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 第三卷 再天之道 07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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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丁冷冷地瞪著麵前這張臉，消瘦的臉上沒有過多的笑意，隻是在等待自己開口，宛若是一位張開弓的獵手，隨時準備狙擊自己的下一句話。
“好吧，我對此表示歉意。”
“歉意？哼哼，”弓銘站起來，“如果你隻想說這個的話，那麽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
“哦別，別，別，”奧古斯丁也不由得隨弓銘站起來“別激動，弓銘先生，我們談的是一筆交易，交易大家都要冷靜不是嗎？”
弓銘曬然一笑，“好，既然是交易的話，我可以答應提供你們想要的技術，不過我要一支千人部隊，一個固定駐地，一個我私有的研究所。”
沒料到他就這麽拋出了自己條，並且還是這麽獅子大開口的條件，奧古斯丁愕然的同時也露出為難的神色：“您的意思是要雇傭我們聖堂武士軍嗎？”
“你們一千人有如此昂貴的雇傭費嗎？”少年嘲笑著，“當然是這一千人都必須脫離聖堂武士軍才可以。”
“可是我們聖堂武士都是忠於聖者領導的……”
“那就給我最不忠的就好了。”
“可……”
“如果你不答應我們也就沒必要往下談了。”
塞西莉亞愕然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在外交場上無往不利的叔叔被壓的滿頭大汗，他不停的握緊拳頭又鬆開，猶豫不決，咬牙切齒……就在弓銘勾著惡意的嘴角，等待對方的回答的時候，忽然一個豪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幹什麽呢我親愛的堂弟，弓銘先生開出如此寬裕的條件，為何不答應人家？”
被聲音吸引去視線，弓銘看到一個留著毛臉胡子，孔武有力的男人端著美酒，摟著美人走了過來，他瞪若豹環的雙眼爍爍的看著自己，帶著一種侵略性的氣息。少年間恍然間明白，這就是所謂的王霸之氣。
“父親。”
頷首低頭的塞西莉亞如此說道。
呃？這倒是讓弓銘不由得一愣，他以為這個和自己囉嗦了半天的人是塞西莉亞的父親，畢竟他也說過自己是考爾德家族的家主。但現在看來這位所謂的家主似乎並沒有塞西莉亞的父親地位高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真是少年有為啊！不過你想研究所和駐地我都可以理解，軍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我到是比較好奇你用來做什麽呢？”
“商業機密。”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年輕人，我喜歡！”這位男子推開他懷中的女人，向弓銘伸出手，“金斯特·考爾德伍德，督軍。”
“督軍？”弓銘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有點莫名其妙，他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懂聖堂武士的軍銜關係了，“你們總是跳出另一個人來說我更大嗎？”
弓銘不懷好意的質問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說談判的時候不斷跳出來人說我更大的話，那麽這個談判就沒法談了。這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笑久久的持續著，久到不跟著他笑似乎就有什麽不對似的，可弓銘就是瞪著死魚眼看他笑完。
“談判是談判專家的事情，我剛才答應你了，所以談判已經結束了，現在是酒會時間，讓我們享受美酒吧！”
完全無視掉現場尷尬的氣氛，金斯特繞到抓起沙發前抓起一隻酒杯遞給弓銘，虎目中露出不容拒絕的神色，弓銘看看他，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接過了酒杯。看到此舉，金斯特露出滿意的微笑：“我就喜歡這樣，什麽東西都斤斤計較的能成什麽大事？來，為了我們的合作幹杯！”
一廂情願的跟弓銘碰了一下杯子，金斯特一飲而盡，胡須上掛著些紅酒沫的他宛若一隻剛剛狩獵回來的獅子。
“我啊，最不喜歡督軍大人這樣的人了。”這麽說著，弓銘也喝了一口紅酒，覺得這個味道有點怪，不過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後喝了下去。
“哦？”金斯特並沒有生氣，而是坐了下來，“有何見教？”
“強行進入別人的話中，打亂對方的布置，然後以最亂來的方式把劣勢搬回，毫無道理，毫無章法，卻總是有效，真是讓人不爽呢。”放下杯子，弓銘坐回自己的位子，阻止了侍者繼續給他倒酒，“還是說督軍大人很善於對於我這種斤斤計較的人？”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金斯特道：“我確實認識不少斤斤計較的家夥，不過像你這麽咄咄逼人的還是第一個，如果我是個堅決不放棄正麵對決的人的話，是不是你就一直要抓著這個話題不放了？”
“當然不會了，”弓銘興意闌珊的搖搖頭，“既然已經是酒會時間了，這可一點也不符合酒會的話題呢！”
“嗯……”金斯特慵懶的笑著，“那我能打聽一個八卦一點的問題嗎？”
“什麽？”
“您，和易家的那個雙胞胎妹妹是什麽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弓銘露出愕然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一頭獅子突然朝自己扮鬼臉似的，“什麽意思？”
“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傳聞中的那樣呢！”獅子笑著，笑得很誇張。
“什麽傳聞？”
“你沒聽說嗎？”金斯頓晃動著杯子裏的紅色**，“傳聞中你可是易家的準女婿呢！畢竟易夜歌那小子在最高峰會上那麽捧你，這點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樣啊……”弓銘輕輕點頭，心中卻忍不住想吐槽，那叫什麽捧啊，那叫捧殺好不好，如果不是那隻野鴿子，自己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
不知是不是猜出了弓銘的心思，金斯特翹起嘴角，“這麽說起來你似乎並沒有說過自己要參加再天之道吧！”
“沒有，我沒有固定名額，若不是易夜歌的那句話，我還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卒。”
“那你自己有沒有想法呢？”
“當然。”
本以為金斯特會談什麽條件的，結果他忽然又停下了話題，隻是看著杯子中的酒，輕輕的說：“再天之道啊……那真是一個噩夢般的地方。我呢，年輕的時候跟你一樣野心勃勃，也在大概你這個年紀就獲得了再天之道的進入資格，直到十年後，我才從那個地方回來，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在那裏待了十年。”
“十年？”這句話讓弓銘愕然了。
“是，十年。”金斯特又將酒一飲而盡，帶著點醉意，他看了一眼自己塞西莉亞，“再天之道就是那麽一個地方，或許你在下一秒就回來了，或許要十年百年才能回來，十年前，我是跟自己的女人許下回來之後就帶她飛黃騰達的心願走的，十年後，所有東西都物是人非，雙親去世，她也死於難產，然後突然就被告知自己還有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兒，那種巨大的錯位感，你懂嗎？”
“不懂。”弓銘答道。
“所以一千人啊，研究所啊什麽的都無所謂，隻要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活著從再天之道出來，不需要我給，什麽都是你的。但是在這之前，還是做好料理後事的準備吧！”金斯特笑著，笑中有幾分自嘲，幾分幸災樂禍。
弓銘不知道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如果是真的話，或許自己對於籌碼，考慮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但是在我拿到東西之前，技術也是不會交給你們的。”
“所以我說呢，換個實際點的吧！比如說一塊精神力石怎麽樣？我感覺得到你身上的那股異樣的精神力，卻感覺不到你有太多的魔力，你是精神術士吧！”
精神力石，這個東西弓銘在魔導書中有看到過。這是記載中的少有的幾種可以輔助精神力修煉的東西。精神力石的稀有在它是距今為止被發現的，唯一具有恒定精神場的東西，而且這個精神場怎麽都不會被消滅，有條件的精神術士會嚐試用它來鍛煉自己的精神術式，否則的話就隻能用人來實驗了。
其實弓銘要一千個人本意也就是這個，沒有精神力的東西不能成為精神術式的目標，動物雖然都有點精神力，但它們的意誌實在太弱了。唯一修煉的辦法就是在戰鬥中不斷修煉，或者幹脆拿活人做靶子，原本自己那點精神力技巧就是在監獄裏殺人殺出來的。這個方法雖然冷血無情，卻也是弓銘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手段了。而這個人居然察覺到了，他樣子雖是五大三粗的，結果卻是個心如發絲的狠角色呢。
“那我可以理解為，貴軍是非常急著要拿到我的技術嗎？”
“弓先生真是敏銳的人，”金斯頓的醉意已不見，他大笑起來，“如果說這個交易要談上十年八年的話，或許到時候也就沒有那個價值了，不是嗎！”
“這個我懂，不過督軍大人想要急著從我這裏拿到技術並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覺得除了精神力石之外，研究所，不，一大批現成的煉金材料和一個用來研究的地方是必須的，這點我不會退讓。”
“哈哈哈！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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