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大仙的詭異笑容
03
題外話:利刃基地無節操Q群481811503
所謂二子,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超乎常人的樂觀。當年“朱日和”一人橫掃坦克連的神話不過是個烏龍,最後鬧得演習後對方軍區的老政委急得跑到蘇沐所在連隊理論。然而結局已定,就算真如您老人家所說,咱小到班集體,大到整個旅,眾人一口咬定的事實,想改口也沒法子訴苦。但人畢竟是堂堂一軍區政委,搞一個旅沒辦法,搞掉他一個小小的連長,手指都不用動!手底下幾個小排長替他急得不要不要的,左一句“連長去俺老家逃難吧!”右一句“連長快走我殿後!”人蘇沐照樣樂嗬:“啊,我為什麽要逃啊?”楞得人營長拍案怒吼:“蘇二子!自己的事上點心行不!老子當初是瞎了眼才播你當著連長的吧?活膩了!”
吼完,營長就慌了。
抬頭一看,蘇二子一張小白臉委屈地皺著,眼裏閃吧閃吧差點兒掉珍珠:“營長...你不要我了麽?”紅嚶嚶的小嘴撅得恰到好處。
老營長一看,心疼了,畢竟是自己心尖兒上的一寶貝疙瘩。回頭一想,不對啊,老子平時不都這麽說的麽,這娃兒怎麽就這麽哭了呢。心裏默默吐槽著自己的軍痞習性,一邊不好意思,隻得放低幾個分貝,埋怨道:“你也真是,老子不就,不就說了你幾句嗎,得!不哭了哈!”蘇二子根本不領情,繼續哀怨地望著營長。“老人家”實在沒辦法,,隻好撓著頭頂囁嚅:“要不。。。這樣吧,我那老朋友彭祖輝那兒正收著特種兵呢,你條件好,要不,去試試?”
蘇二子立馬多雲轉晴,腳跟兒踢得嘣響,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首長!”然後又樂顛顛的收拾好了行李,毫無顧慮地奔向了利刃。剩下手下的小兵一個個替他幹著急。
所謂自主安排的時間,其實挺長的,有整整十五天,然而受訓的項目分量也不輕。人手一張的訓練科目單上,字數及其精煉,短短幾行小字後麵每行都跟著標注了訓練的合格標準。皆是超人類局限。比起這個,陸軍科目的優秀標準算個鳥毛!
蘇、林兩人一合計,幾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當當。幾個項目接連輪番,甚至比林穆清之前的設定更加完備。連晚飯後的時間也分了又分,細了又細。直至睡前還有夜間奔襲和夜間射擊訓練都條條框框,羅列的十分詳盡齊整。每日,都按著計劃參訓。
某日,蘇二子和林公子一起早訓。有說有笑地繞著操場跑了二十多圈,一抬頭就看見林穆清一臉“白菜熟了”的欣慰盯著他倆,一陣慫的慌,趕忙筆挺立正
一臉嚴肅,開口就是:“隊長好!”林穆清被人發現了表情,立降下溫來,板著一貫的撲克臉,作勢清了下嗓子,頭一點一點,“嗯”了一聲,就抱著胳膊晃晃悠悠地走向了辦公區。留下倆呆子愣在原地。
林羲小同誌橫著胳膊肘拐了拐蘇二子,一臉震撼:“蘇沐,剛剛。。。剛剛冷麵閻王笑了吧。”(默默:冷麵閻王是參選戰士私底下對於林大仙。。。啊不,林大隊長的稱呼)蘇二子還沉浸在林大仙微笑的餘韻裏,一副癡呆相簡直又要流口水,過了好久才訥訥地點頭:“好像,是笑了。。。。”
林穆清從一開始就關注了這兩人的情況,他有些猶疑,猶疑著自己的舉動;但又十分肯定,肯定自己對於優秀隊員的眼光。
其實,在林穆清看來,沒有規則就是最好的規則。他早就已經算計好了,十五天的時間,不長,卻足以看出每個人的個性。從生活細節到對於教官的態度,從體能安排到突擊檢查,有一項不合格就會在名單上扣分,隻要扣分滿五次的,無論如何也隻能滾蛋回家了。然而剩下的並不能算是幸運,因為往後,他們會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地獄,什麽才是真正的利刃!
每天都有很多人裹著包袱回家,然而蘇二子和林公子已經不在意了。不是麻木,而是累的。從淩晨四點到晚上十一點,每個時段的訓練都是高強度。他們甚至想林穆清打了報告,希望在夜間可以和教官一起參加級的內部成員的盲打訓練。林穆清果斷的批準了。一來,他可以給這倆小子一個下馬威,二來,也可以探探他們的底子。畢竟他林穆清可是很樂意看到這倆小子進步的。
他的這一舉動讓隊員們很是不解,鑒於林大仙的性子,他們可沒心情去找死。有了去找麻煩,他們還不如和給拖把刷毛呢!至於拖把麽,別誤會,人家是隻正宗的長毛蘇牧犬(在吉普車頂當眾調戲林隊長的那隻),雖然不在軍犬的編製,卻是整個基地的寶,搖頭擺尾搔首弄姿,歡脫的不像話,卻也是它,一直陪伴著隊員們。至少在任務結束後回來,洗幹淨手上沾染的血,拖把總能及時地跑過來用軟軟的舌頭舔舔他們,讓他們恢複戰爭之後溫情。
嚴歙順著拖把的長毛,揉著它的腦袋,問坐在一旁翻書的陳彥:“彥子,你說這次林隊怎麽想的?十幾天的自主用來刷人也就算了,居然同意讓那兩個小子和咱們一起?這擱哪個部隊,都是先例啊。”
陳彥的目光幾不可查的地頓了頓,手撫上頁脊,然後又很快的恢複平靜。
“他們。。。很好。”
嚴歙順毛的手停了下來,順勢坐在了宿舍的地板上,仰頭抱住了拖把。
“說的也是,倒是比我們當年能耐的多。話說,幾年了?還記得那時候王琚。。。”
陳彥麵部不自然地僵了一僵,雙手握緊,把因受力過大而揉皺了的書一把仍在床上,壓抑的嗬斥道:“夠了!這話,不要讓隊長聽見!”
嚴歙愣了愣,轉而苦笑,把頭埋在拖把長長的毛發裏:“對!是我的錯!都是我。。。”
陳彥也有些哽咽,他慢慢走得到門口,倚著門框無力地蹲下,雙手緊緊捂住臉,來回地磨蹭:“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每個個人都有於是,一室寂然。隻有兩個人,而這兩個人誰都不能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分割線
粟米很長時間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要說什麽,更不知道要向誰說。外婆逝世造成的打擊漸漸被時間所掩埋,然而時間越長,外婆的位置越來越無可替代。
抬頭看一眼窗外,夕陽,挺美的夕陽。把整個院子的質樸洗去,把原本的奢華一一浮現出來。
美,真的很美,除了安靜還是安靜,真的不錯。粟米不想忘記,也無法忘記。腦子裏塞滿了外婆。她已經不再去想蘇沐了,那麽長的時間,粟米似乎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力量。她裹著外婆給她裁的素色長裙,走到門前,重新蜷縮在一起,倚著門框斜著頭笑。就像小時候坐在門檻上等待這、扯毛線回來的外婆一樣,坐著、笑著、等著。然而那個慈祥的外婆,再也不會笑著從布包裏掏出一兩樣用絹布手帕細細裹著的零嘴,撫摸著她的頭,遞給她了。
街巷深處,隻有一個瘦弱孤單的影子,癡癡地,卻是認真地,一遍一遍重複著外婆兒時一字一句教她的那首童謠。清朗脆弱的聲音,在風裏,傳得很遠很遠。。。日暮、斜陽、晚風,若有過路的旅人,定會在這癡纏哀怨的歌聲裏,被緊緊揪住離鄉已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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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就在這十五天,原本一個連的士兵,現在齊齊整整站在隊伍裏的,隻有寥寥數十人,甚至不滿兩個班。蘇沐和所有人一樣,跨立在操場,聽著隊列前板著臉,硬硬壓下詼諧的許既明代替他們話少得可憐的林隊長訓著話:“你們!能留在這的,不要覺得幸運!接下來!迎接你們的才是真正的地獄訓練!”一句話落,許既明的眼神凜了凜:“你們當中,會有一部分人留下來!會成為‘利刃’的新鮮血液!成為國之利器、國之殺器!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倒在戰場!這不是光榮,這是浪費!除了浪費國家的資源、財力來培養一批沒有頭腦的‘烈士’,這毫無意義!”
蘇沐在這一刹那才真正嚴肅起來,他放下了所有的小心思,看著這支隊伍的領首,看著林穆清筆挺的身影。他讀出了一種孤寂,他甚至有些同情林穆清了。他知道,在林穆清當大隊長的這兩年,絕對不會風平浪靜。蘇二子突然好奇了起來。他想真正加入利刃,他想看看那個強大而沉默的人的遭遇,他想和這群忠義之師並肩作戰。
許既明並沒有因為蘇沐的走神而停止,今天,是對於他們去留的最後宣判。
八十公斤圓木訓練、五十公裏夜間拉練、夜間盲掃,甚至比之前的項目還要嚴苛,扣分的幅度也是。蘇二子和林公子卻淡定了,他們的體能素質在一群人中間自然是不用說,況且這些日子並沒有鬆懈,反而是加大了訓練強度,加緊了時間安排。然而在夜間盲掃的時候,蘇沐卻一“咯噔”。
十五天裏,夜間他們幾乎都是是和教官進行對打。二對一,兩人輪番對戰教官,卻從沒有一次有過一絲勝算。唯一沒有和他們交過手的,就是林穆清。
這正是今晚,他們要狙殺的獵物。
他們沒理由去否定林穆清的身手。因為唯一一次相對輕鬆的較量,他們的對手,是通信組的副組長。他們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