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戀心如晶
再天之道裏滿天的星空本應該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或許這裏並非完全封閉的吧！白天的時候總感覺天要更亮一些，周圍用‘肉’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而晚上則要黑的多，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隻能看到山的輪廓。 *79小說&
伽藍一個人坐在山崖上，望著視野盡頭的那座方尖碑，怔怔出神。
這已經是下半夜了，放哨的任務是由兩個男人輪流換班的。過了淩晨之後，這裏的溫度開始驟降，旁邊沒有火堆確實是一件比較難以忍受的事情。
不過對於這種寒冷，伽藍已經習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特別喜歡一個人在很高的地方站著吹風，或許這是在下意識的告誡自己，隻有高處不勝寒才是自己現在從處境吧！
忽而，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一陣香風飄來，塞西莉亞坐到了伽藍的身邊，沒有開口說話，卻隻是靜靜的坐著。
少年看了她一眼，笑道：“幹嘛，白天你對我一句好話都沒有，晚上卻總是過來，你這算是跑來跟我幽會的地下情人嗎？”
“啊，隨你怎麽想。”塞西莉亞望著也望著那邊的那座方尖碑，對於伽藍的調侃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少年搖了搖頭：“好吧，說你來是因為什麽事吧！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那兩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理的？”‘女’孩將視線挪過來，認真的問道。
“怎麽說？”
“怎麽說？”塞西莉亞聳聳肩，“如果你覺得現在的成員配置沒問題，我也無話可說。”
……好吧，原來是這個事情。
“怎麽，你跟她們的關係不是不錯嘛，”伽藍‘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淤青，她們打人的同步率確實‘挺’高的，況且記憶中好像‘女’孩子表麵上都‘挺’要好的，“而且你救的是天劍的妹妹，人家不也是‘挺’感‘激’你的嗎？”
“我在說正事，你別在這個時候想猥瑣的事情，”看到伽藍的那個動作塞西莉亞白了他一眼，“這是兩碼事，平時是平時，如果真遇到棘手的對手，這裏麵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很難活下來吧！”
伽藍並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噗嗤一笑：“你不說我沒想，你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不是你不早就被把我看光過了，現在算是扯平了。”
嘭！下巴上挨了一拳，伽藍差點從山崖上掉下去，塞西莉亞氣哼哼的走掉了，伽藍好不容易爬起來，笑著搖了搖頭。
這點他何嚐不知道，按理說這個隊伍現在根本就是個隻有拖累的隊伍，隊員之間的能力差距太大，毫無配合‘性’，之間還有各種矛盾，甚至深仇大恨。這種隊伍在遇敵的時候如果能團結一致的話，那就見鬼了。但他也知道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在哪裏……隻是這個方法有點太自‘私’了而已。
“嗬嗬，真是個麻煩事呢。”
“有什麽事麻煩到你了啊？”邁著輕盈的步伐在伽藍身邊坐下，雪珂有些撒嬌的往少年的身上倚，少‘女’的味道順著發絲傳來，伽藍倒也沒有躲開，任由她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怎麽還不睡覺，現在跑來幹什麽。”‘摸’著‘女’孩的頭發，少年有些走神，是有多久沒有跟人肌膚相親了呢。上次好像是在穢翼號上，結果被小梓姐打了一頓失敗了……
“別的‘女’人能來找你，我就不能了嗎？”歪著脖子往上看，伽藍低頭隻看到金發碧眼的少‘女’那飽含著嗔怨的眼神。
伽藍笑著搖了搖頭，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肩膀，“你看到了啊！”
“與其說是我看到的，不如說是她‘弄’醒我的。”腦袋在伽藍的‘腿’上蹭了蹭，小丫頭像是貓兒似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原來她每天晚上都會來找你幽會啊，虧她在白天的時候還做出那副樣子，原來隻是做給我們看而已。”
“其實也不是做給你們看了，她確實很討厭我沒錯了，畢竟我跟她是有些過節的，她跟著我也是有原因的，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做的對不對。”一邊說著，少年一邊出神的搖了搖頭。
“什麽事情，說出來聽聽？”
“不能說哦，至少暫時還不能說。”少年搖搖頭。
“唉”撐著伽藍的大‘腿’，雪珂揚起身子，“老哥你居然跟別的‘女’人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小珂我超受打擊啊！”
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少年滿頭大汗……這家夥居然發動賣萌攻勢，‘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一段惡緣而已，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好吧，人家說窮追猛打的‘女’人會被討厭的，所以我還是不追問了。”重新趴下去，伽藍感覺雪珂往自己的懷裏縮了縮，估計是有點冷了。
“這才乖，”伽藍緩緩的笑著，“你要是冷的話，就去睡覺吧！”
“不去，”雪珂回答的很幹脆，“誰知道我走後會不會再來第三個，而且我也有事情想問你呢。”
“什麽事？”
“關於隊伍的事情，”趴在伽藍懷裏，雪珂低聲說道：“首先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那個‘女’的是多餘的，以老哥你的煉金術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找治療者，今天也證明了她作為一個醫生並不合格，而且我看得出她是個很不安分的人，在關鍵的時候她絕對會做傻事，所以我覺得你根本沒有必要帶著她。至於今天的那兩個，那個長頭發的還好，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看得出她超喜歡你，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很瘋狂的，關鍵時候她什麽都會為去做；而那個短發的……看得出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應該是個‘女’強人，也很在乎她的朋友，可在那種時候她絕對會因為那個天劍妹妹的關係，跟你爭奪隊伍的領導權的。”
聽了她這麽一段分析，伽藍笑起來，“你和她們相處的不是太久，卻‘挺’了解她們啊！”
“我不是了解她們，我隻是了解‘女’人而已。”小丫頭閉著眼說話，像是在夢囈，不過其中的內容卻沒有半點模糊‘混’淆。
“……是嗎，”伽藍聽出了點滄桑的味道，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果然人經曆了才會長大的呢……我開始有點後悔對小梓姐那麽過度保護了。”
“嗬嗬，怎麽，終於認識到我的魅力了嗎？”蹭著伽藍的手把臉伸過來，小丫頭以極近的距離與伽藍對視著，碧藍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按著她的腦袋把得寸進尺的她給推出去，伽藍輕笑道：“想用眼神電到我，你還差一百年呢。”
“我才不要一百年，一百年我都變成老太婆了。”
八百歲的少‘女’我都見過的，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伽藍搖了搖頭，“好了不鬧了，你快點休息去吧！”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怎麽處理呢。”
“我還沒想好呢。”
“沒想好？”雪珂‘露’出狐疑的表情，“不可能吧！我的哥哥不可能這麽優柔寡斷。”
“行了行了，快去休息吧！別鬧。”
終於把雪珂趕走了，伽藍鬆了口氣。有些東西，越是親近的人越不能說，因為太過在乎而隻能把事情憋在心裏，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呢。感覺到天上的星辰開始發亮，伽藍站起來出了口氣……這裏的空氣真是不錯，隻是沒有拂曉有點可惜呢。
鬆了鬆筋骨後，伽藍回過頭，忽然發現從一開始，零號就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呆滯的眼神目視遠方，似乎這塵世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是呢，也隻有你這樣的存在，才能淡然的俯視這一切。”
……
早餐時間，伽藍第一個把食物吃完之後，站了起來。“各位，我要說一點事情。”
雖然昨天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終究伽藍才是這支隊伍公認的領隊，所以大家都放下食物，等待他發話。
“因為我想得到那個方尖碑上的一點東西，所以我決定在這個地方先住上幾天。”伽藍簡短快捷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什麽東西？”塞西莉亞接口就問。
“都靈教團的降靈陣，我對那個東西有點興趣，不過那個東西好像是特殊的魔法文字寫的，那些教士稱之為神文，我想知道那個東西究竟是個什麽。”
“可是哥，你不是要找人的嗎？”雪珂自然知道伽藍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對此少年表示肯定，“我確實是要找人的，但通向結構的方法不隻有一條，我隻是找到另一條可能‘性’而已，並不是在做什麽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麽，我覺得這點你們可以放心。至於你們自己的目的，我也不妨礙，隻要不和我的目標相抵觸，我還是可以幫你們一把的。”
“哦？有這樣的待遇啊！”阿玲忽然笑起來，因為她是才來的，所以關於他們隊伍目標的事情，阿玲並沒有‘插’嘴，不過聽到可以‘幫一把’這樣的事情，還是挑起了她的興趣，“這麽說如果我有煉金術上的問題想要請教也是可以的嘍？”
“當然可以。”少年爽快的點點頭，在學術方麵他從不吝嗇。
“其，其實我們也沒什麽特別的目的，我來，我來的目的……你知道的……”
夜馨說話的聲音像是蚊子哼一樣，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她那神經大條的老哥當初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少‘女’心早就沒有任何掩蓋了，至於伽藍直接沒有接受，卻也不直接回絕，曖昧的態度倒也讓人不爽。
伽藍也不是傻子，他也清楚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立場非常尷尬。首先天劍的妹妹，伽藍是肯定不能要的，因為以後說不定還要跟天劍開戰；其次，他也不像就這麽一把捏碎了人家的少‘女’心，畢竟他的‘精’神年齡也不小了，對於這些事情也明白，有時候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才會慢慢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就隻要這麽裝聾作啞的拖著，而易家的人也算開明，說實話伽藍覺得她那個老哥沒有拿著劍‘逼’自己跟她結婚，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心中歎了口氣，少年笑了笑，“總之人生有目標就是好的，一起加油吧！”
“嗯！”夜馨笑了，笑的很天真很燦爛，耀眼的讓人無法正視那個笑容。
臨時駐紮地建設的很快，有了阿玲的幫忙，做‘窯‘洞’’這樣的東西更加的簡單了起來。不過就在工作剛剛完成的時候，阿玲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走了過來：“弓銘先生，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一下。”
“你說。”蹲在地上忙完手上的活，伽藍抬起頭來看著她。
“我們是從之前的那個據點逃出來的，走的時候有不少東西沒帶走。雖然食物有不少，但是估計應該都被那些禿鷹給吃掉了，但我想再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一趟。”
這個請求合情合理，伽藍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道理，所以他爽快的點點頭，“行，這個沒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坐在一旁的夜馨也站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要一起去……“不行，小馨你必須留下來休息，你的傷還沒有好。”阿玲很嚴厲，像是一個大姐姐。對此夜馨隻能‘露’出哀求的表情，可惜這一招沒有奏效。
確定隻用帶阿玲一個人去，伽藍把營地的事情‘交’代一下後，就示意阿玲可以在前麵領路了。
‘褲’子擦過窸窸窣窣的灌木叢，在前麵找路的阿玲走著走著，忽然開口問道：“從剛才我就想問了，那個‘女’孩是誰？”
“她？”伽藍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後麵的零號，機械‘女’孩默默的跟著，看上去就像是個幽靈。
“是啊，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的妹妹，後來發現不對，你的妹妹是那個黃頭發的，因為她叫你的時候一口一個哥哥，那這個‘女’孩是誰？別跟我說是你姐姐，雖然看起來‘挺’像。”阿玲說著說著笑了，伽藍的姐姐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小梓姐失蹤了，應該在這個地方，”伽藍覺得並沒有隱瞞的必要，他如實回答道：“至於這個孩子，她是一個人偶，隻不過外形我是按照小梓姐的樣子去做的而已。”
被伽藍這麽一說，阿玲忽然停住了，她這麽一停，走在後麵的伽藍差點撞到了她，“喂，你怎麽突然停下了？”
“等等，你說這孩子是人偶？”阿玲迅速扭過頭來，也不管帶路的事情了，她像是一個癡漢大叔一樣跑到零號的身邊，開始掀她的裙子。
……所以說為什麽一開始就要上前掀裙子啊！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吐槽才好，少年幹脆裝作沒看到，“嗯，她是人偶，我做的。”
阿玲聽得出他聲音裏麵的那種淡淡的自豪感，可是她轉過來的臉卻把眉頭擰成一團，“你難道不知道煉金術的禁令嗎？”
“啊？”禁令？那種東西伽藍第一次聽說。
“不允許煉金術製造和人類相似的東西，”阿玲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零號，“說實話你這個還算是個木偶，應該還沒有越界，但我知道你想做的絕對不止是這點而已。以前我知道這條禁令的時候也覺得‘挺’好笑的，哪有人能用煉金術做出一個人來，可是看到這個孩子，我覺得我還是太目光短淺了，你絕對有打算把她做成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吧！……代替你姐姐什麽的，我雖然知道你是個變態姐控，但有些事我覺得你還是有點常識比較好……”
“噗！哈哈哈哈哈哈！”伽藍笑了，無可抑製的大笑起來，雖然笑聲中也有幾分無奈，幾分苦澀。
“你，你笑什麽？”被對方笑得不好意思，阿玲怒道。
伽藍搖了搖頭：“你想得還真多，好吧，我確實是個姐控。但我還沒有變態到去做一個和我姐姐一模一樣的人偶去控的程度吧！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做人出來，畢竟人已經太多了，生個孩子最多不過一年的時間，而造個人出來就太‘浪’費時間了，想要找個和我姐一樣的‘女’孩，我直接幫她整容不就好了，那還需要這麽麻煩。”
“……”聽到伽藍的解釋，阿玲的表情由憤怒轉為鄙視，她擺出一副死魚眼瞪著麵前的少年，“你果然是個變態，而且是個變態瘋子，小馨絕對不能‘交’給你這樣的家夥。”“所以說那種話我知道就行了，別在我本人麵前說這麽清楚行麽，背後罵罵我就隨你了。”苦笑著搖頭，伽藍讓零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至於那孩子的事情，說實話我隻是覺得你們對她太嚴格了，她哥哥那個樣子，你也這個樣子，她才會被我一時興起給她做了個鐮刀就變成這樣子，對別人一點溫柔就感恩戴德對自己可不是件好事，不過這種事情隨著她的成長慢慢都會過去的，你們是關心則‘亂’，對於我來說，我該做什麽，我很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把我的話轉告給她哥哥。”看著伽藍的的笑臉，阿玲心中暗歎一聲：唉，小馨，或許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