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永恒的奇術 下
說著，少年大步踏上了那完全用水做的通道，腳下流動的水硬如金石，卻要依舊保持著光滑的性質，如果不是膠質的靴子確實很難在上麵站穩。
櫻想要出口叫住他，可看他就這麽走上去了，心中雖是驚疑不定，不過出於對伽藍的信任，還是走了上去。見到三人都站上去了，最是膽小的莉莉才發現自己被落在了後麵，趕緊跟著跑了上去。
走在最前麵的伽藍一邊走，一邊用指尖觸摸著這被禁錮的水：“根據我與第七聖堂的接觸，我大概對七夜咲月的術式有了一個了解，現在見到這個水之壁，我大概能明白她的術式究竟是什麽了。當初不明白的時候，我還覺得可以和她鬥一鬥，而現在，我一點都不想成為她的敵人。”
“……你明白了什麽？”櫻也試著用刀尖去切割這水做的牆壁，可它硬的不像話，而這麽堅硬，卻依舊維持著水的形態。
“直接說的話，你們不容易明白，”伽藍停下來，他問了一個問題：“你們說世界上什麽東西堅不可摧的？”
這個突兀的問題問的櫻稍稍一愣，她遲疑一下回答道：“有巨大魔力源支持的防護罩。”
“不對，”莉莉立刻站出來反駁，“不存在堅不可摧，魔力也要，魔導器也要，同樣結構的術式隻要改成攻擊術式，就可以摧毀相同屬性的防禦術式，這和鐵刀斬鐵是一個道理。”
“確實，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堅不可摧，不存在絕對不能被破壞的東西，”下了這個結論之後，少年頓了頓，“沒錯，隻是理論上。（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什麽意思？”
伽藍從口袋裏套出一個賢者之石。莉莉她們以為他要做什麽厲害的東西，結果煉金的光芒閃過，他的手上隻多出了一張白紙，轉過身麵對兩人，伽藍雙手捏著這張紙：“如果說我要用這張紙擋住一發魔炮，你們覺得應該怎麽做？”
“強化？”莉莉剛說出口，卻自己搖了搖頭，“不可能，即使這樣也擋不住一發魔炮的威力。”
櫻想了想開口：“以技巧算出對方攻擊的點，然後把魔力都蓄積在這個點上，應該能夠當得住。”
“那我若是要擋住所有的攻擊，要怎麽辦呢？”
“不可能的！”
“化不可能為可能，才叫強者，”伽藍這麽說著，他手上微微用力，紙被緩緩的撕開了，然後少年說，“這就是答案。”
伽藍的答案兩個女孩完全沒看明白，莉莉憤怒的大叫：“你在耍我們嗎？”
“我沒耍你們，這就是答案，”少年將撕了一半的紙揚了揚，“不論多麽大的魔力，多鋒利的刀刃，想要摧毀一張紙，都需要一個過程，也就說，破壞這種事情，是需要過程的，有了破壞的過程之後，才會有被破壞的結果。”
“這不是廢話嗎？！”少女依舊覺得他在耍自己。
伽藍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既然有過程的話，那麽必然需要時間，因為隻有時間流逝了，事物才會變化，從完好通過破壞這個過程，從而被轉化為被破壞的結果。那麽要是這個張紙的時間被停止了，任何不能突破時間枷鎖的東西都拿這張紙毫無辦法，就算你把全世界的魔力都砸在了這張紙上，它依舊因為無法進行被破壞的這個過程，從而不能得到被破壞的結果，既然不能被破壞，那自然是堅不可摧，不論你用多鋒利的刀，多強大的魔法，都不能傷這張紙一絲一毫，就像這水之壁一樣。”
莉莉被這話說得有點呆，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傻了，這個道理看上去很簡單，但問題是：“……那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你麵前就是事實，”看了一眼水藍漆黑的牆壁，伽藍微微歎了一口氣，“小梓，證明給她們看。”
人偶少女很幹脆的將自己另一把震蕩劍也揮了過去，劍擊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巨大的力量在水之壁的後麵震出波紋空腔，可那紙一般薄的一層藍色依舊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劃傷都沒有。小梓一口氣砍了三十多劍，結果第二把震蕩劍也嘭的一聲震斷了，丟了斷劍的少女揮起小拳頭對著那牆壁就是一頓猛砸，拳勁四散，不論是什麽東西，都應該被震碎了才對，可拳頭把整個通道砸得直顫，水之壁上卻連一滴水珠都沒掉下來。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莉莉的聲音高而尖銳，她大叫製止了小梓的攻擊，可從心裏上，她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但這不合理！魔力加持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還是說她真的已經成神了嗎？”
“不是神，是半神，”伽藍轉過身，開始繼續往前走，“天位之上便是半神，天位對魔力和精神力的運用已經到了極致了，而作為之上的存在，半神之力很明顯需要一種質變才行，我不知道聯邦有多少半神，我也不知道七夜咲月是不是最強的那個，但就現在來看，隻要是活在這個次元的生物，都沒有辦法與握有時間之力的她對抗，這種力量，簡直就是外掛啊！”
少年的感歎也帶著一絲無力，若是敵人比想象中的強一些，倒還能激發自己的鬥誌，可現在差距大的讓人絕望，什麽鬥誌都是白費。
莉莉不知道啥叫外掛，但是對她來說，這種力量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少女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為什麽在家族裏，不論怎麽努力自己都得不到承認，也得不到爺爺的歡心——因為煉金術終究是沒有出路的。在如此橫掃一切的半神之力麵前，能做點小東西又有什麽用？
“你怎麽了？”注意到莉莉的神情有點不對，櫻開口將她拉回神。“沒，沒什麽，那家夥走遠了，我們跟上去！”情緒很明顯有些不穩定的少女低頭快步朝著伽藍追去。望了一眼剛才被小梓砸過的牆麵，櫻也是心有餘悸，天劍居然這麽強……那跟天劍分庭抗禮的教會又是否有這樣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