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河畔,所有浩然劍宗弟子全都撤去,僅剩下嫡傳弟子排名第一位的聶紫燕懸浮於幹涸的河道上空。
俯視著地麵上**的河床,幹涸的沙泥,聶紫燕盈盈美目中閃過道道驚異之色。以她之能,豈能看不出殺死賀玉庭的火焰乃是五行至寶中最難駕馭的地心炎火,一想到居然有人將地心炎火這種焚毀世間一切的火焰歸為己用,饒是沉穩如她,也不禁一陣愕然。
“地心炎火,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掌握此種至寶。”聶紫燕低聲自言自語道。說過這話,她的玉手輕輕一抖,掌心噴吐出一片超強的寒冰能量。
帶著冷凜刺骨寒意的霜華,悄無聲息的向地麵上落下。隻是眨眼之間,這片霜華就將地心炎火灼燒出的地洞徹底封堵。
暴露於地表的金沙黑市,再次與世隔絕。也就是在霜華完全封閉了金沙黑市**在外的部分後,聶紫燕手中多出一個青色的葫蘆。
拔開葫蘆塞子,聶紫燕將葫蘆口朝下,傾倒出一滴湛藍色的**。這是一滴水,內裏卻似蘊含著廣袤海洋般的能量,水滴在空中炸裂,化作水霧落在河道之上,眨眼之間化作洶湧翻滾的水流,再次將河道填滿。
“青冥冰水?”若是有識貨的高人在此,定然會被聶紫燕的舉動驚呆。普天之下,一滴水能夠化成一條河流的,隻有青冥冰水。難怪聶紫燕身上會有如此超強的冰寒屬性,竟然是她與葉楓一般,早就擁有了將五行至寶煉化完成,歸為自身使用的超強能力。
將金沙河恢複原狀後,聶紫燕緩慢升空,快速向葉楓與雷陽離去的方向飛行而去。
飛出數百公裏,發覺葉楓與雷陽竟然還在一路向西北方行進,聶紫燕的眼中再次流露出驚疑之色。
“那個方向是蠻荒峽穀,難道他們的目標也是蠻荒峽穀內的那株太乙神木?”聶紫燕輕聲呢喃道。
站在虛空中沉吟半晌,她的身上綻放出一片湛藍色冰晶光芒,身軀化作一片流光,瞬息間消失於西北方的虛無之中。
葉楓與雷陽一路奔行,渾然不知他們二人離開後,引來了浩然劍宗嫡傳弟子中排名第一位的聶紫燕,更是不知道聶紫燕早就知道蠻荒峽穀內有太乙神木,也在向此地飛行。
兩人在虛空中飛行大約一整日時間後,雷陽臉上現出一絲疲憊之色。眼見著雷陽已經喪失了飛行的氣力,葉楓擺了擺手,率先向下方一處位於山坳中的村莊飛去。
這是一處位於險峻高山腳下,隻有三十幾戶人家的普通山村。村頭老槐樹下,一條大黃狗倦懶的趴在樹蔭下,口鼻間發出輕微的呼嚕聲。或許是到了晚飯時間的緣故,村內家家戶戶房頂開始緩慢蒸騰起嫋嫋炊煙,將小山村裝襯的猶如世外桃源。
葉楓與雷陽順著村口進入山村的時候,趴在樹下的大黃狗隻是慵懶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再次低垂眼簾,做著啃骨頭的好夢。
倒是蹲在大黃狗身側丟石子玩,頭頂紮著一條黑色衝天小辮,光著屁股,僅穿著一個連小、雞、雞都包不住的紅肚兜的小娃娃,對葉楓二人身穿的服飾很感興趣。
“叔叔,你們為什麽帶著麵紗,難道你們也像是村內那些愛美的嬸嬸一般,怕日頭將臉皮曬黑麽?”小男孩毫不露怯,小跑著來到葉楓二人身邊,仰頭問道。
小男孩天真無邪的言語,讓葉楓微微一笑。他本來想在空間戒指內掏出一些小玩意送給小男孩,可將意識注入到空間後,卻無奈的發現,他的空間戒指內,除去存放著代表著大筆財富的金卡,就是晶石、寶劍,以及各種防具,根本沒有讓小孩子玩耍的物件。
葉楓聳了聳肩膀,將目光投向雷陽。察覺到葉楓的意圖,雷陽嘿嘿一笑,從懷裏拿出一塊品質極高的玉佩,攤在手心。
“小家夥,這塊玉佩叫做長生玉佩,長時間佩戴能夠讓你百毒不侵,永不生病。喏,我現在將他送給你了,你要保管好哦。”雷陽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將玉佩上的紅繩拴係在小男孩的脖子上。
葉楓二人與小男孩的對話,驚動了靠近村頭那戶院落中,正在晾曬灰兔皮毛的男主人。
見雷陽將一塊閃爍著翠綠色光芒的玉佩懸掛在娃娃頸項上,男主人麵色猛然陰沉下來。
“田娃子,你怎麽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快,快將東西還給人家!”男人急匆匆向前走著,大聲斥責道。
聽聞男子嗬斥,正撫摸著玉佩的小男孩,臉上現出一絲慌張之色。他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舍得將玉佩還給雷陽,而是怯生生的將玉佩藏在身後。
小男孩的不爭氣,讓走到近前的男子臉上現出一絲怒氣。他猛的舉起手掌,對著小男孩的臉龐就要揮下,卻冷不防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他的手臂。
“一個小孩子的玩物,至於動那麽大的氣麽?”葉楓撰著男子的手掌,冷聲說道。
他的身側,雷陽眼中閃動著道道寒光,惡狠狠注視著中年男人,陰沉說道:“給你家孩子東西,是我抬舉你們。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劍將你劈成兩半!”
鄉下男人本來還想辯駁,可當他用力**數下手臂,卻始終沒能將胳膊抽回來後,他發現了自己與來人的差距。
他哭喪著臉,求助般的望向看似要比雷陽好說話的葉楓,哀求道:“大爺鬆手,我不讓田娃子把東西還給你們了,還不成麽?”
男子大聲的哀求,讓小男孩受到驚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見雷陽的話語驚嚇了這一對尤為老實的父子,葉楓側過臉狠狠的瞪了雷陽一眼。
“這位大哥,我們想在貴村停留一晚,若是方便的話,能否為我們提供食宿。”葉楓放開握著男人手臂的手掌,輕輕一抖,掌心出現一錠足有五十兩重的銀元寶。
“這……”望著銀元寶,男人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激動之色。他活了三十幾歲,還從沒見過這麽大一塊銀子,雖然不敢伸手去接,但他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銀元寶之上。
“小的家居簡陋,怕是不能讓兩位貴客滿意啊。”男人眼睛盯著銀元寶,用力的咽了口吐沫。
對於男人毫不掩飾的貪婪,葉楓非但沒覺得厭惡,反而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淳樸。他微微一笑,將銀元寶拋給男人,說道:“沒事。我們對居住環境並不挑剔,至於吃的嗎,隻要能準備些肉食,就可以了。”
葉楓所說的肉食,並不是給雷陽準備,而是留給小白的。耳聽到葉楓要求如此簡便,即便雷陽心中不情願,卻也沒有表露什麽。
在男子的引領下,葉楓與雷陽進入村口的小院。剛一進入院落,男子就高聲對著傳來鍋鏟碰撞聲音的廚房高聲喊道:“媳婦,媳婦,做好飯了沒。家裏來貴客了,快點將我珍藏的那壇子好酒拿出來。”
廚房門簾掀開,走出一名穿著粗麻衣裳,麵色蠟黃的中年女人。看到男人與兩個頭戴鬥笠,麵罩黑紗的外來人站在一起,女子臉上立時現出一絲慌窘之色,低著頭快速進入房間,捧出一個黃泥酒壇,與三副木質碗筷。
泥封開啟,酒壇內立時傳來陣陣馥鬱的酒香。即便是雷陽這種從前過慣了錦衣玉食,遍嚐美酒的角色,乍一聞到這純天然,充斥著濃鬱香氣的烈酒,眼睛也不禁一亮。
拿出美酒後,女主人從廚房端出一份由大瓷盆盛放著的山兔肉。雖然這份菜肴沒有大廚做出來的美觀與講究,但卻是地道的山野特產,帶著天然的香氣。
見到肉食,雷陽胃口大開,立時放下酒杯,舉起筷子。也就是在他即將夾向一塊兔肉的時候,突然,葉楓胸前衣衫一陣蠕動,小白猛然跳了出來,徑直落在桌麵上。
齜牙咧嘴的惡狠狠望著雷陽,小白張口就咬向雷陽的手指。眼見著小白那能一口咬斷劍皇指頭的牙齒向自己襲來,雷陽目光一寒,飛速將手縮了回來。
嚇退雷陽後,小白趴在盆邊,伸出爪子抓起一塊兔肉,放在嘴邊大口啃食起來。
見小白獨自霸占著一盆美味大快朵頤,盡管雷陽氣得麵色鐵青,卻是不敢貿然下手,而是幹瞪眼的望著小白放肆的將整個身子都投在盆子中。
“遲早有一日,我要把你燉了!”雷陽氣不過,憤憤嘟囔道。說過這話,見葉楓仍然端坐原地,沒有任何反應,他鬱悶的端起酒碗,一口將碗中的酒幹掉。
“呦,我說怎麽離著老遠就能聞到桂花酒的香氣。原來是何老三你這個小摳門,將珍藏的桂花酒拿出來了!”雷陽與葉楓坐在桌邊喝酒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聲音響起,一名身穿滿是油汙,黑得發亮長袍,蓬頭垢麵的老人飄飄然從院門外走入。
雖然葉楓與雷陽這兩個陌生人端坐在酒桌旁,可老人卻似沒看到一般。
他快步走到酒桌前,抓起葉楓麵前的酒碗,仰麵將碗中酒喝幹後,伸手向盆子中的兔肉抓去。
“不要!”何老三想到小白的凶悍,驚聲喊道。
然而,此刻他出聲提醒已然晚了,老者的手掌已然抓住了盆中最為肥大的兔子腿。
突然有人搶奪自己的肉食,小白發出陣陣憤怒的吼叫。它吐掉口中肉食,張口就向老者的手掌咬去。
“嘎嘣!”一聲脆響,何老三不忍的閉上眼睛,雷陽也心虛的低下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老者的手掌定然會被小白咬斷之時,忽然,小白口中發出陣陣嗚咽之聲,鬆開了老者的手掌,而後趴在盆子邊,大口的嘔吐起來。
“你這小獸,行事也太過魯莽,難道不知道我老人家已經有數十年不曾洗手了麽?”被小白咬齧,老者卻如同渾然未覺一般。他用黑漆漆的衣袖擦幹淨小白留在手臂上的唾液,麻利的將手中的兔腿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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