室。

趙虎臣原本就擁有並不差的根基,加上這段時間通過網絡和一些能夠找到的書籍的惡補,他對玉石方麵已經擁有了一個足以登堂入室的了解,因此到書架前他就專心致誌地尋找專門介紹中國公元前玉器的小眾書籍。

蹲在書架前,趙虎臣皺著眉頭巡視,勉強找到一本可能給他一點線索的書籍正要拿出來,卻見到書架的另一端,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緩慢走過。

在明珠市這樣人口過兩千萬的城市裏想要遇見一個相識的人那種幾率比中彩票高不了多少,然而在圖書館,趙虎臣卻遇上了韓書畫,這個隻接觸過一次之後便如同流星般擦肩而過的女子。

玉石鑒賞類別屬於冷門,所以整個空曠的室內除去一排排的書架和無數的書籍之外就隻有趙虎臣跟韓書畫兩人,因此在趙虎臣注意到韓書畫的同時繞過書架的韓書畫也見到了正蹲在書架前的趙虎臣。

“是你。”韓書畫輕輕一笑,一如她的婉約,氣質沉澱如古籍,這便是韻味。

“很巧。”趙虎臣微笑道,和楊采薇那樣都市化的女孩相處久了,乍一接觸韓書畫這樣如同江南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婉約女子便能夠感受到一陣清新,並非孰優孰劣,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女人帶給人的不同感受。

“你也喜歡這種書嗎?”韓書畫輕輕掃了一眼趙虎臣手上的一本追溯商周時代的玉器書籍,好奇道。

“是的,我想要查一些資料。”趙虎臣並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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